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个房间好像是妈妈之前所居住的慧心楼,那么,这里会不会有妈妈的秘密?
绯夜是一贯的行动派,说找就找,桌子,椅子,衣柜,绯夜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就差着挖出花盘里的泥土了。但是除了找到一些许金币之外,根本就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
绯夜累得就这样十字摊开躺着床上,闭了闭眼,再睁开,发现正对着自己头顶上有一颗夜明珠,仿佛是一只眼睛在望着绯夜,说不出的诡异。
昨天她是被墨轻辰抱着睡着了。所以绯夜也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夜明珠。
夜明珠在这个异界是十分常见的照明工具,但是绯夜却不知为何,总感觉到这夜明珠的不一般,她用一只手撑着坐起来,伸手慢慢地想那颗夜明珠摸去。
突然,在自己的手触碰到夜明珠的同时,发现自己也被电流颤抖了一下,但那电流只是一闪而过,绯夜张开双手握住夜明珠,按照一般开机关的逆时针方向扭动,发现自己床的里边开了一条缝,不大不小,刚刚够一个人进去,绯夜扭下那颗夜明珠,带着它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和电视里的机关一样,当绯夜刚刚一进去,那条缝就自动合上了。
绯夜慢慢地借着夜明珠的光线,慢慢地走下楼梯,她走了几次,又回到了原地。她发现,这里是一个有很多机关的密室,她这般小心的人都差点碰到机关,而且这个密室一定要按照的规律行走才能走到目的,要不然就会一直在这密室绕圈圈,永远走不到中心。
绯夜是受过特殊的训练的,虽然那个训练基地是那样的惨无人道,但却不可否认,那里教会她的东西是那样的深刻。
越是紧张的时刻她却越冷静。
她知道,如果按直线走,兜兜转转,走来走去只会成一个圆,永远也进不了密室,她在自己的雪白裙摆上撕下一条布料,笔直地放在地上,按照布料的方向走,每走三步就向右走一步,再和布料的平行方向走,每走三步就向右走一步,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些机关,走了一会儿,就发现了有两条岔道,绯夜发现右边的岔道地上的磨损痕迹比较多,便毫不犹豫地往右边的方向走。
看到眼前的密室,看到一张长长的浅黄色桌子,浅黄色的椅子,浅黄色的柜子,满满的是温馨的颜色,绯夜先是一愣,便是释然一笑,看来她的采薇儿妈妈真的很喜欢这种暖色系的呢,其实她也很喜欢,很喜欢这种家的味道。
绯夜看到这间密室的时候,就知道已经没有机关在这里了,不过刚才外面的机关确实是让她十分惊讶,那些机关并不是按照古老家族的机关谱设定的,而是类似现代的一种创新形式的机关,那种机关摆脱了古老的机关模子,破解的时候需要用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当进来的那一刻便开始计时,到某一个时间,机关便会自己启动,所以,进来的人并没有带着这个密室秘密出去的可能,但是,这些机关绯夜前世已经见识过了便不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这个神秘妈妈为什么会创出这一种新型的机关,当年在训练基地的时候,也就只有那么仅仅几个人能够创造一些简单的,而这次绯夜经历的机关,绝对难度是按星级计算的。
绯夜望着这个密室,那温馨的浅黄色萦绕在她的周围,她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走了进去。
她的双手慢慢地触摸着这张浅黄色的书桌,就那样摸着,没有人知道,从来没有人知道,她是那么的渴望死亡,但是她并不希望她的生死被别人控制着,那往事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上演着,一幕幕,忘也忘不掉,刻骨铭心。
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一年,七岁。她的生日就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注射一种失忆的药物。一句一句地告诉她,她云绯夜是他在路上捡来的,多么可笑,她的亲生父母亲口告诉她,她只是在半路上捡来的。她多么想告诉他们,她多么讨厌他们此刻的面孔,她并没有失忆啊!她亲眼望着那些给她注射药物的穿着白色袍子的恶魔付钱给自己的父母,眼角,并没有掉下任何一滴泪,嘴角,微微挑起。
看到那一幕,童年的心灵被这一幕幕弄得支离破碎,一句一句,她只是捡来的,她只是捡来的……
那些穿着白色袍子的恶魔并不知道,绯夜的身体从生来就抵抗着所有毒素,她一出生就没有生过任何病,她也那么的痛恨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那么可恨,为什么她要承载着那么多痛苦的记忆……
她被穿着那些白色袍子的恶魔禁锢在一个小小的铁笼子里,她不哭也不闹,就那样怪怪地坐在那里,每天被注射那一种以后戒不掉的毒素,承受着毒素和自身的冲击,没有人知道,她有多痛苦,她很想很想问问她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的小朋友可以享受自己的快乐童年,自己却要在这里受这些非人的待遇,她也想要棒棒糖,她也想要芭比娃娃,她也想要父母的疼爱,她也想要别的小朋友拥有的一切啊……但是她最终都没有问,依然安安静静地坐在那个禁锢着她的铁笼子,冷然笑起,没有用的,死心吧云绯夜,没有用的,她们不会在乎你的,你只是一个捡来的孩子,一个父母抛弃的孩子……
为什么要将她放进热带雨林,难道他们不知道她是毒不死的吗?她每天那样在热带雨林行尸走肉,冷眼看着别的小孩子在为自己的生命奋斗着,她冷冷地对她们笑着,你们不知道吗?死不了真的很难受,她去接近那些最危险的地方,看着那些最美丽最斑斓的蛇在树枝上翩翩起舞,她把手伸过去,傻傻地问道,“他们都说被你们咬了就会死,咬我吧,我很想死。”看着一条条蛇咬了她,伤口奇迹般地不流血,却看着一条条蛇死亡,就是那样子吧,她从什么时候什么任务都敢接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