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往后躲,这一动,被窝给弄得散了,冷意进来,让她打个哆嗦的,她是个怕冷的,就算是身负武功,也是比着小时要好一点儿,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到冬天的,便是手脚冰冷。
“慎儿,睡外边一点,太挤了。”
方慎跟个火炉似的,这冬天挤在一起睡是恰恰好的,问题就出在他太粘人,压的她都要透不过气来,还能怎么睡下去。
“不嘛,不嘛。”方慎躲在被子里,还得寸进尺地把自己整个人儿都往着她身上去,从被子底下出来的声音还有些闷闷的,可听着就是很固执的那种,认准了路就准备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样子,“姐姐,你好坏,别动的嘛,慎儿不舒服的。”
他缠着她还不够,还提出意见来,“就是这里,慎儿不舒服的,姐姐,你的手过来点,过来点,听慎儿的话啦……”
秋娘正兀自想躲开,又怕着自己的一身武功伤着他,到是没敢着真用力,忽然着她的手,让他给拉去,她还没怎么在意,但下一秒,她整个人都差点僵住了……
那是个什么的?
就算是没见猪,也是吃过猪肉的,虽说用这样的话来形容是有些不太对头,可男女那些个先天的差异,她还是晓得的,那只手就跟着迅速地抽回来,面色一下子变得通红。
“方慎,你、你、你……”她给气得说不出话来,深深地觉得自己那只手给污染了似的,压根儿没想着会有这么一遭,被他的手给拉着去碰那里。
方慎好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似的,她的手给缩回去,他到是从被子里钻出头来,清澈的眼睛无辜地瞅着她,“姐姐,干嘛不听慎儿的话?”
瞧瞧,人家还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根本不能理解着秋娘心里的纠结,那种纠结,让着已经嫁人为妇,实则还是黄花大闺女的秋娘怎么说才好?
被子下的,他的身子还挨着她,隔着薄薄的单衣,还能感觉着那处,让她下意识地绷紧着身子,还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却原来是她想得太少了,大宅里的少年,再心性如稚子,要是这点不知,怎么传承香火的?
她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就是纠结着,要说吧,她还真没有这个准备的,真没有,一点儿也没有,就是嫂子张氏红着脸给她讲着,她自己到是淡定,嫂子张氏可是说不下去,支支吾吾的,最后说把东西压在箱底,让她自己去看。
当时,她还老无语的,觉得就方慎那个样子,能很知道这些吗?
然而,现实只能说明着她想的太少,他不是还见过紫玫光着身子的样子,哪里能没见识过,或者紫玫就是他的通房丫头,教着他晓得人伦之事?
她不得不往着这边想,心里头觉得毛毛的,要让她把自己给他,还真的有点难度的,至少是现在,她不仅从心理上、还是从生理上,都没有这种打算。
如今着今夜里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有些个反常,至少她与他是同床共枕着三个月多,还是头一次碰着这种情况,她一下子就觉得像是抓住了什么似的,“紫玫,紫玫?”
“姐姐叫紫玫姐姐干嘛?”方慎可不乐意了,自个儿转过身去,背着她,好象生她的气似的。
外面传来着脚步声,正是听着声音进来的紫玫,隔着帘子,也没有自己就掀开着进屋,就站在外面,正巧着将方慎抱怨的话听在耳里,脸上不见着有一丝表情,“大少夫人唤奴婢过来,有何吩咐?”
“今儿个,你们大少爷有吃了什么?”
她的吃食没有什么特别的,还是那一桌子,没吃上多少,全都给撤下去,赏着给屋里的丫环们吃,这不是她开的先河,赏给她们吃,是对着她们信任的表现,这也是规矩。
“夫人有特地吩咐着给大少爷喝汤。”紫玫说的是口齿清晰。
喝汤?
秋娘的目光掠过背着她的方慎,见着他那样子,好象生她气的样子,不由得露出几许笑意来,“这汤是一直在喝的,还是今天头一次喝的?”
她问着,不慌不忙,伸手去试碰角触着他,被他毫不留情地挥开,她摇摇头。
“这是第二次喝的,不是每天都喝的。”紫玫听着好像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忠心大丫头,站在外面,身子站得直直的。
“你下去睡吧,不用守着了。”
她知道问题不在他有没有喝这个东西,而在于,第一次是什么时间喝的,然后与什么人在一起,当然,她也可以不管,紫玫那个话,她不是傻子不会听不出来,故意的吧,故意地指出这是第二次。
“是的,大少夫人。”紫玫应的很得体,没有多余的话,人已经退开去。
“睡觉吧。”秋娘也不问他为什么生气,懒得问,她自去睡。
他朝外,她朝里,一人一边,就这么睡。
方慎一直朝外睡着,身子很烫,烫得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还以为着她会哄上来,等了好半会,都没见她过来,不由得心里一慌,人一个翻身的,就从被窝里出来,隔着被子就压在她的身上。
“姐姐,不许睡,不许睡……”
他嚷嚷着,整个人一动,就是跨坐在她的身上,那手已经往着她的脖子伸去。
那双手惊人的烫,像是铬铁般,烫得秋娘极为难受,就是再冰冷的身子也是扛不住这股子烫意,觉得那个烫意,差点就要着把她给烫坏的样子,她差点惊跳起来。
“下去。”她压抑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