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文俊家。
他家也是个大户人家,祖上靠商贾起家,置了不少家业,几代人都喜欢文墨,不爱沾官场之事,是赢州一带远近闻名且门第清高的书香人家。
曲文俊回到家中,二话没说,便开始整理行装包袱,准备立即启程上路。
他的爹娘走过来,忙问:“孩儿要去哪儿?”
“上京城去。”曲文俊回答很干脆。
“干么去?”
“找乔丹凤去,问问她,她是不是真的变心了?”曲文俊坦然说。
爹娘一听,都惊讶了,目瞪口呆。
“孩儿你疯了?”爹说:“人家乔丹凤可不是以前的小女孩了,她已经入宫为妃,现在是皇上的嫔妃了,深居后宫,你能找得到她吗?”
“孩儿我此去,一定要找到她。”曲文俊说得斩钉截铁。
“孩儿你傻了?”娘愣愣地问:“你还找她干么?难道你忘了?乔姑娘现在是皇妃了,你不知道?”
“孩儿当然知道她现在是皇上,可她本来是我的未婚妻,是我马上就要结婚的妻子,他皇上凭什么就这样夺走我的爱妻?”曲文俊愤愤然说着。
“凭什么?就凭他是皇上。”爹瞪了他一眼:“皇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天下女子任其挑选,他要选那个女子为妃,还不是容易得很?”
“难道就因为他皇上拥有天下权利,就可以平白无辜夺走我的妻子?难道我这个平民书生就因为无官无职、无权无势,就该活生生忍受这种夺妻之恨?这个气,孩儿我可受不了。”
“孩儿别傻,”爹劝他:“受不了也要受,忍得一日之气,免得百日之忧,人家是皇上,你有何能耐呢,只能认命了。”
“是呀,”娘也劝道:“俗话说,命里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人家乔姑娘不是从后宫里寄来家书,叫你找过一个别的女子了吗?这不就是了。”
“我不找。”
“为什么?”
“再也没有乔丹凤这样让我心爱的女子了,没有了她,我此生索然无味,还有什么兴趣?我就是想她。”
“想她何用?”爹又劝他:“她现在是宫中的皇妃,你根本就见不到她,别再做白日梦了。”
“孩儿,听爹娘的话,”娘也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空想她了,乔丹凤她是再也不可能回来嫁你了,还是现实一些,天下美女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乔丹凤,再说我们曲家在这里也是有名有望的大户人家,想找我们曲家攀亲的女儿人家多的是,找过一个姑娘,娶了就是了,别再空想了。”
“不,孩儿决心已定,只有乔丹凤,孩儿非她不娶,如若她不回来,孩儿终生不娶,因为在孩儿的心中,只有爱她,谁也代替不了她。”
曲文俊再次说得斩钉截铁,坚定不移,让爹娘听得惊讶不已,再次目瞪口呆,哑口无言了,无可奈何地只好连连摇头叹气。
“孩儿,你太幼稚了,”娘又劝道:“乔姑娘现在是在皇宫为妃,那皇宫戒备森严,难道是你一个平民百姓能够随便进去的吗?”
“不管能不能,我也要想办法混进去。”曲文俊固执地说:“如果再不行,我就闯进去。”
“你敢闯皇宫?”爹又瞪起眼珠:“你不怕被抓起来杀头?”
“他敢抓我杀我,我曲文俊就非把他的皇宫搅得天翻地覆不可。”
“别再说傻话了,”爹生气地阻止他:“你一介书生,想与皇上朝廷作对,岂不是自己拿鸡蛋去碰石头,找死不是?”
娘急了,流泪阻止:“孩儿不能去,娘不能让孩儿去惹祸送死.”
“爹娘放心,”曲文俊争辩说:“孩儿不会白白冒然去送死的,孩儿心中自有良策,不仅要混进宫去,而且还要在朝廷混个一官半职,与帝王将相为伍,然后夺回我的爱妻,孩儿这辈子不报这夺爱之仇,心不甘愿。”
“混进皇宫,与帝王将相为伍,说得那么容易,这可能吗?”爹狠狠地指责他。
“怎么不可能?”曲文俊坦然反驳道:“帝王将相本无种,天生我材必有用,帝王将相都是人,孩儿为何就不能与之为伍?孩儿自己胸有大志,腹有良策,爹娘不必为孩儿担心。”
说罢,他踌躇满志,信心满怀地背起行装,准备上路了。
娘流泪拉住她,不让他走。
“让他去吧,”爹见他不听话,赌气地说:“自己要去找死,就不要怪爹娘了。”
“不,娘不能让你走,”娘眼泪汪汪地拉住他:“娘不能眼睁睁看孩儿你为一个女子乔丹凤,就这么白白去找死。”
“不会的,爹娘放心。”曲文俊再次解释。
“不会?”爹愤愤地骂道:“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
曲文俊立住了一下,见爹的生气,娘的流泪,他心里也十分难受,眼眶也湿了,可是,想了想,还是转过身,硬着头皮上路了。
娘眼巴巴地望着他走去,泪水直流。
曲文俊转过身来,含泪向爹娘告别:“爹娘放心吧,孩儿长大了,人各有志,恕孩儿不孝,待到孩儿大功告成,定会再回来孝敬爹娘。”
爹无奈地叹息了一声,见拦不住儿子,儿子真的是要走了,他一阵心酸,也老泪满面了,他转身回屋里,拿了一包银元,跑了出来,急忙叫住儿子:“孩儿,再带些银两,路上好用。”
曲文俊回头走了几步,接过爹娘递给的沉甸甸银两,眼泪夺眶而出,他再次与爹娘含泪告别。
爹娘眼泪汪汪地嘱咐着:“孩儿,一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