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一一拍手:“好了,我知道了,你能跑到这里也算缘分,我不会把你交出去。你尽管放心,你有本事躲一晚我也没意见。”
男子哼了一声,手上宝剑纹丝未动,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吃了它,我放了你。”
余一一接过毫不犹豫的吞下,男子目中泛起惊异之色:“你不怕这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吗?”
“若要杀我你现在就能动手,还用费事给我下毒?”余一一白了那人一眼仿佛那人是个白痴。
“你现在还有余力思考这个,女人,你很有胆量。你起来,穿好衣服,给我准备些白布和刀伤药。”
“那你是不是该背过身子?”
“反正已经看过了。”男子神色冷冷地将软剑收回,手一抖将剑缠到腰间。
余一一眼中迅速聚集起风暴,转瞬却又变得云淡风轻,冷笑一声,伸手用内力将衣服抓在手中,身子从水中腾空跃起迅速打了个旋,身化万千影子,只看到真气鼓荡之下白色的衣服舞出一片炫目白光,仿佛一朵风中旋舞的素白昙花,俄顷落地之时,衣服已经裹在身上。
“好身手!”那人感叹一声,身子一晃竟是直直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唔,余一一滴汗不已,这人想死也找个地方啊,还得自己费力搬他。她不清楚此人身份,因此也就不欲让别人知晓,何况,如此丢人的事哪能传与第三人知道。
没好气地单手揪起男子拎到卧室,噗通一声扔在地上,那人闷哼一声,蹙了蹙眉头却没有醒。
余一一取来金疮药和干净的白布,粗鲁地剥下男子的衣服,禁不住一叹,这人身材蛮不错嘛,肌肉结实,胸口硬邦邦跟铁块似的,身材魁梧,真是硬汉之典范。见他胸腹之间有一道好长的血口子,仍然在汩汩冒血,难怪一副快嗝屁的模样。熟练地撒上药包扎好,余一一瞅了瞅发丝凌乱的脸颊,将头发拨开,用布巾擦了擦,露出本来面目,长得也算是个美男子,棱角很硬,鼻子英挺,嘴唇削薄,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之人。
余一一戳了戳这人的腮帮子自语道:“看你长得就是一副倒霉相,难怪被追杀呢,我告诉你,要敢给本小姐惹来麻烦,哼哼……”她拉长了尾音声音里透出冷意。
“我等着你的报复。”森冷的声音响起。
呀,余一一垂眸看见男子闪烁寒光波澜不起的眸子。这个男人太过危险,余她脑海里掠过这个念头,半点尴尬没有,站起身声音淡漠:“你已好了,门在那边,留下解药给我出去。”
男子面色一冷,翻身坐起,却大吃一惊,因为他现在浑身光溜溜一丝不挂,这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脱我衣服?”
“废话,不脱衣服怎么治伤?”余一一没好气道,“你以为本小姐喜欢看你这野蛮的身体啊。”
男子气得瞪起眼睛,讥讽道:“那也不需要把衣服全脱了吧,看不出你是个淫荡的色女。”
“你看了我,我若不趁此机会看回来岂不吃亏了,好在你身材还过得去,没让本小姐失望,本小姐就不计较你先前的无礼了。”
“你是不是女人,这么不知羞耻地扒男人的衣服。”
“是不是你难道不清楚?对救命恩人如此不客气,阁下真是不知礼仪的野蛮人。”余一一嗤笑一声,“我已经给你治伤了,还是那句话,解药拿来,然后给本小姐滚出去。啊,还有,你浪费了我上好刀伤药一瓶,价值五百两,我看你是个穷鬼,就这块玉佩还值几两银子,就抵医药费了。啧啧,大男人带什么莲花佩啊。”她上下抛着一个玲珑剔透的白玉莲花佩示威似的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转身不再管那男子,走到床边躺下将被子一蒙竟自睡了。
那男子张口结舌,死死盯着故意发出鼾声的女子,握了握拳头,起身穿起衣服将一枚药丸留下,走出门口飞身上房,片刻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余一一起身将药丸拿起来闻了闻扔进嘴里,熄灯,睡觉。
那男子跃出府外看了看门上匾额,目光一闪,原来是郡主府,这可真是巧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凌夜,我的玉佩是那么好拿的吗?
“主子,属下等救援来迟,请主子责罚。”黑暗中忽然闪出五六个黑衣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伤。
男子阴森森笑道:“进城第一天就碰到杀手,本太子真不知你们这帮人是怎么做事的。暗风,你马上去查一下是谁和咱们过不去,若查不出,你就提头来见吧。”
一个灰衣男子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施了个礼转身离开。
“留两个人监视这里,其他的跟本太子回去。”那太子扔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绾绾,昨儿得了个好东西,送你了。”次日清早余一一将昨夜得到的莲花佩扔给绾绾。
“咦,小姐从哪里来的,这是上好的羊脂玉,怕一千两银子才能买下来呢,太贵重了,奴婢不能收。”绾绾接过来把玩着,爱不释手,却开口拒绝了。
余一一笑得好不得意:“你放心拿着吧,一个冤大头给的。”可不是冤大头吗,一两银子的药赚来个千两的玉佩,真是划算啊。
“小姐现在要去纸坊吗?”杏儿看看天色不早,服侍着余一一洗漱。
“今天不去,我不是让人去选个好地段要造酒楼吗,昨儿传信来说天下第一楼对面的王家客栈正要转手呢。咱们得去看看。”
“小姐……奴婢觉得……”绾绾欲言又止,那个客栈干的好好的,地段也绝佳,说要转手太奇怪了,小姐不怕有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