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在乎,怎么可能不在乎?那是跟她朝夕相对了三年的丈夫,不是随便一条阿猫阿狗,何况就算是阿猫阿狗面对久了都会有一些感情啊。她对龙君翔的一句句指责控诉全部像重拳一样击在了沐谨航的心上。
原来她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如此之多,却换来一个被丈夫如此丢弃的下场,怪不得她要决绝的离开,定然是觉得心都碎了吧!何苦呢?既然他不珍惜,那么你就不要再心伤了,纵然心伤,他也看不见了不是吗?
“你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碰到你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才会一眼就看上了你?你不要我,你就不要娶我呀,我又不是没有人要,现在好了,呵呵,我乐云溪就是一直破鞋,谁还敢要?呵呵,我乐云溪曾经如何骄傲,曾经如何自信,可是一切都毁在了你的手上。”依旧拉扯着抱着自己的男人,乐云溪开始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发笑,不过那笑声比哭声中满含的更多的绝望痛苦让沐谨航心里面开始难受。
“你起来,我们回去,这里会越来越冷的,我们回军营再说好不好?”轻声细语的开始哄着怀中哭泣的女子,似乎哭喊够了,她开始安静起来。
“不要,我不要,你陪我,就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我不要回去。”我怕爹爹伤心,你知道吗?看着眼前的男人眉清目秀,长得也算英俊潇洒了,他的温柔好像有一种魔力,可以抚平她心中的阵痛,让她的心可以平稳的呼吸。乐云溪觉得心里好受了许多,便开始对着沐谨航撒娇,反正此时她就是个不正常的疯了,无所谓再丢脸一点的。
“这里待会儿会更冷,你会冻着的。”坚持着自己的思想,像个小老头一般义正言辞的说着劝慰着乐云溪,一点没发现自己何曾这般过。以前在家他可都是一位甩手二少,哪管别人死活,更不用说如此耐心加小心翼翼的劝一个受了伤的女人了。
“不要,你怕冷你自己先回去,我不回去!你要是忍心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你就走吧!”反正都丢过脸了,乐云溪倒是放开了使劲的撒起娇来了,十指纤手猛然一推,一把将沐谨航推得直往后仰,自己则是脱离了他的怀抱,再次往大地上跌去。闭上了眼等着再次跟大地亲密接触,却是等来一个温暖的怀抱,这一次他抱的似乎更加用力了。
“不要闹了,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小姐。咱们不回去,行了吧,你就安静点,不要在把我推出去了,再推出去,你就只能坐地上了。”沐谨航的好脾气总算是熬到了头了,对着乐云溪就一声怒吼,而后才有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气馁的妥协了。这女人疯起来还真不是一般难伺候,不过貌似也挺有意思的。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竟然有着一丝以往没有的耐心,对这个女人的宠溺貌似也超过了家里的妹妹。
被他一吼,乐云溪原本有些收敛,不过他后面的话却让她开心了起来,这个男人真不错,真懂得宠女人。那个女人要是嫁给了他,真是一种幸福。随即一想到自己,残花败柳,就没了好心情,脸上又开始阴霾起来。
“来,披上,待会该着凉了!”脱下自己的外套,细心的替乐云溪披上,将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再紧紧的抱在怀里,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紧了。
“不要这样,你放手,这样像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这个男人貌似一点不懂,丞相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呆头呆脑的儿子的。乐云溪开始微微挣扎起来,想要他放松点手,却换来沐谨航没好气的一顿吼。
“你够了,女人,你再动我就走了,不理你了!抱着你怎么了,我就要抱着你怎么了?”
乐云溪也就乖乖的闭嘴了,任由抱着自己的男人紧紧将自己抱在怀里,自己则是享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从两个方向回到了军营,守着营门的士兵看见了只觉得一阵眼花。这沐瑾枫被龙君翼抱着回来还可以理解,这他们的大小姐被沐家三少抱着回来可就让人匪夷所思了。就连沐瑾枫跟龙君翼都觉得奇怪了,这俩人怎么一见面就抱上了,何况乐云溪不是才跟龙君翔分开吗?
后来沐谨航一说出来,大家才明白咋回事,只是乐云溪受伤了而已。不过沐瑾枫那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丝异样,自己这弟弟怕是要陷入爱河了,不过乐云溪这女人可有点难搞定啊!
龙君翼也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原本就笃定这小舅子情路艰难的他此时更加坚定不移的深信了。
刚来军营那一天四人结伴出行,之后就开始进入了学习阶段,乐振峰特意为了四人单独搭了一个营帐,专供四人白天学习讨论的,晚上的话就是各归各位了。两个女人,两个男人,两个房间,郁闷了龙君翼很久。心里直想着小舅子快点搞定乐云溪得了,那样他就可以跟乐云溪换房间了。
可是这事也就心里想想罢了,就沐谨航那对爱情反应迟钝的呆子,他要是指望他还不得饥渴死,所以龙君翼心里打着的便是那一晚的打算。
青天白日里,他们四个此时当然是正在军营中学习了。乐振峰果然不愧为一代大将,就连教导属下也别有一种方法。不是随便拿出几本名家兵法交给几个人去研究琢磨,而是将自己以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战事全部记录在册,拿给他们去研究。
从小兵到将军,他经历了两个皇帝,算是两朝元老了,但是只要是他经历过的战争,无论大小、时间、地点,每一次都清楚的记录了下来。就算那时候只是一个小兵,那些他未曾主战的战事也都记录了,并且还标注了自己的见解,并从中汲取教训和经验。看了那几本厚厚的册子,沐瑾枫等四人才知道原来这将军不是天生就会当的,也不是谁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