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项扬在乐珊睡后将一些他能做的事情打理完后,再交待了护工仔细看护,就朝今晚庆功的酒店去,想着爸爸会对自己怎样的失望,心里只觉得有苦难言。
酒宴已经进行了一半,他的出现无疑成了“群起而功之”的对象,喝酒、敬酒的人纷拥而至。
卫项扬看到爸爸别有他意的看了自己一眼,也只得装作看不见的和别人应酬起来。这个时候他有点怕去面对爸爸。
待得酒会结束已经是十点多,卫项扬喝了很多,饶是他酒量再好,此刻也是飘飘荡荡,下盘不稳,好在意识还算清醒。
组织人员将今晚的客人一一安排妥当后,卫项扬走向还坐在宴会厅里的爸爸。“爸!”
卫守仁还很清醒,今天虽然人逢喜事,来者不拒,但他自有替他喝酒的人,所以此刻看向儿子的眼神严肃且凌厉。
他不想问他究竟是干什么去了,在这件事上,他会如此生气,只因为儿子的不识大局。“事情都办妥了!”
卫项扬低头不语。“你还知不知道今天在做什么?那么多人在,你一个人跑的无影无踪不说,连电话也不接,你让别人怎么看!你什么时候做事情是这样有始无终,不负责任了!”
卫守仁越说越气,声音越发大声,他那天的事他暂且不提,不耽误大事,他也就算了,看到儿子心情难过他还为之担忧;可今天这样的场合,他本还期望着他好好表现,让别人看看他卫守仁的儿子足以担当大任,可他却让自己这样的失望,还得帮他做解释,卫守仁越想越气,最后严厉地说:“明天你跟我回去,这里的事我再派个人来做!”
卫项扬惊诧地抬头看着爸爸,知道他现在气的不轻,也不做解释,只是很坚定地说道:“我不回去!”
未等爸爸发火,卫项扬继续说道:“我既然已经做到这个程度,就不会轻易放弃,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可是不会影响到我对其它事情的判断与责任。”儿子主动承认错误让卫守仁稍稍宽慰,这话本也就是气话,真要让他回去,不是间接的向别人表明他儿子能力不足。
看了儿子一眼,卫守仁轻叹一口气,一手拍在儿子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项扬,爸爸希望你有一天能担当大任,将我们的公司做的风声水起,所以总是严厉的要求你,可你必竟不是小孩子了,很多事情已经用不着爸爸再提醒你了,你要好自为知。”
卫项扬紧抿双唇,用力点点头。卫守仁看了儿子一眼,转身上楼休息。
卫项扬独自一人站在宴会大厅,不免有人去楼空的肃清,酒精慢慢在体内挥发,让他越发难过,本想结束了过去医院的,可这满身酒气的样子,卫项扬想想还是算了,明早再过去吧,这样子打扰她休息不说,自己也不喜欢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
乐珊睡睡醒醒,难以成眠,身体上已经非常疲劳,极需休息,可意识却越发清明,以前种种的不解,现在一下子得了答案,她如何能冷静的了,脑袋跟打结一样,勾勾缠缠,总是会不时闪过新闻里的画面。
原来如此!乐珊冷笑,卫守仁,卫项扬,虽不敢肯定是他们一定是父子关系,但如此相像的两张脸,恐怕也是差不离。
于是他今天为什么会如此巧合的出现在医院里,也就迎刃而解,应该是和红彩村有关的,也许是一些因缘际会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才有了下午这一幕。
其实乐珊没有去深思,一个外乡人,红彩村的人又怎会特意对卫项扬提起,此中虽有因缘际会,确并不是像她想的如此简单。
乐珊的心越发沉重,人说相爱容易相知难,真的有它的道理,记得那个时候,她总是不厌其烦的,充满好奇的想了解他的家庭,于是她问,他也回答了,简简单单几句话,自己就自以为是的那么认为了。
却没想到自己一直看在眼里的落魄无依的流浪汉,居然会有如此傲人的身世,真是天大的讽刺。
什么爸爸是公司管理者,哼!卫项扬,你也编的太没诚意了。
怪不得,他每次走都可以这么绝然,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又怎么会将她放在心上,不是她妄自菲薄,而是他们这样的出生的人,哪个会长情呢!
现在看来,她对他来说,也许只是一次任性出走里的风花雪月,一次情感之旅。
乐珊在心里自嘲,突然想起以前,自己还曾自得的质问他,怎么就逃开她这么好的人,自以为看到他落魄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却没想到这是颗蒙了尘的珍珠,待得他摸去灰尘哪还有她的余地,现在想来真是自取其辱。
心因着这些种种,难过的纠紧,乐珊忍不住咬住下唇,不让情绪做太多的泄露,好在两人现在已是这样的状况,自己也不稀罕他那身世给自己带来什么,只希望从此以后桥路各有所归,不在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
乐珊越是深思,越发觉得自己苦,越发觉得卫项扬不会是自己的所托,越发的坚定对他的态度。
其实感情这东西,又怎么说的准呢,今天往好的想,就会信心满满,今天要是往坏的想,那就是从此绝情绝爱都不为过。
可思想必竟是复杂的,它有时会让人做一些判断,有时也会跟着感观而违背自己的意愿。
卫项扬一大早起来,将爸爸和公司其它股东送到机场,股东们对此行赞不绝口,对他的安排与各项工作都给予肯定,卫项扬谦虚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