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巴不得有狗仔在场，起码他们会拍到一场英雄救美的精典照片，然后再登上报……”
“够了！”程浩楠声量飙高，打住了她的话头，继而诚恳地说，“肖依娜，你有貌有才，找个比我好十倍的男人也不难，请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了。”
肖依娜拿着一面小镜子在补妆，听完他的话，她淡淡一笑：“你懂一见钟情吗？”
程浩楠勾唇，一见钟情？
这世上的男女有多少是一见钟情的？如果说他与婉莹是在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那么，肖依娜所谓的“一见钟情”便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
“你不觉得一见钟情有时也只是个错觉？”他反问。
“那我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第一个在乎的男人。”她朝他笑，娇媚迷人的神色，“所以，我一辈子做你的情人都愿意。”
程浩楠摇头，冷涩地一勾唇：“谢谢，我们还是做好朋友的好。”说着，他踩下了油门，车子朝原路返回。
夜色深重，路两旁的路灯绵延不绝，透过玻璃，肖依娜可看到那参差不齐的光圈不停地朝车后飞驰而过，宛如那美丽的肥皂泡沫在空中瞬间消失。
“你真的把我当好朋友？”许久，她低声问了一句，长睫掩睑，看不清她眼底的情绪。
“只要你能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呵！”她一笑，手撩了一下秀发，整个人又妩媚洒脱起来，“好吧，我也懂得，爱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得到，你我曾经有过那一回，该说我应该知足了，可你要记住，我的心里有你。”
“……”无声，又无奈，程浩楠握紧方向盘，眼眸幽黑深远地注视着前方。
肖依娜侧过头，望着他硬朗帅气的侧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别发愁了，我答应你，我们可以先做一下好朋友，至于以后……谁都不知道以后的事。”
程浩楠望了一眼后视镜，见她表情自然，唇上扬笑，一张脸生动魅人，他拧了拧眉，脚下一踩，车速猛然又加快了一些。
回到别墅时，杨素芬还没睡，看到儿子回来，她帮他开了门，鼻尖的她在儿子擦过她身边的时候，闻到了一丝香水味……今天她也闻过，肖依娜的香奈儿香水。
睁大眼睛，用过来人的目光在儿子身上搜寻着暧昧的蛛丝马迹，如她所愿，他的脸上残留着一个个在灯光下泛出旖旎之色的唇印。
“浩楠，要不要妈妈给你放洗澡水？”她问，眼角的几丝鱼尾纹漾着笑。
“不了，妈妈，你睡吧，我自己来。”程浩楠没有直视母亲的目光，匆匆上楼，又匆匆进洗漱间。
满身的白沫涂在身上，就连自己的脸也未落下，落出的一双邃眸还存有一丝血红色，闭上眼，脑海里又忽然涌现出了与肖依娜紧紧相拥的旖旎情景。
“叭叭！”他拍打了两下自己的脸，溅起的泡沫飞散开来，浓睫上也挂着一朵，淌进眼里，有点酸痛，他把头浸在满是温水的浴缸里，直到再也憋不住气。
身子洗得很干净，确信再也没有肖依娜的味道，他才裹了一条浴巾出来，拿起床柜上的手机看看……一条未接电话，两条未读短信。
邃眸一瞠，他急忙点开……
“浩楠，你现在睡了吗？我已回到寝室了，听话吧？”
“怎么不理我？生气了吗？想我的话，明天来吧。”
看看时间，他确信自己去接肖依娜的时候她发过来的，匆匆忙忙，他忘了把手机带上。
手指有点沉重，在健上移动着……亲爱的，明天我来见你！
凌晨一点了，他的小女友肯定睡了。
第二天，程浩楠爬得较晚，打着领带走出房门，却见父亲一脸严肃，炯眼盯着他上下扫描。
程浩楠莫名地一慌，头皮有点发麻。
片刻，他马上又恢复平静，微笑着向父亲问安：“早安，爸爸。”
“昨晚去哪了？”程飞雄面色沉然，口气如常。
“肖依娜的车子坏在西郊，她打电话我，让我帮忙去接她。”
“去接她要化了三个多小时？”
“爸，那边远，来回也得二个小时吧？我还……我还送她到家。”说完，他避开父亲过于犀利的目光。
程飞雄高挺的身子在程浩楠面前就像一座山，父亲的威严向来是他从小畏惧的，只是随着年龄的增大，他已学得如何在父亲面前机巧应对。
“既然与婉莹恋爱，你就不能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程飞雄淡淡地瞟了垂首的儿子一眼，慢慢步下楼梯。
程浩楠应了一声，眸光轻闪，偷偷地吁了一口气。
父亲的背影挺拔帅气，一股崇敬之心自然而生，跟在父亲后面，他说：“爸，今天我派人帮你们买飞机票吧？”
“行！”程飞雄边走边说，“到时让婉莹也来送送我们。”
“知道了。”
晚上，程浩楠带着苏婉莹去看望了一下苏琴，然后又带她逛街。
苏婉莹因答应两位室友，帮她们买点化妆品，遂拉着程浩楠来到了一家化妆品精品屋，挑选了几样室友需要的，帮她们付了钱。
程浩楠找到了一瓶香奈儿香水，绿色的chance，要求婉莹买了，婉莹笑了笑，点点头。看到女友欣然接受，程浩楠心里突然泛酸……香奈儿，淡淡的花香味，肖依娜身上的味道，因为好闻？
看着女友脸上甜美的笑容，他后悔了，刚开始让她买并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那气味挺好，可突然想到肖依娜，他蓦然觉得这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