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激灵一下,抬头看着太后铁青的脸吓得扑通一声跪倒,不住磕头:“太后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刚刚脚滑了一下。”
“好好地走着,怎么会脚滑。说,是谁指使你的。”皇后冷冷笑道。
小丫头拼命摇头:“奴婢真的是因为脚滑。”
太后叹口气:“罢了,芝兰,将这丫头带下去看守起来仔细审问。德馨,今儿多亏了你了。”
一个和太后年纪差不多大的嬷嬷应了一声,让人押着这宫女下去了。
余一一淡淡道:“太后严重了,臣女只是顺手扶了她一下而已。”
太后意味深长地瞅了余一一一眼,命开席。
满屋子人都没了吃饭的兴致,草草吃了陪太后说了几句话纷纷告退。太后将余一一留下道:“德馨觉得刚才是怎么回事?”
余一一为难道:“内廷之事,德馨不敢置喙。”
“无妨,是哀家叫你说的。”
“德馨觉得那宫女应该可能是被陷害了,因为她的神色太过自然了,若是预谋,德馨只能佩服她的演技了。不过主谋明显是针对淑妃娘娘,应该是后宫之人。”
太后沉吟良久,叹口气:“今天委屈你了。”
余一一勾起唇,设色颇有些高深莫测:“臣女告退,不过临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臣女觉得后宫乱才能平衡,但这不应该危急到子嗣。有句话叫做子不教父之过。”说完她轻轻福了福身转身离开。
子不教父之过,若教的好,何惧母亲为谁?
太后怔住,呆呆看着窈窕的伸一个远去,低眉闭目许久,轻轻叹口气,对着虚空道:“将那小丫头处理了吧。”而后起身往佛堂去了。
余一一并没有直接回府,反倒对领路人道:“我要去见皇上。”
“这,郡主,皇上并未传召……”
“嗯?”余一一眯起眼睛,身上嗜血的杀气毫无保留的散发出来,成功的让那宫女噤声,煞白了脸垂下头声如蚊蚋:“郡主请随奴婢来。”
宫女领着余一一来到御书房,低头道:“奴婢只能送到这里了,请郡主见谅。”
余一一挥手令她离开,让侍卫往里通报。轩辕墨尘正批阅奏折呢,一听目光闪了闪:“让她进来。”
“皇上今儿开得好鸿门宴!”
“你这是来兴师问罪了?”轩辕墨尘语气淡淡的,含着一丝笑意。
“不敢,皇上,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以后别让人再叫我进宫,我对你这皇宫很厌恶,若再有这事,说不得这郡主的名头我要奉还了。还有,我对这里没什么企图,让所有人都消停些吧。臣女告退。”
“你……”轩辕墨尘看着余一一扬长而去的身影,生生捏断了笔杆。刚才的事情他知道是有些对不起她,但他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啊,这女人这态度也太嚣张了。不过,轩辕墨尘忽然勾了勾嘴角,心中似有一根弦轻轻拨动了一下,刚才那女人气势汹汹的样子不复平日的冷漠冰寒,像只炸了毛的小猫,张牙舞爪生气勃勃,倒也可爱。
书房里几个太监把头低地不能再低,天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强悍的女人,更奇的是皇上竟然忍了下来。
轩辕墨尘看了一会奏折,实在烦闷起身往慈宁宫去了。进去却听说太后在佛堂念经呢,轩辕墨尘怔了怔,她的母亲只有在自己觉得做了不好的事情之后才会去佛堂求安宁。今日莫非是为了凌夜,这又不是母后的错。
过了一会,太后从佛堂出来,看见轩辕墨尘正站在外面,诧异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那帮奴才也不来告诉我。”
轩辕墨尘扶着太湖坐下,笑道:“儿子也没来多久,母后身子不好,佛堂里阴暗冰冷,母后还是少去吧。”
太后目光微微带着伤感:“身在皇宫,总要做些不得已的事情,去佛堂也就是求个安宁,其实什么作用也不管,母后这辈子,是注定要下地狱的。”
“母后为这个国家付出了很多,若您也下地狱,恐怕没有人能升上天堂了。佛道无为,却不弃世人,他们会体谅母后的苦衷。”轩辕流玥皱起眉毛不悦道。
“算了,不说这些虚无缥缈的事。皇上,对不起,今儿这事情是我安排的。”
轩辕墨尘一怔,随即睁大眼睛:“什么?不是皇后?母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你也知道齐家心向那些老臣,若她的女儿再诞下皇子,我怕到时候齐家又是一个四大家族,尾大不掉。”
“可是母后也不该陷害凌夜啊。”
太后眼底隐着一丝凌厉:“即使被查出来,这事情背后的人也会是皇后。我原想着打压一下西门瑶的气焰,可皇后做事滴水不露,我才想到这个法子,至于凌夜,皇上,那个女人不是好掌控的,不能留,你就舍了吧。”
“母后说什么呢。”轩辕墨尘摸不着头脑,迷惑道。
“难道你不是想让她进宫,不说她的身份,就说她的心机武功能力,就不能进宫,否则后宫她会独大的。”
“母后想哪儿去了,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朕从没想过这事情。”
“那你这么关注一个商女做什么。”
“这是因为一个谶言。”轩辕墨尘哭笑不得将万俟泠风所说的谶言说了一遍,“朕怀疑凌夜便是国师口中的那个人,所以才千方百计要留住她。”
太后脸色一变:“你怎么不早说,哎,这下可如何是好。那丫头心明如镜,已经知道是我的手段了。”太后神色懊恼,“如果真如你所说,哀家倒觉得你应该娶了她,在外面终究会有变数的,她有能力,而且身后没有家族,不会出现内外勾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