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也敢拿出来现眼。”
“哼,这张真浪费了好绢帛,只配做厕纸。”一个老先生毫不可惜地将手上的画撇到地上。
众才女们虽然看不清,可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一会公布成绩时如果自己那作品不幸就是老先生口中的厕纸,自己可就抬不起头来了。
“这个还凑合。”
“差强人意吧。”
“胡闹,这是什么东西,庸俗至极,简直侮辱我老人家的眼睛。”
“就是,我们家的狗刚洗完澡在地上滚一圈的图案都比这高雅。高兄,一会咱们得让人准备清水洗眼睛了。”
人们被这帮毒舌的评委弄得心忽上忽下。轩辕墨尘奇道:“今年评委谁请的,怎么这么不讲情面?”
旁边的贴身侍卫肖亮笑道:“似乎是武林第一公子亲自下帖子请的。”
“嗯,他今天莫非来了?”轩辕墨尘一怔,身旁轩辕流玥冷哼一声:“好大的架子,竟然都不露面,还等着我请不成?”
屋顶上,桃花男手拿着琉璃盏轻轻啜着,看着下面地人笑得打跌,好半晌才止住,弯着嘴角道:“萝卜,打个赌呗,我敢说,那个小气的流玥师兄一定在说我坏话,肯定是这个表情……”他沉下脸做面瘫状,目露寒光。
这桃花男就是传说中的武林第一公子朱誉,此人身份成迷,师承成迷,才一出道便凭着一只铁箫打遍天下无敌手,且此人书法一绝,绘画一绝,样貌一绝,风流又是一绝,所到之处桃花满天飞,偏偏此人还有本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渐渐的不知从哪里便传出了武林第一公子的名号。他自己对此十分自得,常常自诩“平生诗酒风流,最爱名花美人”,让一干年轻子弟各种羡慕嫉妒恨啊。
且说罗布听自家公子一说,脸上肌肉一动,就想发笑,朱誉手疾眼快一把捂住:“你小子要笑出声我还不暴露了。”
罗布突然被堵住口鼻,喘不上气,手在空中乱画,样子十分滑稽可笑。
“哼,他就是不笑我也已经知道了,那么大声说话,你当我是死人啊。”身后传来轩辕流玥阴森森的声音。
朱誉摩挲了一下胳膊,哆嗦着道:“我说怎么一阵阴风吹过,原来是护国王爷驾到,今儿又不是中元节,师兄您怎么溜达出来了,小的有失远迎,死罪啊死罪。”
“半年没见,还是这副德行。走吧,在屋顶吹风哪跟到下面看笑话好玩。”轩辕流玥被调侃了也不生气,拉着朱誉跳下来进了大堂。
朱誉把脑袋凑到轩辕流玥脑袋边,将扇子掩住嘴,桃花眼眨啊眨地往外放电,悄声道:“我一听说那饕餮娘子要来,就请了一班最毒舌的老先生给你出气,怎么样,小弟够朋友吧。”
轩辕流玥俊颜上闪过厌恶之色:“休要提她,倒胃口的女人。”
朱誉呵呵一笑,十分幸灾乐祸:“谁让你天天矫情,推三阻四的不娶妻,真不知想要个什么人,莫非真想要个天仙?可惜天仙没来来个会爬高枝的母猪。”
轩辕流玥神色更加不悦,薄唇紧紧抿着,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朱誉一缩脖子,举着扇子作揖,笑容谄媚:“小的错了,王爷饶命。”
和皇上见过礼,朱誉便坐到了轩辕流玥旁边。很快有人认出了朱誉,互相一说,不一会满屋子人都知道刚才进来的美得像朵盛开的大桃花的男子便是武林第一公子。
才女们眼睛里都放起了绿光,眼睛在轩辕墨尘、轩辕流玥、朱誉的身上绕来绕去,霸气、冷漠、妖娆,三样气质,三个同样华丽的男子,今天真是有眼福了。许多女子的眼睛里已经飞起了粉红的心了,若被其中任何一个看中,就是当婢女也甘愿。
“哎,这个应该算是里面最好的了。”
“算是吧。”
几个评委围着一幅画指指点点着。
“呀,好画,真绝品也。”忽然,一个老先生指着最底下一幅画捶着桌子激动的大叫起来。
评委们好奇围上来,齐齐赞叹:“好意境!”
“皇上,臣等已经评出了魁首,请皇上过目。”为首的大儒捧着画走过来。侍卫忙伸手接过呈给轩辕墨尘,轩辕墨尘一看也不禁赞叹道:“好画,已经得到诗歌的神髓了。”
素白的绢帛上寥寥几笔写出一幅黄昏归人图,在一个春日的落日近黄昏的时刻,一个游玩了一天的官人骑着马回归乡里,马儿疾驰,马蹄高举,几只蝴蝶追逐着马蹄蹁跹飞舞。更妙的是画上寥寥一笔画了一个马蹄印,也有蝴蝶在围着起舞。画的技艺并不是最精湛的,但笔触潇洒肆意,人物传神,隐约窥见画者的风骨。
“这画竟是女子画出来的,不简单!”朱誉啪地将扇子一阖啧啧赞叹。
若不是现场做的,谁都得以为这是哪个啸傲湖山的隐士的墨宝。众人都一脸惊讶,朱誉的画也是一绝,能得他一赞简直千金难求。
“确实如此,不知这画是谁画的。”轩辕流玥也忍不住赞赏。
“我来看看,呀,竟然是……”朱誉柔了头眼睛,再揉了揉眼睛,戳了戳罗布,俩眼使劲放电:“萝卜,你看我眼睛挺亮吧。”
“还亮的渗人呢。”罗布没好气地硬邦邦甩了主子一句。
此时轩辕墨尘目瞪口呆,轩辕流玥已经杀气四溢,朱誉笑呵呵抻着脖子大声喊道:“第一名饕餮娘子余一一。”
啪嗒啪嗒,朱誉笑着对黑了脸地轩辕流玥道:“流玥啊,我敢确定我听见了无数掉下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