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卫狠狠的丢弃手中长剑,是,他是下不了手,一个是她深爱多年的女子,一个是自己最看中的手下,两人就在他眼前情意绵绵。他想杀了那个男孩,可是辜陌白是不会作势不理的,因为他们兄妹该死的都爱上了他。
他到底哪里好?为何萧雅宁可选他?
论样貌,他只不过是个半大点的孩子,资历不如他,个头不如他,关系官衔不如他,家世更不如他,凭什么他能得到雅儿的心?
邹卫愤愤离去,只余梨画与辜陌白。
兴许是方才被邹卫踢的那一脚正中心口,这会还是疼得厉害,怕是伤到内腑了。梨画根本无法自己站起来。
辜陌白见此急忙向前扶,只是他这一动梨画的身体,一股热源从心口涌上,直到喉咙间。梨画忍不住将鲜血吐了出来。
辜陌白赶紧让他靠在自己怀中,取出干净的手帕为他擦嘴角的血迹。心疼不已。
好你个邹卫,以为你只是发泄发泄情绪,没想到竟下手如此重,将画儿伤到这般。
“师父,我没事!”梨画说着,又是一股温热在胸口徘徊,恶心感加上头晕,他只觉得全身没有力气。
“别说话!”辜陌白运功,将掌心压在梨画背上,慢慢将热源传递给他。
兴许是伤得太重,在辜陌白为他疗伤期间,梨画沉沉地晕睡了过去。
辜陌白轻轻将他娇小的身体抱起,让他在怀中靠得更舒服些。低着看着静静沉睡的人儿,他从来没有这么认真的看过他,紧闭的眼睛显得睫毛又长又翘,高挺而小巧的鼻子,嘴巴也是小小的,皮肤好得不像话。
他不明白,明明是个像玉一样的孩子,他的脑子里总是有着别人无法想像的东西?他的每次见解都能帮上他和邹卫很多忙。真不知道该说他设想周到还是碰巧而已。
慢慢地,辜陌白将视线定在他小巧的唇上,上面还留有干掉的血痕,可为何那唇看上去如此诱人呢!它近在咫尺,只稍低头,他便可以吻上……
而他不光想着,也这么做了!
他一定是疯了吧,疯狂地看上了这个男孩子!
而更可悲的是,这男孩儿还是妹妹所爱,两人是真心的两情相悦啊!
梨画没有任何动静,他更不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男人,思绪百转千回!他的一切情绪上的挣扎,都是来源于自己。
萧雅来到梨画住处的时候,梨画还在晕睡当中,辜陌白一直守护在身边。
对于梨画受伤一事,萧雅简直是气极,喳呼着要找打伤梨画的人报仇,拿鞭拿刀的就要出去,但一听辜陌白解说后,却一下子没了力气般,刀枪落了一地。
“雅儿,以后你就少来找梨画吧!”
一直以来,辜陌白都希望自己的这个妹妹能和邹卫在一起,邹卫毕竟与自己长大,性情人品,无不是绝佳。又是后母的本家,身份地位自然不必说。想比起来,梨画出身寒微,年纪又小,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无论怎么样,他私心里是不同意两人在一起的!
“王兄,为什么?你不也是很欣赏四弟嘛!”萧雅一直以为梨画是最佳人选,为了摆脱邹卫,她是无所不用极其的。梨画功勋显著,深得王兄和邹卫的赏识,长得又年纪俊俏,与她年纪最相近。
最重要的是她知道梨画的真实身份,必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情!
“如若你当真喜欢梨画,最好是离他远点。你邹大哥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他可以为了而杀人,若真是激怒了他,第一个倒霉的人会是谁?”
“王兄,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嫁!”
“此事你不应该求我,而是母后!”最终决定权在母后手中,而母后也已经答应邹家,待邹卫凯旋归来之时便为两人办喜事。
而且邹卫这样的人,雅儿到底哪里不满意呢?邹卫对她一往情深,她却处处躲着他,完全还是个孩子脾性。
“如果求母后有用,我就不会跑出来了!”
“原来如此,你是为了躲婚事而来?可是为何躲到这边塞?”邹卫在此处,再怎么笨,雅儿也不应该是躲到这里来啊!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吸引着她。
“我也是无意中来到这儿的,当时听见你要去边塞,我以为是去另一个方向的边塞,我就上了你的车队,可是后来快到西林城的时候才发现是这个边塞……本来是想返回京城的,之后又巧遇了梨画……”
萧雅没有把话说完整,她要留一点空间给自己的王兄想像,将他引导入她喜欢上梨画的情境。若哪天梨画身份被揭穿,她可从来没说过自己喜欢梨画,只是为梨画留在边塞是真的。
而她愿意留在此的真正原因,现在还不是揭穿的时候。非到必要,她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就连与她坦诚相待地梨画也不知道这个秘密。
“过几日,待容县危机解除,你就回京城吧!此处不是你一个女孩子应该来的地方!”
“知道了,我会乖乖回京城的,但是王兄你要答应我,替我好好照顾他!”萧雅走到床前,伸手握着梨画的手。看在辜陌白眼中,那是最后的告别。
萧雅却是因为对不起梨画,感到愧疚才如此神色。
她不该将他牵扯进来的,邹卫的警告再次浮现于她耳边。
她回京城不是为了向他屈服,而是为了梨画,梨画是她的“四弟”,同时也是邹卫的属下,如果因为自己发生什么不测,她又怎么能安心?更何况他所受的罪还是无妄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