她伸手碰碰红肿的地方,“嘶”还有点疼呢。肖蒙立起身,拎起鞋子拐着走,她看到前面有家药店,可能有中医坐堂问诊。
然后有辆黑色的设计不失稳重的车子停靠在她旁边,开车的人连黑色玻璃都没有降下,只是将后门给她打开。
眼下不是逞强的时候,肖蒙埋着头上车,靠在软和的坐垫上,白净的脸上没多少表情,颇学到他那一点冷酷的味道。
不管是价钱不菲的鞋子还是这个身价不菲的男人,都不是她能匹配的。
从他穿的衣服都他说的话,都是这样的盛气凌人。
蒋乔似是无意扫她一眼,语气有点冷淡,“送你到前面不远的医院,你自己去看医生能行吗?”
“能。”她一脸麻木,仿佛痛得不是她自己。
蒋乔再看看她,嗤笑一声,把着方向盘没再开口。
到了医院大门,他把车停稳,肖蒙拎着鞋下去,说“谢谢你”,依旧保持着礼貌,让蒋乔意外了一下。他也回以微笑,但立刻意识到这是有些温和的态度不适合现在表现,一张脸重新挂起冷漠,点点头打着方向盘掉头。
那个后视镜里的人先他一步转过去,姿势不大好看,却看得出一点倔强。这样的人一般都活得比较辛苦,蒋乔稍微瞄了一眼没有再给予多余的注意。
从今天起,偌大的北京城,她回归到过去,那个平凡木衲人生没有波澜起伏也不期待富贵的肖蒙。
她自认自己没有宽大的胸怀和傲人的气势,她站在这个男人身边的时候,哪怕他好心让她依靠,也不能阻挡内心的惶恐。她不懂名牌,不知道餐桌上的礼仪,对那些错综复杂的高门更是一无所知,涉及政事的家庭当然只是听说过,从没有接近的意思。因为她知道她自己没有那么多宽薄的学识,她这样浅薄,她不属于那里。
虽然自己理想不够远大,能力有限,但至少她能养活自己,不必委屈着战战兢兢十分小心还要惟恐出一点差错。
肖蒙排队挂号,看了医生,说是轻微扭伤,喝点中药加按摩就可以了。她光着脚走出医院,难得打一次车,手挥了半天因为赶上是下班时间没有空车停下来。到了一点的时候居然还下雨了。
于是灰头土脸的回去,老师还在家里打扫卫生,穿着米色小熊围裙,取下了眼镜的男人一脸微笑地给她开了门。肖蒙看了看他,灰溜溜地侧着身子进去。
“怎么快就回来?”
她支吾一声,“恩。我脚扭了,请假回来休息几天。”她撒谎了。肖蒙头低得更厉害,脸上微微发烫。
男人微笑说:“淋了雨,先去洗个澡吧。一会儿喝碗牡蛎汤,好好睡一觉。有什么等你醒了再说。”
肖蒙求之不得。男人伸手摸乱她一头长发,温暖干燥的手掌抚过她的额头异常的温柔,让她迟钝的感官也突然麻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