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明鉴,奴婢等绝对不是推卸责任,真的是青杏拦着我们的。”得了刚才那柔弱宫女的暗示,剩下的奴才集体开始攻击青杏,死道友不死贫道,现成的活靶子不用白不用,谁让这青杏仗着是皇后的亲信处处掐强要尖,没几个人喜欢她。
“你们说我拦着,这样于我有何好处,我是贵妃娘娘的大宫女,身家都已经系在娘娘身上,疯了才给贵妃娘娘下马威呢,明明是你们推卸责任,皇上千万不要被这些人骗了。”青杏柳眉倒竖,一双眸子寒光闪闪,冷笑着反驳道。
忽然,一个小宫女涨红了脸怒瞪着青杏大声道:“谁不知道青杏姐姐心高气傲,而且私下恋慕皇上,对把自己派来伺候娘娘这件事十分不服气,所以才压着我们不许我们尽忠职守,因为你自觉出身比娘娘还要好却没这等幸运,你嫉妒!现在事情出来了姐姐一推二六五,将我们都推到了前头为你挡灾,我们活该被你算计吗。”
“你胡说!”青杏面色大变地看着那个宫女,心底的疑团越来越大,为什么这个女人如此说,就像……背过很多遍一样。
轩辕墨尘挑起嘴角轻轻笑起来,眸光幽冷地盯着青杏,身上泛着冰寒的杀意:“青杏,你还有何话说,没想到你这贱婢竟然还敢生出这等不知死活的心思,这已经犯了‘淫’罪。被你这种贱婢惦记是朕的耻辱,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打五十大板,而后黥面,贬到浣衣局。”
“不!”青杏悲鸣一声,她脑袋里如有东西在搅一般,是奇怪发展到现在她已经晕头了,明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卫生问题,为什么忽然间自己落到了这样的下场,若是黥面,她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身子如无意识的小舟一般随着如狼似虎的太监移动,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院子里忽然静下来,所有的奴才都趴伏在地上,不敢去看青杏无神呆滞的双目。
突然,青杏身子一歪,碰到了院门处的门槛,她猛然回身,狂叫一声用力挣脱了抓住自己的手,疯了一般跑向皇上。
“护驾!”那几个太监大惊失色,忙大声喊道。
余一一玩味地看着青杏披头散发状若疯癫的模样,啧啧,好好一个美人弄得这么狼狈,真的是……没有脑子。
青杏跑到轩辕墨尘跟前跪倒没命地磕头,哭道:“皇上,奴婢全都招了,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要奴婢这么做的,她说让奴婢给贵妃娘娘一个下马威,并想办法控制住娘娘,奴婢的父母兄弟都在娘娘的掌控下,奴婢也是身不由己啊,求皇上开恩放过奴婢吧。”
“竟是皇后吗,她还说过什么,你放心,你若回答的好,朕或许能够减免你的罪责。”轩辕墨尘放缓了声音谆谆诱惑道。
“是,奴婢都说,皇后娘娘还说让奴婢想办法给贵妃娘娘下毒,然后以此要挟娘娘将手里的生意送给她。”
“下什么毒?”余一一忽然开口问道。
“奴婢也不知道,娘娘只给了奴婢一个纸包,让奴婢想办法下到娘娘的吃的里。”
“来人,去青杏的房里将毒药搜出来。”轩辕墨尘怒气冲冲叫门外的侍卫。
青杏神色惨淡,摇摇晃晃走到自己屋子,径直来到床前,梨花木的大床精致华丽,床头雕刻着梅花,青杏用手指按住一朵梅花的花心,只听啪嗒一声,从旁旁弹出一个暗格,里面空空荡荡。
青杏的瞳孔猛然收缩,不相信地伸手在暗格里掏了两遍,大惊道;“毒药呢,怎么没了,刚才还在呢,不可能,这不可能。刚才一定有人进了这个屋子,一定是。”
几个侍卫皱皱眉将青杏拎出来,将事情禀报给轩辕墨尘,轩辕墨尘眉心一跳:“消失了,这可有趣了,咱们就在院子里,这里距离这丫头的屋子也不远,来了人咱们会不知道?”
青杏见皇上不信,神色越发慌张,哭道:“奴婢真的没骗皇上,那毒药明明就在暗格里的,奴婢清早还检查着。呜呜……”
“住嘴,你这贱婢还有脸在这里哭,朕来问你,若要你亲口指认皇后,你可愿意?”轩辕墨尘被她哭得心烦,忍不住怒喝道。
“奴婢……奴婢……”青杏眼神游移,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皇上,还是不要了。”余一一伸手覆住轩辕墨尘青筋暴起的手,眸光清冷:“即使去指认了,没有证据也不过徒增冤魂罢了,终究是身不由己的傀儡。哎,只是皇后娘娘娘却也太不经心了,明明和臣妾说处理公务游刃有余,结果连对为数不多的大宫女都识人不清。”
轩辕墨尘神色渐渐沉静,看向余一一的双眸如两汪深潭沉静幽暗,他点点头道:“也罢,既然你求情,朕也不追究了,你去慎刑司领五十廷杖,贬为末等宫女去冷宫伺候吧。”
青杏打个寒战,冷宫关着好些先皇的废妃,那些人多半都疯疯癫癫的,那里说是地狱也不过分,不过好歹她还是留下了命,她收了哭声,面色倏尔平静下来,规规矩矩磕了个头:“些皇上和娘娘不杀之恩。”说完起身稳稳德随着侍卫出去了。
余一一眼眸里划过一丝赞赏,这个女孩从现在开始算是蜕变了,只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院子里其他奴才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跟了青杏进了冷宫。
余一一道:“至于这些人,臣妾也不愿跟她们置气了,就当臣妾才进宫施恩了吧,说到底他们也是听命行事,就只重罚一个罢了,臣妾才进宫,何必这样妄动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