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她绝对不能个给那人喘息的功夫,她刚才侥幸破了那人的隐身术,若他再隐身了,她不一定能再看破,运气有一次已经是奢求了。
朱誉看得皱眉,这个银面人就是营救殷楚钰的那个人,他原以为那人已经随着殷楚钰回阴月去了,哪知道他还在京城。
“夜儿,我来帮你!”朱誉一挥铁箫飞身上前,一扣机关,两把链子刀向银面人眼睛飞去。
那人哼一声身子一旋避开链子刀冷笑道:“原来你们也不过如此,本大爷不奉陪了。”说完一点地面身子拔地而起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之中。
朱誉和余一一怔住,原以为这人也是死士,结果却见事不好马上就溜了。
“算他识相。”朱誉咕哝一句将箫收好,侧头道:“夜儿怎么知道那个石块可以破了他的隐身术。”
“这城门口路面平整,连根草都没有,却有个一尺高的石块,听你说隐身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我便大胆猜一下。”余一一手指微动将冰蚕丝收好淡淡说道。
朱誉眼睛一下睁得老大,咋舌不止:“这样也行,该说你胆子大吗?”
余一一淡漠一笑,语气冰冷:“生死之间靠的往往只是一点敏锐的直觉。”
朱誉一怔,不解地看着余一一冷凝下来的表情,心莫名的微微刺痛。
“呵呵,我看应该不会再有苍蝇来了,我要回天下第一楼了,夜儿你在宫里好好的,如果过的不快活就来找我,我这两年会一直在京城的。”说完又撅起嘴巴絮絮道:“在那里怎么可能快活,只是出来似乎暗杀什么的太多了,你说一个月会出来两次,恐怕太危险了,要不你每次出来的时候先让人给我送信,我去宫门口接你吧,还有你可千万别被那轩辕墨尘占了便宜啊,他有时候最会扮猪吃老虎了,最会用软招,夜儿你千万别心软啊……”
余一一闭上眼睛半晌才睁开,语气说不出的无奈:“你有完没完了,真让我……”她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对这个人骂也骂过赶也赶过了,可是都没什么用。
朱誉扁扁嘴,做了个哭泣的样子道:“呜呜,为什么我不能再皇宫陪你呀!”
“来人,回宫。”余一一果断撂下这句话飞身上了凤撵。轻纱在风中飘扬,她清丽的身影在里面若隐若现,恍若身处云雾之中端坐莲台的仙子。
美人如花隔云端,朱誉脑海中猛然用处这么一句话来。恋恋不舍地看着余一一的车辇驶进城门,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咬了咬嘴唇,幽幽一叹:“一一,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话地尾音在空气里缓缓消散,万分惆怅。
“娘娘小心!”忽然朱誉听到一声大喝,他脸色刷得一变身影一晃瞬间掠过城门,只见前方密密麻麻的蓝色箭光仿佛如雨点一般向余一一一行人飞去,令他震惊的是他根本看不到发箭的人。
流光派!朱誉心神俱裂,是了,流光既然有传人,就很容易培养出一批门人来,怪不得刚刚那个银面人那样利落地就遁走了,原来还有后招。看这箭上真力并不算高明,但架不住防不胜防,相较之下刚才面对那个神鬼莫测功夫奇高的银面人却不如这时的险象环生了。
城门距离宫门不过一里地的路程,谁能想象的到此刻会在宫门口埋伏下,那宫门的守卫到底是做什么吃的!朱誉暗自咬牙切齿,轩辕墨尘守卫如此疏漏就不怕这刺客混到他的宫里面去。
保护余一一的御林军迅速将余一一的凤撵包围,挥舞着手中的兵刃抵挡着箭羽。攻门出的守卫也惊慌失措地往发箭的地方涌去,虽然看不见人,但是顺着箭的来路总不会错的。只是毕竟敌人隐在暗处,无法触摸,他们无疑如瞎子一般摩挲,还没等抓住敌人自己已经死在偷袭之下。
正在此时之间宫门忽然打开,从里面迅速涌出无数的御林军,为首的却是护国王爷轩辕流玥。看到眼前鲜血横流羽箭乱飞的清净,轩辕流玥也是一惊。
朱誉提气喊道:“师兄,是流光派。”
轩辕墨尘凤眸冷芒一闪,剑眉倒竖,俊美的五官顿时布满杀气:“流光派数十年不出江湖,以为江湖已经奈何不得你们吗?”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银色的弹丸,伸手一弹,弹丸直飞到空中炸开一朵烟花,随即纷纷扬扬的粉蓝色火星在风中四散飘开,忽悠悠弥漫天空,竟是不灭,一时之间天空如飞舞着无数萤火虫一般,满目缤纷。
令人瞠目结舌的景观出现了,空空荡荡的大街上宫墙边仿佛用笔墨挥洒一般缓缓出现了数十个身影,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能十箭齐发的连环弩。
“老天,师兄还有这好东西,老头子不公平,为什么不把这好东西给我。”朱誉又羡又妒地盯着满天火星不满地嘀咕道。
轩辕流玥一挥手中兵刃冷道:“杀,一个不留!”
身后的侍卫们蜂拥而上,距离近了,弓弩便没了作用,那些人大半扔下弩箭抽出兵刃抗敌,少半被他们掩护着继续往余一一那里放箭。
余一一袖手站到御林军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宫门外你来我往的厮杀,青石板早就已经被鲜血染红,到处是断肢和死尸,耳边充斥着痛苦的喊叫声和冷厉的喊杀声,说是修罗地狱也不为过。这样的场景很熟悉,也很让人厌烦,因为对手太弱了,没了伪装,竟只有挨打的份。
“夜儿,你以后出去了一定要先派人给我送信,我去宫门口接你,他轩辕墨尘的人我不相信。”朱誉一双桃花眼里写满了认真,郑重地和余一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