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在皇上的药汤中下了毒?”乔丹凤惊慌失措,焦急地问他。
“是的。”曲文俊却平静下来,冷冷地说。
“你怎么也会做出这种事?这么狠毒?”乔丹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严厉地谴责他。
“我狠毒?”曲文俊生气了,咬牙切齿地辩解道:“难道你忘了吗?是皇上夺走了我的未婚妻,这夺爱之仇,我能心甘情愿吗?不,不能,此仇不报,我曲文俊此生誓不罢休,明对你讲吧,我此次绞尽脑汁混进宫廷,就是要想法杀死皇上,帮你逃出皇宫,回到我的身边,以报此爱恨情仇。”
“报仇?能这样报仇吗?”乔丹凤也生气了,她悄悄地向外面瞟了一眼,生怕被人听见,更放低声音,狠狠地谴责他:“你这是想找死吧?你难道不知道?你是鸡蛋,人家皇上是石头,朝廷是大山般的石头,你能撼动他吗?你拿鸡蛋去碰石头,不是找死吗?”
“找死就找死,”曲文俊固执地愤愤然说:“为了你,为了夺回我的未婚妻,为了夺回我们俩的爱,为报此夺爱之仇,死又何所畏惧?”
“你为了我?为了我们俩?你要抱仇?能这样报吗?你真是太傻了。”乔丹凤气愤地反驳他:“你这是害我,也害你自己,你懂吗?”
“怎么会是害你?”曲文俊反问。
“当然是害我了。”乔丹凤脸上气得通红:“你想过没有,你一介平民,竟然混成御医,闯进宫来毒杀皇上,即使你毒杀得逞,皇上死了,你逃得了吗?朝廷会饶得了你吗?皇宫里那么多官差卫士,一声令下抓你,你往哪儿跑?你跑不了,我也逃不出宫去,我俩都要被抓去杀头,你这犯的是弥天大罪,毒杀皇上,这还得了?肯定要被殊九族的,你我两家的家人全都要跟着遭殃,这不是害了我,也害了你自己吗?”
曲文俊被说得无言以答了。
“你真是气糊涂了,简直是气傻了。”乔丹凤狠狠地瞥了他一眼:“想不到你这个堂堂的书生曲文俊,饱读诗书,满腹经纶,那么聪明的人,竟然会做出如此傻事,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哦。”
曲文俊哑口无言了。
乔丹凤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急急忙忙地从他手中一把抢过那碗下了毒的药汤,走开几步,赶紧倒入地下的阴沟里去了。
这时,外面响起御医的叫唤声:“药汤熬好了没有?”
“好了,马上就好了。”乔丹凤赶紧抢先回答。
“快点呀。”外面太监李公公的声音在催着。
“行,马上就好了。”乔丹凤嘴上敷衍地应付着,却手忙脚乱地慌成一团,心里怕得“砰,砰”直跳,暗中焦急万分地想着:“现在怎么办?外面的人如果进来,不管是被御医或者是太监发现,事情败露,东窗事发,一切就完了,两个人都要没命了,怎么办?怎么办?真是急死人了。”
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着,惊慌失措。
曲文俊却闷气地站着,愤愤然不语。
乔丹凤眼睛往四面一扫,突然灵机一动,急中生智,从橱柜里拿出一杯原来泡好准备给皇上喝的浓茶,然后把原来的药汤碗冲洗干净,倒入浓茶,用热水搅拌起来,准备以假代真,蒙混过关。
她准备好了,端上以浓茶冒充的假药汤,往外面走去,准备自己亲自端着给皇上喝了,才不会被人发现。
她边走边苦笑地对曲文俊轻声示意:“你别再做这种傻事了,把我忘了吧,彻底的、永远的把我忘记了吧,求你了,去找过一个别的女人,好好过日子去吧。”
说罢,她就要忍心走出去。
“不,你别急着走,”曲文俊又气又急,狠狠地跺了跺脚,示意她:“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乔丹凤只好止步,眼睛不断地瞟着外面,生怕有人进来,便急忙催道:“快说吧。”
“你怎么就这么急呀?”曲文俊很生气地瞪起眼睛:“我千里迢迢,特意赶来找你,难道想跟你说几句话都不行吗?你就这么不耐烦?这么不想听?”
“怎么是我不想听?怎么是我不耐烦?”乔丹凤也生气了,瞪了他一眼,反驳他:“你自己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什么时候?这里是皇宫,是皇上的寝宫,皇上就在外面,多少双眼睛就在盯着我们,外面的人进来看见了怎么办?”
“看见了又怎么样?说说话怕什么?”曲文俊却镇静自若的样子。
“要说就快说吧。”乔丹凤端着假药汤,做贼心虚,心里直慌张,催道。
“想跟你说几句话,你就真的这么不耐烦吗?”曲文俊更是气得直摇头,叹息着:“我日日夜夜想着你,想见你,特意从老远赶来,费尽了多少的心思,才好不容易混进宫里来,碰巧才找到你,可是,看见的却是你这样不耐烦的脸色,而听到的,尽是你说的那些让我根本不爱听的话,叫我要把你忘记,叫我去找过别的女人,我能这样做吗?明白说,我做不到,我绝不会忘记你,一辈子也忘不掉你,只是你这些话,太让我寒心,太让我伤感,太使我痛心了。”
乔丹凤听得也深深地伤心了,可是却无言以答。
该如何回答他才好呢?乔丹凤心如乱麻,十分尴尬,难受极了。
“丹凤,你变心了,真的是变心了。”曲文俊顾不上她的伤心脸色,仍然在一个劲地摇头叹气,白皙的脸上涨鼓起气暴的青筋,喃喃的话语沉痛地埋怨和责怪着她:“想不到,真的是想不到,你怎么会就这样变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