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碰撞更为激烈的声音,透过铁门传入两人的耳中。
苏格眼神微眯了起来,盯着外面打斗的两方人马,从她这里望过去,看到面对着他们持剑的全是黑衣蒙面打扮,出手却狠决辛辣,毫不留情,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面对着对面的官兵,眼里折射出来的,都是平静无波的冷意和强大的杀意。
地上的官兵已经死伤无数,还剩下十几个狱卒在拼命抵抗着……
眼角瞟到这边五六个官兵手提着刀想冲上去解决离他们最近的一个黑衣男子,在离男子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五人手里的刀突然齐齐掉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从这里苏格看到,五个人都瞪大了双眼,似惊恐不相信似的,身子瞬间向后仰倒……
前后不到两秒,五个人便已倒在了地上。
眼神危险的眯起,苏格的视线再次落在倒在地上的五个官兵身上。
身上的衣服都完好无损,没有受到一点波及,五人的面容也只是略为惊恐,并无特殊之处,却也正是这才叫苏格奇怪,自己都还没有看清那黑衣人是怎么出手的,这五人便已倒地身亡,而且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但却并没有受到惊吓以后死亡该有的那种模样。
和无涯子贴在门后,屏住呼吸看着外面的那些黑衣人。
似乎在等待什么人一样,解决完了所有的官兵以后,黑衣人却并不急着进入天牢,大概十来个黑衣人站成两排,面纱下的表情让人看不清楚,却能让人感觉到那股严肃恭谨。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的样子,从黑暗深处缓缓驶来一顶马车,一辆看起来普通至极的马车。
马车缓缓驶到了黑衣人站定的地方,然后停住。
车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动作。
从这个地方苏格看到那驾车的似乎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长发用白色的发带全固定于头顶,额头留出两缕散于耳边,一脸的笑意,望着面前的十来个黑衣人。
仅是一瞬,所有的黑衣人全单膝跪于地上,对着那个普通至极的马车低下了头:“参见阁主。”
“咳,咳,都起来吧。”马车里传来男人的轻咳声,微带着些虚弱的感觉,少年独有的清润嗓音从马车里传来,让人忍不住开始好奇,这马车里的,到底是何许人也。
“咳,咳,宁,扶我咳咳下来,咳……”
“主子……”那个叫宁的清秀少年似乎想劝阻自己的主子。
苏格眉微挑,看向那辆马车,看来这个什么阁主还是个病殃子,连下个马车都要人掺扶。
“咳咳,怎么,我的话咳咳,你也不听了吗……”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却隐隐带着令人心折的力量,听马车里的少年声音,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十五六岁,如花一般的年纪,这个少年,却已经病入膏肓。
视线瞟到无涯子微皱紧的眉头,苏格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外面传来的声音再次吸引。
“少爷,您小心点,即使老阁主确定医圣就在这地牢里,您也不必亲自赶过来。这么冷的天……”
医圣!地牢!
苏格眉头挑得更高了,看向面前的无涯子,只见无涯子只是专注地望着面前的少年,一言不发……
顺着无涯子的视线,苏格望见从马车上下来一个身着宽大披风的少年,略显单薄的身子在火把的照耀下更显弱不禁风,面容却生得倾国倾城,肌肤白嫩,脸色泛着不正常的苍白,整个人像是风一吹就会跑一样,一双眸子恍若一汪清泉,柔柔地看过来,让人如沐浴春风般惬意。
如果不是那少年特有的清润嗓音和那男人才有的喉结,苏格真的要以为门外的这个少年是个女人!
温文儒雅的笑着,少年抻手拉高了衣领,搀扶着一旁赶车的少年的手,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道:“咳咳,青云,有劳你,咳咳,带路……”
名叫青云的黑衣男子双后一抱拳:“是。”便迈开脚步,向着地牢走来。
苏格看着依然看着门外情况的无涯子,在男子距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的时候淡淡的出声道:“师父,要救他么?”
无涯子扭过头看向苏格,一脸的黑线,这下,不救也不行了。
果然,黑衣男子突得停住脚步,对着面前的铁门喝道:“何人?”
无涯子一头黑线的走了出来,苏格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看着黑衣人身后的那个倾城少年,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精光。
近距离的打量,苏格才看到,这个少年,身子比刚刚从门缝中看到的更为单薄,宽大的披风披在他的身子上,显得他披风下的身子更为薄弱和消瘦。
小巧而尖的下巴,更衬他那一双眸子灿若星辰,漆黑如墨。
望着面前的这个单薄的少年,苏格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心底泛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个少年的眉眼,清亮澄静,灿如星辰,却又隐隐带着一股别人难以觉察的忧愁。
看到无涯子和苏格两个人立于自己的面前,少年也并没有显现出多大的吃惊,面上依旧带着些笑意,披风下的一只莹白的手掌伸出来,掩住自己的嘴角,微躬下身,又是一阵巨咳:“咳咳……咳咳……”
无涯子突然旋身上前,一把抓住少年的右手,扣上他的手腕。
前面带路的黑衣人和那清秀的小厮都因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瞬间绷紧了身子,黑衣男子更是瞬间拔出腰间的佩剑,就要刺向无涯子。
待剑尖离无涯子的身子还有不到五公分的时候,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黑衣男子的手腕瞬间被横空袭来的暗器击中,手中的持剑掉落于地,细看,才发现,原来打落自己的竟然是一枚石子,紧接着,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句平淡不带感情的声音:“怎么,不救你们阁主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