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不管你是真千金也好,或是冒牌货也罢,只要你后日册封之时,在文武百官面前将后宫掌权交给玉儿,以往事儿,便一笔勾销,不然休怪哀家不念婆媳之情。”老太君一言威胁,眼中有着浓浓阴险。
慕容小小那双幽暗的银瞳,深邃如潭,一眼望不见底,凉薄的唇微勾,嗜人的视线定定看向老太君,心中暗骂一声老狐狸,她怎会将一国之母拱手让人?
薄唇怒了怒,一口回绝道:“不可能!”
“你说什么?”老太君压抑下去的怒火,再次涌起,苍老眼眸泛起一抹慧芒。
慕容小小站起身福了福身,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笑容:“臣妾纵是冒牌货,但也是王爷名正言顺的原配,就算母后当众揭穿臣妾冒牌货一事,臣妾也只好恕难从命。”
“你……”老太君顿时涌起心头怒火,悔恨当初怎么就摊上这个儿媳?轮学识,简直对牛弹琴,轮才貌,玉儿哪点比不上她?最让她老人家解释不了,她千挑万选的儿媳,既然是冒牌货?
珠儿扶起慕容小小,只见她侧身道:“天色以晚,臣妾便不打扰母后休息。”转身之时,脸上端庄笑容早已淡淡消失,眼底一片幽静。
睨着那抹倩影,窦玉压抑住心头不悦,眼泼流转,低着头小心说道:“母后息怒,要让姐姐交出后宫掌管,非是难事。”
老太君扬眉,深深的看向窦玉,不解凝问道:“何出此言?”
“母后,姐姐非是慕容十一娘,身份也未得知,不如将计就计,来个污蔑!”窦玉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刻意笑容,“姐姐腹中胎儿并非陛下亲生骨肉,一个身份不详之人,甘愿嫁给傻王,为了什么?姐姐执意不将掌权交出来,肯定别有目的。”
“是吗?若她真有私心,为何会替王爷打下江山?哀家虽不喜那丫头,可毕竟轩儿能这么顺利夺回皇位,多少也有她的功劳。”老太君虽气慕容小小忤逆她意思,但是毕竟她也立下不少功劳。
窦玉笑道:“母后,这便是姐姐用心良苦,当所有人都觉得姐姐功劳不小,为陛下夺回皇位时。她当真坐上皇后位置,但是对陛下不利,就算姐姐没有私心,难保她腹中胎儿非是王爷骨肉。母后,另可信其有不可无。”
老太君闻听这番话,窦玉句句有理,自从她得知慕容小小是冒牌千金,便四处打听她真实身份,可派去的人,对慕容小小身世都一概不知,她的身份纠结是一个谜。
纵她无私心,老太君也不可能看着一个身份不祥之人坐上皇后位置。
昼日(册封典礼)。
满朝文武百官聚集在宫殿内,段子轩一袭金黄色龙袍高高坐在主座上,老太君则是一脸阴暗坐在一旁凤椅上。
慕容小小披上一袭火红色衣服、领口用金色的丝线绣着蝴蝶图案、裙裾则绣着金色的祥云图案、以宝石点缀、一双犀利的娇媚的丹凤眼含着笑意,凌云髻中央的的凤鸾嘴中含着一颗明珠,明珠下的束束流苏轻轻垂下,映的瑰丽而妩媚。
珠儿手挽着慕容小小的手,莲步走进奢华的宫殿内。
册立皇后仪式隆重而繁缛,众嫔妃目光即是嫉妒又羡慕的繁琐着慕容小小,而一旁的窦玉一脸沉定,似乎在等候什么出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发现的笑意,认定这皇后位置慕容小小是坐不成。
段子轩余光睨向李公公,微微点了下头,李公公拿着拟好的圣旨,扯着嗓音正欲什么,“慢着!”却被老太君硬生生打断。
“母后,有事阻止册封?”段子轩转过脸,目光深深看向老太君,不解的问道。
众人随后看向静坐在一旁的老太君,大殿内不断传来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老太君下意识冲着福公公使了个眼色,福公公恭敬福了福身,转身拉扯声音道:“传……吕倾候、慕容阳见驾。”
殿外公公重复一声道:“传……吕布娘、慕容阳见驾。”
慕容小小睨了眼老太君,这个老狐狸,葫芦里买了什么药?
众人低着头将视线看向,一男一女,身穿布衣,男的看似有五十多岁,女的大概在三四十左右,从头望到脚,分明是一对农夫妇。
吕布娘、慕容阳纷纷跪席在地上,第一次到皇宫,两人手脚不断颤抖,两人齐声道:“草民慕容阳,民妇吕布娘,叩见陛下、皇太后,吾皇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
段子轩更加不解老太君所谓何意,“母后,此二人是?”
老太君眼色一厉,故意调高嗓音说道:“慕容阳、吕布娘,你二人是否有一女?”
“回太后的话,民妇确有一女,名叫慕容小小,芳年十九,我们一家三口都是靠耕田养活,谁知前年老家发洪水,田里早已被洪水淹没。后来村里来了个有钱人家,说是都城首富,见我家小女长得极为相似慕容世家十一小姐,正好十一小姐于人私奔至今未回府,那人说是出高价钱要我家小女扮成慕容十一小姐,嫁入段王府,监督王爷一举一动。听说小小怀孕,十有八九是那个贵人的骨肉。”吕布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众人眼里看不出一点虚情假意,但在慕容小小眼里,简直是哭笑不得,她什么时候冒出个娘?就冲着演技,不去做演员还真是浪费。
“……”段子轩闻听,眼底一片暗淡,目光犀利直射向慕容小小,让他一丝丝惊讶,她为何不做任何解释?而是一脸平静态度,手紧握住拳头,莫非她当初是有意嫁进王府?就是为了试探他是否有莫朝之心?那她腹中胎儿真像吕布娘所说那样?非是他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