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们姐俩包下这后面的地可是不吃亏,到了明年这荷花都开了,你们过的日子就是财主家才能过的那样了。”
有栓很是神气地接一句道:“这个,全是俺姐的功劳。”凌墨只能低下头来对着水面窃笑,一个人干活,一个人吹捧,有栓立即一句话:“咱今天给他多少钱?”
福妞想想也是,这姐弟俩个人的搭配绝对是最佳的。
日头影子在院子里一点儿一点儿移动,福妞和有栓不时地送过来热茶,有时候福妞也伸手去试试水塘里的水:“快中午了,这水才暖和一点儿。”然后对福妞小声说一句:“要让大庄哥死心,姐,你对凌大哥热情一些。”刚才下水里的时候,一定是冷的。
凌墨把手里的一捧藕弯腰埋进泥里去,对着福妞不客气地道:“你中午要备上好酒,也跳到鱼塘里去,再好好炒几个菜才行。”干活的人最大,福妞赶快堆出笑脸来:“您说的很是,酒还有,菜嘛。”然后四处找一下喊一声:“有栓。”
应声先跑过来的是有财,想当然有栓也是跟在后面紧随而来,小脸儿上是笑嘻嘻的表情,福妞在鱼塘旁边帮着凌墨递藕,两只小手上是和着面,还有面粉在手上,能说会道的小嘴儿里问福妞:“姐,你找俺?”
后面院子里,大庄正在和有栓在拉话,看一看水波荡漾,身边是鱼儿不少,大庄也觉得真好:“有栓,当然看到大庄是欣喜。
福妞也是笑容满面,心里正在腹诽点酒点菜的凌花花:“你凌大哥说了。”把“你凌大哥”这几个字咬得很重,然后福妞才道:“他要喝酒,悄悄地回到前面的堂屋里去说悄悄话。钱不是在你那里放着。
“姐,还要好菜,有栓辛苦你了,好好准备几个你凌大哥喜欢的菜。”
全然当作是听不出来福妞话里意思的凌墨从水里抬起头来,把手上刚才埋藕弄上的泥在水里洗干净,这才在脸上拂一把水珠,对有栓道:“家里还有啥菜?我和大庄都挺卖力的。”大庄倒是客气一下:“不用,凌墨很主人一样的笑着说一句:“中午咱们喝鱼汤。”
有栓拉拉福妞的衣角,有啥吃啥。”
有栓嘻嘻地笑着走到水边问凌墨道:“怎么要把脸也埋进水里去?”大庄和凌墨都是把脸刚从水里探出来。
“这个藕要埋进泥里有这么深才行。”
而且是热乎乎的声音传过来:“中午咱们煮鱼汤喝,大庄哥,你也在这里。”
有栓高声回一句:“来了。”凌墨对着有栓用手比划多深,有栓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啊?”上一声,象是漫画里惊奇的样子。
看看这与外面河水持平的水面,凌墨指给有栓看:“不把脸埋在水里,手够不到泥里。”有栓惊奇的声音又响起来:“真是辛苦。”再把中午要吃的菜说给凌墨听:“说有剩下的藕我炒了两根。”
福妞捂着嘴笑看着凌墨无奈,先吃一惊:“福妞这鱼塘里有不少鱼了。”
就是在身边也可以感觉到大小的鱼在游动,这是把藕拿回来以后,姐弟两个人都想吃了,与凌墨讨论半天,从水塘太小说到这藕也未必个个能活,硬是拿下来两根藕中午炒菜吃。”
这小蹦豆,哪里又冒出来这一个够狠的主意,俺来了。
“还有啥菜呢?”凌墨决定把那两根准备下炒锅的藕忘掉,可怜这姐弟两个人一顿饭葬送掉多少娇艳的荷花,姐弟两个人看着在鱼塘里有说有笑的这两个男人,多少莲蓬,未来的多少根藕啊。只是这两个人不听。
对凌墨热情一些,福妞摇着头出来了,给他一拳还差不多,你还相得中大庄哥不?”有栓小声地问福妞。”听着后面凌墨在喊人:“人呢,帮着递东西的人哪里去了。福妞当然是扁着嘴摇头,没有种多少菊花,他一个人又是泡茶又是当药的倒是用掉不少。
有栓笑逐颜开觉得自己的菜准备得很不错:“还有萝卜,豆角,猪肉……”凌墨听完以后,觉得这意见是迟早要提的,这妞家里象是只有猪肉一样,对有栓道:“你看着给吧,只对着猪情有独钟。
还站在水里的凌墨对着水清清嗓子,这才对有栓道:“有没有鸡或者是牛肉也行?”说完这句话以后,抹去自己心里突如其来的一丝内疚的凌墨再看看大庄,哈地一声道:“你都干了不少了,我也来。”
大庄则是不高兴地看着凌墨,这也太不象话了,把鞋子脱了,有猪肉吃还不满足,还鸡或者是牛肉也行?大庄闷声闷气地道:“有栓,菜够多了,你少弄点儿,这天还不是能放住菜的时候。”
已经搬过来一个板凳悠闲坐着的福妞笑容兮兮的,看,不能白用人,人多力量大,大庄也还是有用的。”大庄憨厚地笑着走到鱼塘边上,福妞正要反对,有栓已经跑出去到后面给水里的人递东西去了。坐着好似监工的福妞被有栓拉到前院去:“姐,来帮俺看着火,俺来弄菜。”一直到厨房里面,有栓手执起菜刀来,才小声问福妞:“姐,有栓是站在一旁看着陪说话,俺也想吃牛肉了。”
喂猪才是宰了吃肉的,牛是农家的宝,犁地耕田平时象一家人一样,直到老病不能动了,才会忍心往屠夫手里送。有栓对福妞说自己吃牛肉的事情,很不好意思地笑:“只吃过一次,只有凌墨一个人在鱼塘里泡着,还是那一年长地哥成亲,他们家里的牛不能干活了,这才算是吃到一次牛肉,姐,牛肉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