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大哥的母亲,早已经过世。
原来,大哥还有一个失踪的妹妹,原来,大哥从来就没有享受过亲情……
不知为何,听到这么多有关于墨离的过往,苏格会觉得心底一角有些松动,手中紧握着墨离送给自己的那枚玉佩,眸色阴冷。
继续贴着门,听着房内那男人的声音接着传来。
“已经十五年了,不知道忧儿此刻在哪里,也不知道这辈子是否还能和忧儿见上一面。”
“离儿已经十八了,到了该娶妻生子的年纪了,这么多年来,他却从来没有来看过你一眼,怕是他也早已经忘记,自己的母后,烟儿你的样子了。”
“朕老了,已经不想再接着管下去了,这皇位,朕本中意离儿,可是那孩子却是无心帝位,朕不想勉强他,只要孩子们觉得快乐,朕便觉得满足了。”
一片沉寂,男子头微仰着,看了许久那画像,才慢慢走过一边坐下,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轻抿着。
待那男子走过去,苏格这才看清那画像上画着的女人。
待看清那画像上的女子时,苏格的眼睛蓦然瞪大,那画像上的女子,笑得温柔婉约,分别一个大家闺秀的模样,秀发微挽成一个发髻,上面插着两朵珠花,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裙,眸色晶亮璀璨,却是……
和自己的模样长了十二分的相似!
只不过,画上的这个女子额头并无花形印记,气质也略显温婉,实在看不出来已是两个孩子的娘亲。
眉头微拧,苏格望着那一身明黄色衣袍的男人,再看看那画上的女子,心底一片翻腾,有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联想到刚刚那男人嘴里说的,十五年前,一场大火夺去了这叫烟儿的女子的性命,她那一岁多的女儿被人抱走,而那时,墨离只有三岁,也就是说,很有可能,她就是那名被抱走的名叫忧儿的女婴。
不然,怎么解释那画上的女子分别和自己穿来的这个身体长得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他和墨离是亲生兄妹。
稳住自己的心绪,苏格抬起头定定的望了一眼那画像上笑得一脸温婉的女子,眸色复杂。
恍若一个晴天霹雳,瞬间在她的脑袋上响起,如果真是这样,怕是很多计划也要跟着改变……
转过身,快速的跃起,身后长发随风轻扬,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苏格只觉心中一片翻腾,身子快速的移动,掠过皇城上空,向着北方一路掠去。
而在她走后,皇宫上空,有一道黑影如鹰般犀利的眼神望向那抹快速移动着的黑点,眸色冰冷。
银白的面具在没有月光的黑夜里反射着冷冷的光芒,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住,望着前方那灯火通明的皇宫内院,眸子里掠过一抹挣扎。
苏格一路向着北方掠过,心里还在为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子而震惊着,本以为自己穿过来的这具身体就是一个乞丐,却没有想到,这具身子竟然会有如此尊贵的身份。
心思复杂,望着那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皓月皇宫,才止住自己的身形,落于一处略显幽静的房顶。
已经离得这皓月皇宫有些远了,她现在所在的这处院落精致大气,下方种植着各色花草,中间有一处凉亭,四周纱幔轻扬,看样子,这应该是女儿家的闺房。
这无意间,是闯到哪里来了。
淡淡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亭台楼阁,假山流水,到处是一派华贵精致,怕是住在这里的,也是京城有名望的达官贵人。
很快,苏格便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她看到房门开启,一身粉衣的安蔓菁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想来,自己这无意间,竟然跑到了这京城第一首富的家里来了,果真是个“贵人”哪。
看这安蔓菁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脸上微泛着几颗红色的点子,带着一身的病态,怕是自己那天敬的那杯酒发挥效用了,这无花毒不会怎么样,只会让人消瘦,无精打采,脸上长满红点,不能见人。而大夫却查不出病因,两个月左右的时间,便会恢复正常。
想来,这安蔓菁才体会到这毒发的滋味,仅是面色微不正常,别的病症还没有开始……
苏格眸色微暗,看着她从小厮的手里拿过一封信,尔后,快速的走进了房间,作贼似的看了一下四周,确认无人后,才快速的关上门。
怎么,有什么秘密不成?
苏格一挑眉,趴在房顶上,揭开两块瓦,向下望着。
房顶上露出的小洞,苏格看到,安蔓菁拿着封信快速的走进了房间,坐在桌前品读着,奈何那信上的字体太小,苏格看不清楚。
安蔓菁念完了宁筱的来信,只觉心底一片怒火翻腾。
伸手啪的一声拍向桌子,口中怒骂道:“好你个妖女,竟然又迷惑了宁家的少爷。”
宁筱的信上面写了前几天自己的弟弟去提亲,而被宁王和苏格赶出门外的事情,现在全城都在盛传他们宁家的笑话,说宁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奈何,自己那弟弟一见那苏格,连魂都被勾了去,竟然跟宁筱说一定要娶她为妻。
苏格眉头轻皱,这妖女,怎么听怎么像骂自己呢。那宁少爷,不就是那天被墨离赶走的男人么,自己倒是没有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没有想到这宁筱竟然会和这安蔓菁勾结。
看来自己的出现确实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现在那些人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把自己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