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什么几次都被他又掐又拽的,就差没去了小命了。
李逸尘真的很不好意思,他只是惯性动作啊,他以为是有人过来……
“娘子真的对不起,为夫帮你端茶陪礼,你大人大量,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是好心帮你盖被子,好心没好报。”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娘子你要怎样都可以。”
“你的错,几声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差点被你掐死了。”生怕惊动外面的丫头,素颜不敢大声,只吡牙咧嘴瞪大了眼恶狠狠瞅着李逸尘,重重的哼,“刚才我想过了,以后我是坚决不和你一起了,咱们俩个得保持距离,不然我小命非得送你手里不可。”
“娘子你说笑呢,只是今晚这事真的是为夫不好,你别气了,再睡会如何?”
孔夫子不是说过么,唯女人和小人难养也,更何况现在真的是他不好。
他家娘子心疼他帮他盖被,却被他当成那起子欲行不轨的小人。
怎样都可以?
素颜斜斜睇一眼李逸尘,眸底飞快的滑过一抹狡黠,挑高了眉眼,“拿来。”
“什么?”
“手。”
“哦。”
李逸尘乖乖点头,把自个的右臂送过去,素颜撇撇嘴,抱了他的手臂裉下上面的衣袖如小狮子一样张口重重的咬了下去,齿间瞬间就见了血,素颜却偏不放开,只用力的拿了牙齿在血肉里来回的磨,心头却是恨恨的道,最好这一口咬死你。
这丫头莫不是属狗的么?
疼的李逸尘嘴角直抽,可素颜不放他又不敢用力推她。
想了想心头晒然一笑索性由她咬吧,不过嘴里却压低了声音在素颜耳侧轻轻的道,“娘子,你咬的太快我来不及告诉你一件事,我血里可是有毒的,娘子别喝太多,不然会出人命的哦……”
他一定是故意的。
一定,肯定,绝对,百分百是故意的!
素颜呸呸呸往一侧的痰盂里啐了几口,又飞快的端了手边的茶也顾不得管烫不烫的往嘴里含了漱口,抬头正想着再瞪李逸尘一眼,眼神却一下子撞进李逸尘淡淡含笑的双眸,只看他不慌不忙拿了帕子处理了刚才自己咬的伤口,冲着她轻飘飘的一笑,“我还有一句话没来得及和娘子说,虽然我的血有毒,但是,那个,却是实在是这几年已经解的七七八八了,对人应该是无害的了……”
“……”
素颜这次是真的恨的牙根直痒痒了,这个人他就不是人!
恨恨的横他一眼,素颜索性再不理他直接转身合了衣衫睡了下去。
李逸尘瞧着素颜重重帷幔下影影绰绰的身影,想着刚才灯影之下有些羞恼交织的神情,乌黑的大眼又气又嗔的,竟一时忍不住低低的笑起来……
外面的大榻上。
碧柳坐直了身子竖了耳听着,直至里面的动静渐渐不复再闻始长舒一口气。
轻轻的褪下身上披着的长袄合着衣衫躺下去。
脸上却终是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怅色。
姑娘和妈爷姑究还是没有……
闭上眼,脸蓦的飞起了两抹霞红,火烧一样的烫。
把头紧紧的躲在被子里,碧柳轻轻的呸了两声,自个这都乱七八糟的胡想什么呢。
那些个子的事岂是自己该想的?
她只是一个奴婢,侍侯好姑娘做好自己的本职就是了。
想多了可不成。
慢慢的睡下去,却又在心头多了几分小心,直至良久听不到里屋的动静才真正的沉入梦乡。
前半夜不曾怎么真正睡着,后半夜迷迷糊糊的才睡下。
素颜一觉醒来已是将近辰时。
眼圈有些淡淡的乌痕,素颜只得吩咐碧柳给自己涂了些细粉遮了,又选了件茜红色的长袄穿了,头上戴了赤金镶珊瑚的珠钗,又选了同色的耳坠子,碧柳本欲要再帮着素颜戴镯子的,却被素颜挽拒了,今个是新人见礼,没什么外人不过是侯府的人罢了,只要端重显喜庆就可以了,太过压了新人的风头可就不妙了,不然又要惹得朱氏心里不自在。
一应收拾妥当,小丫头进来示下,早饭已经备好。
素颜只点头让她退下,自个则扶了碧柳和玉词的手进了偏厅。
一碗碧梗粥一碟水晶煎包一碟子小菜一碟子腌小黄瓜。
今个是新人见礼,黄夫人早吩咐免了请安,素颜只在自个屋子里就着小黄瓜用了大半碗粥,余下的便赏给了碧柳玉词两人,饭罢,小丫头服侍着素颜漱了口净手,外面时辰已是不早,想来现在洛氏和方氏也应该过去了,只吩咐碧柳道,“去看看勤哥儿起来没有,告诉他,若他再不来的话我可要先走了,再不等他的。”
“母亲母亲。”
人末到声先至,门帘轻晃露出勤哥儿小小的身影,一看到素颜硬生生收下步子规规矩矩的先向礼,“勤哥儿给母亲请安,母亲可用了早饭?”看着他小大人般的模样,素颜只绷着的脸再也忍不住的笑起来,“刚还想着你呢,过来母亲问问,可用了早饭,早上起床可是自个穿的衣裳,可有让金嬷嬷帮忙?”
“没有,我自个穿的中衣,还有袜子。”
“还有呢。”
素颜也不急,只笑咪咪的摸了他的头,带着鼓励的眼神看着勤哥儿。
有些话就是得说出来才成,他实在是被那些丫头婆子们养的懒性了。
素来不轻易开口的。
“还有,就是袄子太厚了,是金嬷嬷帮我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