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许华眼眶湿润,凝睇女儿良久才哽咽着地点头。
裴心悦这才绽放出无比灿烂的笑容,喂许华喝下鸡汤休息后,她才拿着另外一份鸡汤,再买了水果鲜花去了贺倩柔的病房。当她轻轻走到病房前时,却发现门开着一条两寸的缝,正在抬手去敲门时却听到贺流殇的声音,她本能地愣了一下。
透过门缝她瞄到了贺流殇端坐在沙发里,面对着贺倩柔,那架势俨如一个高贵的帝王,威严逼人。
“我现在就去把姓莫给你抓过来,让他对你负责。”贺流殇的声音带着一丝沉怒。
“哥,不要这样。”贺倩柔的语气则明显柔弱了许多,温软动人,“云航喜欢的人是心悦,心悦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拆散他们,不能。如果你真要让云航娶我,不如让我去死了算了。”
贺流殇一手支着额角,半敛利眸,仿佛在深思什么:“这是他莫云航应该负起的责任,难道你这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吗?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吗?腹部受伤,深及子宫,可能这一生都无法受孕,无法做母亲,没有男人会娶一个不会生孩子的女人,就算你是贺家的大小姐,也难免不会在背后受人白眼。你用女人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去换取了他的命,我让他娶你,是高看了他,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哥,这是我自愿的,和云航没有关系,你不要牵连到他的身上,更不要去欺负心悦。”贺倩柔纤细的肩膀微微抖动了下着,微垂着头,如云的秀发顺着她姣好的脸蛋滑落,“哥,我是喜欢云航,只想默默地喜欢,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他们,就算我无法做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不会用这样牺牲去换取云航的内疚和责任,我要的是一份真正的感情。所以请你不要再管这样事情,否则痛苦的将是我们三个人。”
裴心悦的瞳孔因为震惊而突然放大,浓密卷翘的睫毛惊恐的颤抖,雪白的贝齿咬白了在柔软的唇瓣。她的胸口一阵刺痛,转身无力的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呼吸紧窒,她抬手捂着嘴才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她很清楚。女人一生要经历女儿、妻子、母亲三个角色,这样的女人才是完整的。一辈子都有可能无法生育,这将是贺倩柔一生无补弥补的残缺,不能体会亲生孕育孩子的喜欢,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母亲,也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的女人。
刚才她听到的不是真的,她一定是听错,要不就是医生弄错了。那么善良美好的倩柔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不幸?
她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
她一个人跌坐到了长椅上,慢慢地整理着自己的情绪,却没有听到后面的话。
“贺倩柔,你以为你是圣母玛利亚?”贺流殇冷哼一声,眼眸寒光阵阵,“莫云航和裴心悦我只能放过一个。你选,还是我选。”
贺倩柔细眉轻蹙,忧柔的眸光轻落在窗外的金黄的银杏树叶上,水雾层层,这样的选择太过残忍。
他挑了挑浓黑的剑眉,眸光里是轻狂的光泽,那是不容忽视的压迫,“小柔,你只能保住一个。”
“哥……”她无奈地低喊。
“我也不逼你,就让上天来做选择,莫云航和裴心悦谁先走进来,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他轻笑着,薄唇轻扯,幽深的双眸里噙起一抹冷笑,扫过门扉。
贺倩柔担心地看着门口,心里绞成一阵乱麻,谁会先来?
“小柔,担心是没用的。”贺流殇残忍地提醒她,剑眉微挑,“你就省点心好好养伤。”
贺倩柔紧蹙的眉头一丝也没有松开,反而皱得更紧,轻咬着红唇,欲言又止了很久才道:“如果,我说是如果他们一起进来,你就放过他们好不好?”
她抱着最后一丝饱侥幸的心理希望裴心悦和莫云航逃过这一劫。
“好啊。”贺流殇答应地十分爽快,“他们一起来我绝对不再插手这事。但如果他们是其中一个人进来,你就不要在和我提这件事情,愿赌就要服输。”
他永远不会告诉他的妹妹他早就做了万全的准备,让莫云航今天都来不了医院,而来的人只会是裴心悦。
“咚咚咚”地敲门声在外面响起,优质的门板传来清脆的响声。
在这一刻,贺倩柔屏住呼吸,紧盯着门板,暗自祈祷是两个人一起进来。
贺流殇优雅地啜了一口咖啡,看着推门而进的裴心悦,一点也不意外,幽邃的瞳孔里闪耀着变幻莫测的光泽。而贺倩柔的一颗心都凉了。
“倩柔,我来看你了。”裴心悦柔嫩如水的眸子淡扫过坐在沙发如王者般高贵的贺流殇,移步到病床边,见贺倩柔忧柔地皱眉,想到她的伤势,心里就一阵难过,“倩柔,我有给你带鸡汤来,多喝点对身体有好处。”
裴心悦小心地把鸡汤从保温壶里倒出来。
这时贺流殇从沙发里起身,他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五官俊美,高挺修长的身材可以媲美当红男模,身上那件昂贵的衬衫撑得笔挺,修长有力的双腿包裹在黑色的休闲裤里,整个人充满了男人浓郁地阳刚味。
他的高大身影把裴心悦给覆盖,她没有注意到他就在身后,一转身就迎上他了阴魅若修罗的瞳孔,并撞到了他,手里的鸡汤就被打翻,全部洒在了他的身上,把名贵的衣服湿透。
完蛋了,若是他要她赔这身衣服,她把自己卖了也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