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小小走出了房门,便传来屋内一阵阵破碎声,暗自冷笑,不消消大小姐脾气,今日真过了门,岂不是架在她头上去了?这只不过是给她一点点颜色瞧瞧。
“王妃这是唱了哪出戏啊?”突然段子轩从曲廊弯处走来,他目光深邃而冰冷,如刺骨的刀芒般犀利,身上透着一股傲然的皇族贵气,丝毫找不到一丝傻气。
月桂和长歌纷纷把异样目光看向王爷,愣了个神,这还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傻王爷吗?看似一个活脱脱正常人,不像是傻子,那双原本呆滞的眼神变得炯炯有神
“奴婢见过王爷!”两人带着疑虑纷纷侧身行礼。
慕容小小倒是一脸淡定,对着月桂淡淡说道:“你先扶她下去。”
月桂抬起眸子,用复杂的目光深锁着段王爷,应了一声,便搀着长歌下去。
“王妃为何不为此好奇呢?”段子轩淡然哑笑,目光带着一丝好奇,询问着她。
好一个深藏不露的他,其实整个王室中,最阴险最腹黑的就是他段子轩,心思如此缜密,很难让人看透他在想什么。
不过王爷时常在她面前痴傻,时而正常,就算他完完全全变成正常,也不足以让她一丝一毫惊喜,反倒是让慕容小小对他加以防备。
“王爷。”慕容小小淡雅的朝着段王爷福了福身,言笑道:“其实一早王爷就已经明确暗示臣妾,若真是痴傻十几年又怎会懂得避嫌?又怎会懂得武功?虽然臣妾不敢妄加猜测,但是臣妾却知道王爷有不可告人秘密,才会隐瞒整整十二年。”
“哦?”段子轩挑眉轻笑,目光低沉一转,果然是个厉害的女人,一说便猜对他一半心事,那几次提示,只不过想试探她是不是段落派来的奸细,如此可见她并非皇上派来的眼线。
但是说到底,他心思真因为如此小心谨慎,就是想莫朝篡位,把属于他的东西夺回,不容有一点差池。纵她是他明媒正娶的正房,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只棋子罢了,不过他真是这样想吗?
“那你可知本王在想些什么?你又知道本王多少心事呢?”
慕容小小眼波流转,心底暗忖着,淡笑道:“王爷心事想必自己最清楚不过,臣妾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做好自己本分,才是王爷想要的。”
若她真想知道,下场估计就得等死,能装疯卖傻十几年的人,做事如此小心谨慎,精明又阴险的男人,她又怎会傻到去介入他的事呢?
段子轩撇了撇薄唇,伸出手轻轻勾起她耳边凌乱丝发,目光如此温和,声音清润道:“慕容小小,不管你是谁派来监视本王,说到底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若敢做出半点对不起本王的事,你是知道后果的。”
慕容小心猛然心一惊,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抬起眸子疑视着段子轩,他……是怎么知道她叫慕容小小?而不是慕容十一娘?原来他一早就知道她不是慕容十一娘,那为何不干脆揭穿她呢?
他究竟在玩什么把戏?
“妾身是什么身份,又是何人派来,王爷不会不知道。更何况,我们之间是利益关系,互相利用,我又怎么傻到去翻船呢?”慕容小小笑得如此端庄,眼底却闪过一丝暗芒。
慕容小小,你到底是什么样女人?段子轩脸色更加阴沉,难道他们之间就只是利益关系吗?
“利益?你是要钱,还是更多的东西?”段子轩挑起眉稍,好几次她大胆的行为,都让他大为赞叹,忍不住想去猜测她的身份。
钱?她慕容小小不屑,要的是在古代建立足够势力,好扬眉吐气。虽然只是嫁给一个王爷,但是她相信王爷不是一般等闲之辈,相信他的野心不只是这么简单。
慕容小小眼底隐藏一丝阴霾,淡定从容说道:“王爷认为我会稀罕那点钱吗?我相信王爷能装疯卖傻十几年,想必是想等到一个良机。”缓步靠近他,手轻轻贴近他胸膛,轻轻踮起脚跟,薄唇附在他耳边:“王爷想要什么,臣妾就想要什么。”
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揽住慕容小小的腰,轻轻的嗅着她身上体香,带着一丝坏坏笑意说道:“如果本王想要吃了你呢?”
慕容小小脸色暗沉,单从他的行为,就不难看出他是一个精明又阴险的男人。
“王爷,别闹了。太君在外吃斋拜佛,段王府上上下下都得由臣妾打点,若没有什么事,臣妾就告退了。”慕容小小低着头,侧着身,朝着走廊弯处走去。
“回来。”段子轩脸色微沉,转过身瞥了眼那抹背影。
慕容小小停住脚步,转过身瞥了眼段子轩,垂首问道:“王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段子轩目光落在她那双遮遮掩掩的手,手背淤青浮肿,挑起剑眉,拉起她的手往书房走去,嘴里念叨着:“你这女人就是见不得自己吃一点亏,手是怎么弄伤的?”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是来犯我,我比不饶人。”慕容小小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坐在一旁椅子上,只见段子轩如此细心拿着棉花轻轻擦着手背,手隐隐有着一阵灼热感。
玫瑰手里拿着一瓶药膏,走了进来,手时不时发抖,果然王爷和王妃都在,垂下眼帘略带颤抖声音:“启禀王爷、王妃,寒主子得知王妃受了伤,这瓶药膏是从苗疆带来,说是治疗内伤、外伤甚是有效。”
慕容小小挑起眉稍,目光瞥了眼玫瑰,只见她眼睛有些闪避,低着头却不敢直视她,虽然觉得有些蹊跷,但却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