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不远处就是自己那柔软宽大的床榻,眼里精光全部收起,只是慢慢踱步过去,小手还忘情的捂住自己的小嘴,说不尽的慵懒闲适。
黑夜悄然来临又悄然退去,沉睡了一天的两人终于张开了颜色不同却同样深邃的眼眸,用力的撑起身子坐起,穿衣,梳妆,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
“枫儿,咱们这打扮是要干嘛去啊?为什么不穿平日里那些衣物啊?”他不能忍了,已经被好奇心折磨了一天了,他要问问她到底要干嘛去?
“进宫去啊!夫君,你忘记了,咱们可是皇上亲自指婚的,现在应该去谢恩了吧!”那个该死的皇帝,一天就想着侮辱龙君翼,要不是有事用到你,我才不会进去那个华丽的牢笼呢?
“是吗?呵呵,他赐婚?他想的只是如何羞辱我吧!那场赐婚,我龙君翼,终生不忘!”哈哈,他,在那场赐婚宴上,只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他龙君翼无论有多少钱,多大权,都没有一个女子愿意嫁给他,上至丞相闺女,下至小官之女,都没有一个愿意。
这样的羞辱何其狠毒,这样的侮辱何其残忍,他,只有他龙啸天可以想得出来这样阴损的手段。
“你是该终生不忘,那可是本小姐向你求婚的日子,你敢忘记了,我叫你以后都不敢叫龙君翼!哼!”小嘴轻轻嘟起,眼睛邪邪的瞪着龙君翼,好似他现在已经忘记了一般罪不可恕。
只是心里却在低语:忘记吧,忘记那天的伤害吧!你只要记得有我在你身边,我是愿意的!那满场佳丽如云,可是又有谁比得过我沐瑾枫。所以,不要再去想了,你已经有我了不是吗?
相由心生,眼睛又是心灵之窗,透过沐瑾枫的那两扇心灵之窗,龙君翼看见了隐于深处的一抹坚定,一抹心疼。心瞬间放松,犹如被什么东西轻拂过,不再紧缩,不再疼痛,只觉得轻飘飘的,很舒服。
龙涎香弥漫在空气中,将整个御书房包裹在它的香气里,心旷神怡。
龙啸天坐在龙椅上,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盯着下方的两个人,那身打扮,那副神色,跟国宴上的两人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沐瑾枫穿了一件灰色的长裙,灰色洗得有些发白,脸色也很苍白,像是营养不良一样。绝色容颜也被那身简朴的装束掩去部分,但是仍然动人心魄,再加上那双灵动的眼瞳,更是让人沉迷。
而龙君翼则是一身同样材质的黑色长袍,秀发随意用一根布条系于脑后,脑袋低垂,眼光闪躲,像是被那天子之气威慑了一般。小心翼翼,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啊!龙啸天看见他那模样开心的不得了。
“陛下,沐瑾枫想请问一下,陛下当日赐婚臣女与龙君翼所赏赐的聘礼是否该归臣女所有?”你定的律法,那么就由你来判定我的嫁妆到底是归谁的。
“这,难道有人打你嫁妆的主意吗?”呵呵,逍遥王妃居然宵想起自己儿媳妇的嫁妆来了,什么时候逍遥王府那么落魄起来了?
呵呵,好啊,逍遥王府越落魄越好,那就越能稳定朕的江山了,哈哈!就让你们婆媳俩斗去吧!
“启禀陛下,也不是打嫁妆的主意,只是母妃想将臣女的嫁妆扣下作为王府私产罢了!陛下也知道当日所赐之物的贵重,足够做很多事情了不是吗?可是母妃居然全部想要扣下,这,这让臣女与夫君如何过下去啊!”
说完,还不忘留下一滴无奈的泪水,满腹委屈,发挥得淋漓尽致。
“为了家和,不为钱物斗争,沐瑾枫愿意将家父所送的嫁妆留给逍遥王府,自己只带着陛下所赐嫁妆独立出户。为陛下消去逍遥王府一家独大的隐患,希望陛下成全。”
最终,两人在沐瑾枫的不断游说下如愿以偿的讨了一份圣旨,也答应了皇帝的一个要求。
冬去春来,逍遥王妃因为将那几家如烫手山芋般的亏损铺子给了龙君翼夫妇后,心情良好,一直没有去找二人的麻烦,这让俩人过了一段怡然自得的日子。
晴空万里,春风拂面,气候宜人,是个外出游玩的好日子。于是沐瑾枫带着一直在书房学习管账的龙君翼出去踏青。
心旷神怡,是来到眼前这片天然草原的第一感觉,骑在马上的沐瑾枫黑瞳不断飞转,沉静,自信,高傲,样样都是她身上的亮点,看的一旁的龙君翼心神荡漾。
好几个月了,他跟枫儿却还是只走到同睡一床,衣不沾身的局面,是她太坚持,还是他太懦弱啊?这个场面恐怕哪家夫妻都早已经抛去很久了吧,只有他们,一直停滞不前。
骏马佳人,站立在草原边缘,这片草原与天空构成一片绿海蓝天相接于尽头的盛况。沐瑾枫闭眼体会着那迎面而来的轻风如春姑娘的玉手抚摸着自己的脸一般,舒适,柔软。突然,星眸睁开,盯着那草原看似尽头的另一边,嘴角轻轻勾起,拿着马鞭的秀手向后一扬,“啪”的一声,黑色骏马飞奔而去。
风不再轻拂,而是狂啸,在她耳边狂啸,直将她那满头青丝吹得散漫于空气中,如云如雾般飘逸洒脱。不停地加速,直到觉得全身细胞都体会到了极限的享受为止。
蓝色冰眸只是凝视着那白色身影越奔越远,并没有跟上去,因为他只想在这一刻安安静静的体会她带给他的震撼和心动。
她,坚强,睿智,清冷,妖娆集于一身,光芒万丈,却只愿追寻平稳淡定的普通生活,而又因他而愿意将自己的光芒绽放,吸引所有人的眼光,只为给他一个成长起来的环境。这一生,他龙君翼,得妻如此,夫复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