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剑短时刺醒了他,但她又怎会原谅他呢?
月光笼罩在漆黑的皇城外,一辆马车呼啸而过,车窗上垂着朦胧的纱幔,任清风拂过,那薄纱婆娑扬起,金黄色的纱与月亮的光华交相辉映,泛起点点闪烁。
坐在车厢内,段子轩手里拿着精致的锦盒,眼底泛起一抹柔和色泽,纤细手指轻轻拂过那锦盒,朱唇微微荡漾起一抹弧度,“慕容小小,这次换我来追你。”
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生在福中不知福?后悔,他来得及吗?
“你纵是有一身本领,可你毕竟是一个女人,在外面难免会碰钉子。就算我给你预定的五万两,怕是就你儿子请师傅的钱,一家三口子的伙食费,也挨不过三个月。”他轻轻吐了一口气,双手紧紧按住她的手,“所以,一年契约,只要你乖乖陪在我身边一年,一年后,你想要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公子翼句句都刺一样深深扎入她心里,但是……
就算他说得句句有理,她慕容小小也觉不会靠任何人来养活他们母子俩,眼色一冷,嘴角紧紧撇着,一把将他推开,站起身,靠在桌角,眯起眼眸:“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所以我没必要跟你做任何交易。还有……”顿了顿,伸出手,挑眉道:“我已经将那伙山贼一网打尽,再加上你吃老娘豆腐,总共是十万。”
公子翼眼神一震,这女人还真会开价,不就是吻了她,就要勒索他十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挑眉细望着慕容小小,毫不犹豫从腰带上琥珀玉佩放在桌子上,坐在椅子上,托着下颚,眼里溢出浓浓挑衅,指尖指了指桌子上那块玉佩,声音极为清脆动听:“这块是千年古玉,价值连城,你敢拿走吗?”
笑话,摆在她面前的东西,她怎么会傻到退缩不敢要呢?天大笑话,余光淡淡瞥向那块晶莹剔透的玉佩,好家伙,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拿她傻丫?
拿起那块玉佩,红绳在食指摇晃,将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一把捏在手上,不屑挑眉瞥了眼公子翼,红唇微微动了动,“这块玉佩我收下了,你这条命我暂且留下,以后再敢吃老娘豆腐,休怪我手下无情。”转身嘴角随即扬起一抹弧度,被吻了一下,就得到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算算也挺划算的,潇洒离去。
望着那抹倩影,公子翼眼眸中色泽渐渐加深,还从未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从他身边带走任何东西,纵是十三娘也没那个胆,这个女人还真敢拿他那块玉佩当掉?罢了,谁让他碰上个母夜叉?
慕容小小拿着那块玉佩首先找个行家验验值多少,后是去了一间全江南最有钱的当铺。
“姑娘,不是我说,这块玉佩也就值个五百两银子,你若到别家去也值不了这钱。”隔着窗户,一个身穿金色罗纱的老大爷,拿着西洋大眼镜打量着那块玉佩后,那双苍老眼眸一闪而逝精芒,伸出五根手指头,说道。
“哦?”慕容小小一脸深意,眯起阴眸,奸商,谁不坑偏偏去坑她银子?快速将他手中玉佩夺回,挑眉不屑转身,摇着玉佩下红绳,“少于五百万两,门都没有。”
见她转身要走,老伯赶紧伸出十根手指头,那块玉佩两百万两都算是便宜了他,赶忙讨价还价道:“一百万两。再多也值不了五百万两。”
慕容小小斜着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弧线,眼底流露出一抹鄙夷之色,“你出不起这个价钱,还有人排着队要。”当她不识货?这块玉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好!就五百万两。”老大爷一声气喘,追了上来。
她转身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从当铺拿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后,慕容小小余光淡淡扫了眼身后几个抹鬼鬼祟祟的黑影,八成是那个老板派来抢劫她的银子,挑眉不屑,红唇荡漾起一抹弧度。
眼色一凌,快速闪身躲进小巷子里,果不其然,那几个男子小跑跟了上来。
“啊……”从小巷深处传来几声惨叫,只见慕容小小捏起拳头,一拳挥在扑来的男子鼻翼上,拍了拍手,踩了踩男子后背,冷笑一声:“废物,还想抢姑奶奶的钱,找死。”眼色更加阴森,往死里踩了过去。
走出小巷子后,一辆马车呼啸从她擦肩而过,乌黑透亮的长发在急速的微风中漫卷而起。
心中一阵诡异,视线淡淡落在远处离去的马车,那股味道是那样熟悉,难道是她的错愕?
“公子,已经到了。”李公公一身深蓝色家仆衣裳,拉紧马缰,跳下马车,拍了拍袖子,恭敬垂微的半跪在地上
段子轩身穿一件紫色纱罗,掀开车帘,一道柔光逆照在那张清秀脸上,脚轻轻踩着李公公后背,跳下马车,昂起视线淡淡看向眼前这旧宅,牌子上清晰刻着几个字:慕容府。
“你可确定,这里就是她居住的住处?”温润的嗓音微微低沉。
李公公站起身,弯着腰稍声道:“回公子的话,江南这一代管辖之地,安知府所说的慕容贵人住所,确实是此处。”他也是听闻江南县官,慕容小小就住在江南这一代,按照他所说地方,带领着段子轩来到这所旧宅。
话音刚落下,从府内传来一身幼嫩童音:“珠儿姑姑,快走啦,再不去,就看不到烟花拉。”
只见恒儿小手拉扯着珠儿的袖子,一个劲往外走去,走出府外,珠儿手中菜篮子一滞,掉在地上,瞳孔一紧,眼瞳里色泽忽闪忽亮,嘴角微微抽搐,看着眼前突忽其来大人物。吓得将恒儿紧紧护在怀里,转身将门合上,一直玉手快速夹在门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