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的人,谁敢松懈呀。
佣人的禀报,唐燕妮并没有感到惊诧,云初的身世早在唐曜宣布要娶她的时候,唐灏便重新打印了一份给唐家所有人过目。
云初听到守卫说的话之后却是沉下了脸色,在一瞬间她变成了淡漠的人。
爸爸?
她对这个名词感到陌生。
抛弃她二十五年的男人回来了吗?
接她回台湾认祖归宗?
他以为她稀罕吗?
妈妈都死了,到死的时候都没有再等到他出现,她心疼妈妈的苦,她怎么可能跟他回台?
唐燕妮看向她,察觉到她的心里变化,意思还是询问要不要让云仲天进来。
云初一言不发,冷着脸却是扭头便往主屋回走。
她不要见到他!
“初儿!”身后蓦然传来沧桑的大喊。
云仲天猜到云初不会见他的,他不顾唐家守卫的阻拦强行闯入。顾不得惊叹唐家别墅的宽大,看到云初扭头便走,他急急地大叫着。而在来唐家的时候便买了一份昨天的报纸,从报纸上登出的相片认出云初。他想不到这个女儿戴着眼镜的样子那样文静温婉,浑身上下散发着书香气质,那股气质是他在台湾那几个女儿没有的,心里想着难道就是这股气质吸引了许飞?
这下子连唐燕妮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唐家岂是任人随意闯入的?
云仲天却没有多想,他只知道他一定要见到云初,一定要带走云初。他也知道其实以唐家的财势,要救他的事业易而反掌,可是唐家的实力毕竟是保留在大陆,而他的事业却在台湾,台湾又是许飞的势力,就算唐家能渡他过难关,依许飞那冷血无情的个性,也会让倾云集团倒闭的。所以,云仲天宁愿得罪唐家,也不愿意得罪许飞。
云初倏地转过身来,俏丽的脸上满是冷淡,眼镜下的凤眸亦是平淡,吐出口的话疏冷至极:“初儿不是你能叫的!”
看到云仲天,云初才该死的发现,自己与亲生父亲该死的相似,她讨厌。因为他抛弃了妈妈与她,她无所谓,反正没有爸爸,她已经长大了,被人辱骂野种的日子也过去了。可是妈妈却因为他的抛弃最后失去生命。她不恨他,但是亦对他没有好感,甚至是讨厌。
“初儿,我是你爸爸,爸爸来接你了。”云仲天一副很激动的样子,几大步走近前来,站在云初的面前,伸出双手就想抚上云初的脸,嘴里说着激动的话:“初儿,我可怜的孩子,是爸爸的错,来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让爸爸好好看看你行吗?”
挥开云仲天的手,云初淡冷地道:“先生,请自重。我不是你的女儿,我爸爸在我出生的时候已经死了,我妈妈九年前也死了,我是个孤儿,你不要乱认女儿,如果你真想乱认女儿的,去孤儿院认吧,那里有许多无家可归,父母尽失的孤儿。”
云初表面冷淡,可是内心因为云仲天的突然出现,还是被掀起了巨浪。提到妈妈的死,她满腔心酸的泪水。不过,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她不想让这个陌生的爸爸知道,她和妈妈曾经过得有多苦。
提起佩玉的死,云仲天多少还是有一点自责感的。
深深地看着云初,云仲天也发现了这个他一点儿也不疼爱,如果不是有利用价值,他根本不想再寻来的女儿居然与他最为相似。而这个女儿的个性却比其他女儿来得强硬多了,也不像佩玉的个性。他根本不知道自小被人辱骂野种的云初,是被生活环境逼得强大独立的,而不是遗传了谁的。虽然看上去现在的云初很文静,很软弱的样子,其实那独立自主的个性并未失去,要不是唐曜太强,又杀了云初一个措手不及,她又怎么可能被绑进教堂,成为唐家大少奶奶。
“初儿。”云仲天老泪纵横,不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总之就是哭了。他哽咽着:“爸爸错了,爸爸当年其实是有苦衷的,爸爸其实并不想抛弃你和妈妈的,爸爸……
“停!”云初冷着脸很不客气地打断了云仲天自责的解释,她看着云仲天,眼中没有恨,却有怨,语气还是那般的疏冷:“错就是错了,无论是什么苦衷,二十五年的不闻不问,一句‘错了’不足以弥补,你这些自责的话还是留着你百年归天之后找我妈妈说去吧,我不想听这些,也不需要。”
“初儿……”云仲天颤魏魏地叫着,心里暗暗叫苦,这丫头态度如此强硬,脸上甚至是无动于衷,他怎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跟他回台湾?再想佩玉那软弱的个性,忍不住暗暗咒骂着:佩玉,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会坏了我的好事!
“别再叫我‘初儿’。”云初抛下一句,转身就走。
“初儿。”云仲天心急地想拉住她,却拉了个空。
“你确实没有资格喊她‘初儿’。”冷不妨传来了低冷的声音,众人扭头一看,看到唐曜像个天神一般站在他们的身后,是那样高大,那样俊雅,举手投足尽显尊贵出身,短短话语却告诉云仲天,他的妻子,没有任何人可以带走。
“唐大少?”唐曜虽然是大陆的名商,云仲天也算是台湾名流,对于唐曜还是不陌生的。所以一眼,他就认为了唐曜。
唐曜抿唇冷笑,深邃的眼神锐利而冰冷,这个本是他岳父的男人曾经抛弃了他的妻子以及他未见过面的岳母,他虽是男人,不过最恨这种没有责任感的男人,更恨这种随时都抛弃女儿的男人。看着云仲天,他冷笑着:“初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