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回头,替他们关上门之后,夫妻俩缓缓的朝着他们自己的卧室走去。路程不遥远,但是他们行的缓慢,想要漫步在自家花园中,体会一下难得的宁静享受。不言不语,安静的来回于回廊中,一人看天,一人俯地,各自闲散的漫步着。
静,屋内出了蜡烛燃烧时发出的嗤嗤声再无其他声音传出。床上夏婷婷安静的昏迷着,沐瑾枫已经为她诊治过,只是长时间心里的忧郁得不到发泄,这一下,她太着急于发泄,心里得到了瞬间的放松而使心脏受到冲击昏迷了过去。只要解开了心中的结,她也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屋内外表一片宁静,但是上容寂夜的内心却是波涛汹涌,不停的充斥着他脑部神经,一浪又一浪的血液不停的朝着脑部上涌,他的脸上慢慢的泛出了淡淡的光泽。大冬天里,他竟然热了起来,他知道,那是因为害怕和紧张。
望着昏迷的妻子,他的心很难受,比起听见小姑姑死讯还要痛。虽然枫儿说了她没事,会好的,他就是没来由会担心,担心她哪天会死了心,宁愿睡去也不醒来。不,不可以的,他舍不得她离开,他爱她,希望她陪着他生生世世。
“婷婷,你好好休息吧,明天起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不要小孩。你不可以离开夜的,你知道,夜离不开婷婷的,生生世世都离不开。”将夏婷婷的身子轻轻的抱到了里面,脱下了自己的衣衫,睡着被窝躺了下去,然后将她纤弱的身子搂近自己的怀中。手,脚,一一裹在自己的怀中,不让她觉得半分寒冷。
夜,再次的静谧开来,月亮似乎变得更加明亮了。似乎要为还在漫步的两个人照亮去路一般,使劲绽放着属于自己的光华,挥洒给傲天大陆一片光辉。
两人手牵手犹如蜗牛一般慢行着,没有对话与交谈,却能够明白对方的心。
他现在知道了,沐瑾枫只是心疼夏婷婷,才会对上容寂夜那么大反应,其实他也很生气上容寂夜的做法。一个男人,不能给最爱的女人幸福,那就不叫爱。他赞成妻子骂醒没开窍的上容寂夜,虽然他没有上容寂夜大,小了十多岁,可是他对感情至少没有他白痴。
不过,他好奇“绕梁”既然是上容箫的东西,怎么会在枫儿手中?而那个箫公主又是怎样一个人?怎么会落下山崖?师傅救了她为何没有找岳母医治?
如是想,便如是开问。
“枫儿,为什么你会有‘绕梁’?箫公主真的死了吗?为何师傅当初不找岳母帮她医治?”越想越不对劲,蓝眸里蓝光涌动,一抹极蓝之光瞬间冲出。他知道了,枫儿是骗上容寂夜的,那个箫公主没死,只是不希望透露了行踪。思及此,并没有打算说出来,而是静静期待着沐瑾枫回答。
沐瑾枫看见了那抹蓝,自然知道瞒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悠然答道。
“翼,恕我不能告知你箫公主的真是下落,而是我曾经答应过,不论何时都不要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就连父母,夫君都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箫公主活着,活得很好,但是这一点暂时不可以告诉寂夜。我知道你想不通为何这琴在我这里,但是终有一日你会知道为什么的?”其实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把琴给她?不明白为何她要隐瞒自己在世的消息,难道她的身上还有着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吗?
没有再说什么,龙君翼只是觉得好奇和吃醋,只要解释开来,他就不会怪沐瑾枫瞒着他。那不是沐瑾枫的事,而是别人的,答应别人的诺言,就得遵守,这一点,他知道。
误会澄清,疑惑揭开,自然就没什么好说下去的了。两个人走了好半天,也觉得身体都开始发冷了,大冬天里又是夜半三更,不冷,就怪事了。
脚步加快,朝着寝居走去。
耳朵忽的动了一下,脚步慢慢收起,前面似乎不平静。
寒风,轻轻吹起,伴随着不几丝残留于大树枝头枯叶的沙沙作响声,传进了翼王府的主卧室,也是沐瑾枫和龙君翼的寝居。一盏已然过半的蜡烛还在寂寂的燃烧着,半掩的窗户处飘进的轻风将那明黄色的火焰吹得飘摇不断。风,忽地加大,火焰整个倾斜了蜡烛的灯芯,偏离了用于发热发光的蜡油,火焰也变得暗淡细小,整个房间一瞬间暗了好几度。再一瞬,风,变得小了,火焰又恢复了原来的位置,原来的明亮。
房间里,轻纱帐不停的捎首弄姿,里面的风景却只是两床凌乱却早已没了温度的被褥,人还未归来。
可是,慢慢向着房间靠拢的不知道多少拨黑衣人却不知道里面没有人,只是埋头专心致志的朝着前方行进。每个人眼中闪出的只有凌厉的杀气和敏锐的感觉。
三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沿着枯萎却还没消失的草地匍匐前进着,属于杀手的敏锐和高手的感官提醒他们这间房屋四周隐藏了不知多少批次的杀手。他们也是杀手,既是来刺杀的,也是来保护的。他们不明白,主人为何只要他们杀了龙君翼,却要保护沐瑾枫。
黑暗里,三个黑衣人跪在地上,朝着一个全身黑色的男人拜了下去,等候着男人的差遣。他们是杀手,属于他的杀手,这一次,即将有新任务,他们身体里的杀手因子正沸腾着,对于未知的对手,跃跃欲试。
“这次任务比较难,刺杀龙君翼,保护沐瑾枫,注意了,可以杀不了龙君翼,但是不可伤了沐瑾枫。”黑衣人念道沐瑾枫名字时,竟然闪过一丝柔情,让低着头的三人脸上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