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很想要夺取这个天下,站在最高处,成为最强之人给你保护,但是我从来不愿以手下之人性命去夺取,那样即使夺取到了,我也不会安心的。枫儿,你可以理解吗?”他从来不是嗜血的人,只要那些人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一直都可以忍。虽然为了沐瑾枫他生出了雄霸天下的决心,若是有人伤害了沐瑾枫,他或许会变成地狱修罗,但是要他牺牲那些跟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去帮他打天下,他真的舍不得。就算是最终与沐瑾枫共赴黄泉,他也不会皱眉头,他们不欠他,更不是他养来当挡箭牌的。
“翼,我可以理解,因为我也有一帮从小一起长大,亲如手足的姐妹。要是让我牺牲她们,我也会不舍,也会心痛。我很开心,我嫁的不是一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而是一个有情有义,胸怀仁义的男人。放心,我已有对策对付血阵,只是需要出云宫姐妹们以及澈他们的帮忙。我不会让他们去做鱼肉,而是去做你我的利剑,横扫天下。”血阵是吗?虽然难对付,但是只要时间足够,她相信终有一日,她会拆了那只嗜血凤凰。
“枫儿,你有办法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那么快,他的枫儿都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吗?看来他跟她的差距还有些距离,他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学习,才能配得上智勇双全的小妻子。手伸出去搂着那令他魂牵梦绕的纤腰,感受着她的气息,体会着她的爱。她是那么娇小,矮了他整个脑袋都还有多余的,深紫色的长袍下她的身子更是娇小柔弱,可是正是这个娇小的女人温暖了他冰冷的心,唤醒的他早已沉睡千年般的感情。
她半年多来一次次的挡在他身前,对着天下人宣布他是她的人,伤害他的人她都会千倍万倍还回去。当初撞上那块大石头,他本就昏迷了过去,可是沐瑾枫却给他闻了一种东西,他那时候其实是清醒的。他听见了那句“犯我夫者,千倍还之!”的誓言,那一刻,他竟然觉得他的小妻子是那么的伟岸高大,为毫无能力的他挡下了很多的风雨。
“嗯,你只要通知澈他们去找佳雪就好,其余的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了佳雪,她会按我的要求办事的。放心吧,现在我们就该等着下一次翟日叫战,趁着机会探测一下到底我方的弱势和地形是什么样。光听,不足以下结论,瑾航的想法没有错,只是不定性因素太多,我们应该做好万全的准备以及做好所有可能发生的打算。”她想要真实的见识一下到底皓月国弱在何处,只能死守却不能进攻。死守虽然能够保证皓月国平安,但是要是凤凰血阵再现,那么他们将如何抵挡。上一次无头的错误他们肯定接受了教训,再想让他们露出自己的死穴,怕是痴人说梦了吧。
“好,回去之后,我就给澈他们飞鸽传书。”
两人随着来时的脚步开始往军营走去,之所以出来说,是怕被人听见了他们的谈话。这里是边境,谁也不能保证军中没有细作,凡事小心为上,命只有一条,他们要用来相守一生的。
两人不急不缓的脚步刚刚挪到了大将军的营帐门口,身后就传来一个士兵的呼喊声。
“报,翟日太子赫连夜岚率军出战,现在正在叫阵。”
苍狼峡谷南岸,一座座巨大的石头屹立着,仿佛在观看这尘世纷扰般岿然不动。石头的表面因为用于作战而被士兵们磨得有些光滑,阳光照耀下,块块石头表面竟然能够反射出让人觉得刺眼的白光。
一块巨大而有些平缓的巨石顶端,站立着一个一手执剑,一手叉腰的男人,银色盔甲下健壮伟岸的身子直挺挺的站立着。同色头盔之下,一双深邃阴狠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那缓坡上,犀利的眼光犹如利剑一般想要射穿那道缓坡,将那后面隐藏的人全部歼灭。
盔甲外面套着的黑色披风被那肆意狂啸的峡谷寒风刮的狂飞乱舞,像是一面旗帜一般扬的超过了主人的高度。眉峰似剑,鼻梁直挺,微厚的唇两角高高翘起,利眼中含着一抹嗜血的残酷笑容,依旧盯着那缓坡,仿佛一头饿极了的豹子盯着那势在必得的猎物一般。英俊邪魅配上那残酷的笑容,嗜血的眼神,赫连夜岚此时的样子比三十年前带兵出战的叔叔更加像一个来自地狱的幽冥使者,专为杀人嗜血而生。
插在腰上的手不再维持原状,而是慢慢的朝着执剑的左手伸去,握住剑柄,一点点的将那把跟随者他征战四方的利剑的光芒全部绽放在阳光下。剑,直指长天,阳光射去,却被反射成一道更加明亮的光束照向峡谷北岸。而在他举剑那一刻,从那一块块大石顶部探出了一个个带着盔甲的头颅,前面还摆放了一架架强劲有力的弓,弦上箭矢齐齐备好,只待赫连夜岚一声令下,就全部朝着对岸射出。
射箭的士兵准备好了,却是静止不动,先动的是一批从大石后忽然凌空飞出的士兵。这些人不是血阵中人,而是专门用来挑衅的,他们要先把皓月国的人勾引到缓坡之外,然后用弓箭射杀。这一招,自从三十年前赫连誉试过之后他们就百用不厌,只要出战,必然用到那批人数不多却是轻功极佳的士兵。而乐振峰明知那是计谋也只得硬着头皮带着人下去应战,不然他们越过了缓坡之后,后面即将进来的就不是这几千人,而是翟日国的数十万雄师。
今天,沐瑾枫他们曾经说过,这一仗他们要时间拖得够充分,一边他们找出彻底根治的方法。所以当那些矫健身影腾空而飞之时,乐振峰就带着三万将士冲出缓坡迎敌了,当然前行的自然是盾牌手,就算没用,那也是可以挡去一部分箭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