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悦在哪里?”他声音冷厉,让人不敢忽视他压抑的怒气。
梁诗静暗吸一口气,挺直背脊:“心悦已经进去了,她不会要你的孩子,你也不配让她生孩子!你就是禽……”
贺流殇冷眼一横,扫向她,硬是让梁诗静把下面的话给吞了下去:“滚……”
他急忙上前一脚踹开了手术室的门,发出巨大的破坏声响,他冷着一张阴魅的脸,仿佛从地狱而来的修罗,有毁灭一切的能力。
听到声响的医护人员都从手术室里跑了出来,纷纷看向贺流殇,有震惊,也有恐慌,不认识他的人更有些愤怒。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这里是手术重地,闲人免进!”
“裴心悦在哪里?”他高傲的神色低睨一切,一身的森冷气息让人退避。
众人都不说话。
“不说是吗?”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阴森而张狂的弧度,“我拆了医院慢慢找。”
有一个年轻的小护士抬起纤细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她身边的那道手术室门:“裴心悦在这里……”
贺流殇一个箭步而上,掀开门就冲了进去,看到裴心悦瞌着眸子静躺在手术床上,穿着宽大的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显得她的骨架那么纤细单薄,仿佛一阵风都可以将她吹走。她的双腿被架在支架上,惨白的灯光在她的头顶打开,她脆弱的模样像是被任人宰割的牲口一般无异。贺流殇的胸口被一把巨锤敲击钝痛到漫延至全身,心脏一下子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住,紧紧地握着,让他无法呼吸。
他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连抬起来进近她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这样睁着眸子看着她,眼眶都酸痛得眨不动。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坚持着抬腿跨向手术床,伸出有些僵硬的双臂将已经打了麻药的裴心悦抱了起来。
她好瘦,肌肤如雪,整个人都好像只有骨头,抱在怀里都轻得像羽毛。
贺流殇走出了手术室,闻讯而匆匆赶来的院长等领导一看竟然是贺流殇,也是震惊了好久。
“贺总,你来了怎么不说一声。”院长陪笑着。
贺流殇冷眸扫过依旧还怔愣的所有人,声音有些不自然地紧绷:“她怎么样了?孩子……还在不在?”
“手术还没来得及做,你就冲进来了,她只是打了麻药,过一会儿就会醒的。”有人连忙解释。
“没事最好,若是有事……拆了医院也不能让我解恨。”贺流殇咬牙道,也暗自庆幸自己来得及时,否则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院长也点头道,“贺总,把裴小姐送到你专属的VIP病房休息观察一下吧。”
贺流殇眸中的肃杀气焰没有那么浓重,抱着裴心悦跨出了手术室,出来后,梁诗静和黎飞就想上前,却被医护人员给拦着不得靠近。
“姓贺的,你放开心悦,你不能带走她。”梁诗静冲着贺流殇吼道,这时一点也害怕一样,“你不看看你把她害成了什么样子,你还要对她做什么?你要让她生下孩子做未婚妈妈,让孩子做私生子?让他们母子一辈子都见不得光吗?你若还是有良心,现在把上把心悦还给我们。”
“是你让她不要孩子?”贺流殇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张扬而清亮。
“是,就是我!我说了你不配让心悦替你生孩子,像你这样的畜牲就应该断子绝孙!”梁诗静用这世上最恶毒的诅咒咒他。
贺流殇的本来就阴冷面容更加的暗沉,你是遮天蔽日的积雨云,瞬间袭来。
“梁诗静,梁氏企业小姐,很好,敢让心悦不要我的孩子,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让你知道什么叫弱肉强食!”贺流殇的笑森冷如冰刀划过她的心脏,让她的心跳瞬间冻结。
“贺流殇,你要怎么样冲我来,不要扯到我家!”梁诗静恨恨在瞪着贺流殇,美目里一半是担忧一半是仇恨。
“这……不是你说的算。”他的唇角狂意地上扬,阻挡他的人都得死。
梁诗静哪里能承受这些,她挣扎着要冲出拦着她的人的包围,却不知怎么绊着了,然后往后倒去,而刚好赶来的姚书行适时地接住了梁诗静的,一手勾住她的细腰,把她揽到了自己宽阔的怀里。
“贺哥,你别冲动。”姚书行安慰了姚曼婷便上来看看情况,结果和他想像中的一样乱。
梁诗静看清原来是有过一面之缘的优雅医生,攀着姚书行的手臂站起来:“谢谢你。”
黎飞也跑上来,自姚书行的怀里把梁诗静拉到自己的怀里,紧张地上下检查她:“诗静,你没事吧?”
“我没事。”梁诗静摇头。
“人渣,你拆散云航和心悦,你无恶不做,你会有报应的。”黎飞转头瞪视着贺流殇,那股恨意像是燎原的火,越来越旺。
可是他们的恨有余,力有限,在这里,他们根本近不了贺流殇的身,只能眼看着他抱着裴心悦转身离开,连正眼也没有瞧上他们一眼,留下的是冰冷而疏离的背影。
“心悦……”梁诗静想唤醒裴心悦,想要追上去。
“梁小姐,心悦不会有事的。”姚书行拦住了她,眼底是真诚的劝意,“现在贺哥正在气头上,你们最好也冷静一下,以你们的能力要想从贺哥手里带着心悦是不可能的,而且贺哥并不是对心悦怎么样,你们放心。”
“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你当然帮他说话。”黎飞冷哼。
“其中利害关系相信梁小姐应该明白。”姚书行温柔一含首,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