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人有些个心神不宁的。
京城之地,还有人来劫人,劫的还是方太傅的儿子与儿媳,又加着个护国将军府,京兆府尹汗水淋漓的,大热的天,再加着个为自己乌纱担心的心,赶紧着手下的一班子衙役去找个,更把此事上报给六扇门。
时间过得很快,可人还没有消息,这边是太傅府,那边是将军府,让他坐立不安的,就连着身边的师爷在唤着他,也是压根儿没听见,就跟着耳聋了一样,心里只念着“阿弥陀佛。”
“大人,大人。”那个师爷蓄着个八字胡,小小的眼睛透着一股子精明的劲儿,又是一副书生的打扮,显得有些个不伦不类的,见着他家大人没个反应的,就拿着手往他家大人面前使劲地摇来摇去的。
京兆府尹这才回过神来,瞅着面前八字胡一动一动的师爷,那个脸色很是难看,刚要出口训人,就听着师爷说了一句话,那个立即地就蹦起来,一把就揪住师爷的的襟口,“可、可是说、说的是真的?”
这等了大半天的,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的缘故,他说话都有些不能控制的结巴,官帽歪在脑袋上,也顾不着,那个满眼的亮意,还真能把人给吓一跳的。
这师爷到底是待在他手底待久的,晓得这位大老爷的性子,自是把话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大人,也不算是劫人,那个太傅大人的儿媳,可是峨嵋派的弟子。”
“什么?”京兆府尹惊叫道,有些不淡定,可他到底是在官场上见识过许多的人,别的都没空想,只记着一个事儿,“都给我把嘴封严实了,这事儿不许传出去半分。”
“大人英明。”不是谁都能让师爷的,一般这种人都差不多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这官场里面的道道,哪里会不明白的。
好太傅大人要是晓得这个儿媳,不是将军府养在深闺里的娇女子,而是峨嵋派的弟子,方慎长公子又是那样的,哎……
方慎是受了点惊吓,躺在床里,有些恹恹的样子,平日里的精神头消失得不见踪影,好像是给吓的不轻的样子。
床沿坐着的是方二夫人,嘴里小声地哄着,都没见着床里的方慎有个声响的,那个怒火就从心头起,冷冷地瞪向着站在外面的陈秋娘,目光跟个利刀子似的,没个保留的。
“慎哥儿媳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将军府里的嫡女吗,怎么就成了峨嵋的弟子,好端端的一个将军府,没得做出这种不着调的事,还好意思把让我们慎哥儿娶了你?”
那个话儿就当着屋里的张姨娘,还有着几个府里有脸面的婆子,再加着几个丫环,还有方慎屋里侍候着的几个丫环,人满满当当的,把个屋子里挤得水泄不通,陈秋娘就在她们的外边,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她离得方慎最远,给那些人给硬生生地挡着,见不得方慎如今的样子。
秋娘强自压下心头的怒意,神色淡漠地拨开面前的人,站着方二夫人的面前,背挺着很直,直视着方二夫人,眼睛全是淡漠的神色。
那双包扎着的手首先落入方二夫人的眼里,让她眼里的暗色深了些,看着站在面前的女子,神色里全是淡漠,惹的心头火更甚,“怎么着,还敢站在这里,就这么面对着我?”这话一落,她随即着就训斥着周边的人,“都是死人吗,还不快把人给弄出去,让她好好地待在屋里,别出现在我面前。”
几个婆子闻言,自是听方二夫人的,都没深想,就来殷勤的听命,就要将着秋娘给房里拉出去,这里可不是方慎的院子,而是在方二夫人的院子里,就是那个隔壁的房间,用来给方慎休息的。
然而……
出乎这些婆子们的意料,站在方二夫人面前的秋娘膝盖一软,竟是跪下去,跪在方二夫人的面前,“母亲,请让秋娘陪在相公身边,还请母亲答应为。”
“哟,让大少爷跟着回门,就出这等事,要是让着大少夫人再陪着大少爷,还真不知道大少爷要吓成什么样子的!”还没等着方二夫人出声,张姨娘的放太出口了,带着个讥诮的神情,将她的意图表露个无遗。
方二夫人一听这话,目光更是税利,那神情都恨不得把跪在面前的秋娘给吃了似的,手里头的东西,没个轻重的,就扔向她。
破风而来的声音,秋娘自然是听见的,脑袋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来,侧过身子,避开这丢过来的东西,竟是个茶杯,里面已经没有茶,就见着茶叶,落在她的身边,碎成两半儿。
“还不快拉出去……”她见着陈秋娘还躲开,出口的话更是严厉,跟个缀着冰渣子似的,冲着身边的丫头婆子一吼,没有给秋娘留下丝毫的面子。
张姨娘站到一边,掩饰住眼底明显的得意,替着方二夫人不轻不重的捶着双肩,没有半点松懈的样子,兢兢业业,一分都不敢惹着方二夫人。
秋娘到底不是在深闺里养成的女子,脾气不是没有,就是性子淡漠点,此时是她做低了姿态,却没得到方二夫人的半点面子,反而让几个婆子与丫环来拉她出去,心火儿一窜,索性着憋着一股气儿。
那些婆子与丫环可是不知她有几斤几两重,往着她身上已经伸手过去,却突然觉得一股力道冲着她们过去,已经收不住势地往后倒去,竟是倒下一大片,没有倒下的,都觉得那个手就不能靠近着大少夫人的身上。
有几个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其中更是有个倒在地面里的婆子,指着陈秋娘的手指都已经颤抖,眼里闪着惊慌,“妖、妖法,这是妖、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