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弟,梨画乃是皇上亲封的四品大将军,亦是国家之朝臣,此事如何能私下审?”四王爷道,他看向其它在场的几位大臣,几位大臣亦有同样的看法。
而身旁的梨画,只是满满一心的感动。她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面对,没想到竟然有人挡在自己前面,揽下所以事情,心,莫名的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皇上看了四王爷一眼,又看了梨画和辜陌白,众大臣似乎都好奇此事,方才五皇弟说要私审的时候,他大概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公开道来的,五皇弟毕竟是他的人,他也想包庇,只是现在这场景怕是身为皇上的他也无能为力。
“来人,将梨画拿下,关入天牢,听候审讯!”
“皇兄……”辜陌白还想说些什么,被皇上抬手止住。
两个侍卫向前将梨画架起,押下去看守着。
“今日的情形怕是大家也没有兴致赏景了,太子殿下,还望见谅!”皇上道,虽然出了梨画这样的事情很令他气愤,但自己毕竟是一国之君,不能在别国使者面前失礼了。
“无碍,皇上无须分心顾及小王,国事要紧!”
“三殿下,方才我听闻你称梨画为‘公主’?这是何意?”当着众人的面,四王爷提了出来,很明显的,他还想在梨画身上加一个冒充公主的死罪。
四王爷不提,众人还真把这事情放在脑后了。皇上亦是如此。
“一场误会!”四个简单的字,司马亦是不想多说的。
“确实是一场误会。”辜陌白补充道。他本想细说,但毕竟胡夏国太子等人在场,他们是来结交好邦的,他着实不便提当初争战上的一些事情。
“既然是一场误会,今天事情就到此,回宫!”
皇上这话摆明了就是偏向于辜陌白,因为事出突然,而辜陌白又说私审,想必五弟定有什么事情跟他说。自己的亲弟弟皇上能不偏袒么?
他亦急于知道事情原委,但这场合有胡夏国太子等人,梨画女扮男装,竟还当上了四品将军,如此荒唐的事情都能发生,而且还是在他国使者面前,日后在众国之间定会传开,成为列国之间怡笑大方的闲话。他镜水国颜面何在,他这个皇帝颜面何在?
见皇上的明显偏袒,四王爷虽有不甘,但毕竟人家是皇上,自己只是四王爷,又能如何?
垂下眼帘,四王爷假意品尝着美酒,但心中已是万般鬼火在心中燃烧。差一点点,他就能将梨画除去了。本来,他是很欣赏梨画这样的人才的,想收为已用,但几次三番他特意邀约,都无法与他想谈。而看着他与辜陌白越走越近,又成为了他的手下,五王爷辜陌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这个谁都知道,但同时辜陌白亦是他四王爷登上大位最大的拌脚石。唯有除掉辜陌白这个手握镜水国百万雄师的拌脚石,皇上才会孤立无援。但要除掉辜陌白谈何容易,这几年他最多能动的就是他手底下的一些小官员,而今竟然又出现了梨画这样的猛将。
于是他将主意打到了梨画头上,没想到梨画竟然是女儿身。这真是太出于他的意料了。
照方才此情形看来,辜陌白竟然为梨画担起了责任,那意味着什么?梨画在他心中的分量不只是手下这么简单吧!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意思了呢!
梨画被押入了天牢,这里与其它普通牢房不同,所谓的天牢乃是关押重刑犯而开设的,看守自然比其它牢房要严格,所筑起的牢房墙壁更是高出许多,走在回道之间仿佛进了一座迷宫,牢犯怕是很难自己逃出去。
梨画被换上了白色的囚衣,而她也很自觉的将原来扎着的发髻扎成了马尾,这样看上去更有女儿味了。
七年的女扮男装,她有多累,有多苦没人知道。母亲和弟弟就是她生存的动力。
今天,她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真实的自己了,哪怕是死,她也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只是怕拖累了辜陌白,那个一直帮助自己的男人。
夜半三更,梨画刚在硬板上睡下,就又听到牢房外似乎有人在吵闹。
“两位将军,着实对不住了,梨画乃是皇上亲自下令关押的重刑犯,不能随意见的。两位将军还请多包涵。”
“皇上说收押,可没说不准有人来探,你知道我们的身份还胆敢如此,信不信我将你调去做苦役?”邹睿略显蛮横的声音传入梨画耳中。
没想到他消息这么灵通,她才进来几个时辰,他就来了。
接着又是柳州成的声音,柳州成劝邹睿态度好些,又跟牢头说了点什么,声音太小,里面也没听到。最后那牢头还是放他们进来了。
“两位将军可快点啊,要不被人看见了可不好!”牢头带着两人来到了梨画的牢间前。
三人六眼相对,时间似乎都停在这一刻。梨画就站在牢房中间,而柳州成和邹睿则站在过道中间。
“大……大哥,四弟真的是……女子!”邹睿只是盯着梨画小巧的脸庞出了神,他从来没有想过梨画会是女子,从第一眼开始,他只是以为他还没有长大的男孩儿,所以才会显得女子气了些。
后来他们共同出生入死,他出计,自己依计而行,他们结为异性兄弟,萧雅横插一腿,但他还是很高兴自己多了一个弟弟和一个刁蛮的妹妹。那些日子,他们兄弟妹之间感情极好,他以为他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但原来,他是多了两个妹妹……
“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了!”柳州成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