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夫人。”扶林像得到宝似的,小心翼翼地接过明珠手中的药方,他的眼里是满满的感激。
“扶总管,麻烦你告诉龙尊一声,记住他的承诺。”明珠扫向扶林的时候,眼里是一股子深沉。
“是,夫人。”扶林恭敬回道。
“燕儿,我们回明月阁。”明珠扫一眼漆黑的夜,心头的石压得愈紧,不知药方是否有药,不过她转身离去,依然是那样绝决和坚信。
夜风袭过,训练场旁,高高的城楼上,两条颀长的身影迎风而立。
“舍得你的小娘子这般辛苦?”
“呵呵……”
“干笑个啥你,你不心疼,我可要去心疼了。”
“你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可就喜欢的紧。”
“嗯?”
“那时候还不是为了你,使什么美男计,害得我被她揍得鼻子冒血。”
这一夜,明月阁的灯未熄。
明珠躺在床上,一夜未眠,不知那张药方对龙宫瘟疫是否有效,若是无效,过了三天之约,那时朝廷援兵不到,龙枭若是对上官振轩不利,该如何是好?
想想嫁进景仁宫的日子,草包大皇子对她倒是不差,外人说他是混世魔王,但对她乖得都像绵羊了,相反的,她倒是天天整得他惨不啦叽。
不成器家伙,该如何是好?
哎,到了生死关头,不晓得为何竟对那草包那样纠心。
“小姐,叹什么气呢?”在床前守夜的燕儿听到了帐内的叹息就知道小姐没有入睡,小心地问了一句。
明珠吁了一口气,伸手拉开了帐帘,接着翻了一个身,趴到床头上,手托起下额,鼓了鼓小嘴,眼神明亮,像只可爱的大白兔,“燕儿,我以前对大皇子严厉吗?”
“嗯,嗯,当然。燕儿天天担心着要是小姐把大皇子弄得一命呼呜,到时候小姐孤苦伶仃可怎么办?”燕儿使劲地点了点头,干净的小脸上满是赞同。
“可是我若不对他严厉点儿,他怎么可以成材呢?我的目标可是要把混世魔王的魔性彻底拔除才是,这也是我嫁给他的目的啊。”明珠一脸的哀怨,一双宝石眸也随之黯淡了许多,屋里的明灯照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又是一片芳华,想想前世的她,没有她驯不服的兽,为何就是驯不服那只魔世混王,到现在她还是心有不甘。
“燕儿虽然书读得不多,但燕儿也听说过,化百练钢为绕指柔的道理。殿下的性子是天生的,燕儿觉得能改变他的只能是情,小姐若真是要训服大皇子就该用情感化他,这才是最好的方法。”燕儿一边说一边轻轻抚了抚怀里的小白蛇,干净的脸上虽没有睿智,但却有世间最纯真的情意。
“是这样吗?”明珠摇了摇头,有些想不明白了。其实在前世,活了二十几年,一次恋爱都没谈成过,人家都说她是野蛮女友型,可望不可及。
哎,真是失败耶!
“当然,殿下现在是小姐的夫君,对待夫君要温柔才是。”燕儿眨着眸说得很认真。
明珠咬了咬唇,托着腮又想了一阵,或许燕儿说得有道理,驯服大皇子,此路不通,是该换一条路走走,只是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想起他平时咧着唇像小孩子似的唤她珠珠娘子倒是挺有意思的,想到那眉,那眸,那唇,咦,那唇,为何那么熟悉,忽而柳眉一皱,像想起什么似的,腾一声从床上坐起,“燕儿,我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燕儿一惊,赶紧问道。
“我发现龙枭的那两片薄唇跟上官振轩好像。”明珠扬了扬唇,闭眸回忆了一番,的确是有些像,怪不得看得有些熟悉了。
“小姐,你没发烧吧。”燕儿抬手抚了抚明珠的额头,“要是大皇子是龙枭,那可不得了,长得美,又有一身好武功,还有叱咤风云的才能,那小姐不是捡到宝了?”丫头打趣地说道。
“燕儿,又拿我开玩笑。”明珠的明珠一睁,故意瞪一眼燕儿,道:“如果龙枭是那草包,那我可要跑得远远的。”
“为什么?”燕儿一脸不解。世上女子不都是希望自己的夫君长得俊,有权有势么?
说到此处,明珠突然噤了声,想起前世,的确人前她是万人瞩目的美女驯兽师,人后她是世上最孤单的人,小的时候,父亲就是那种长得俊,有钱又有势的男人,那又怎样,他照样在外面玩女人,小三小四一大堆,她常常看到母亲以泪洗面。在她六岁那年冬天的一个早晨,父亲要去机场,母亲苦苦哀求说要去送他,父亲拗不过,只好答应。早晨,她就站在家门口,看着母亲开着车载着父亲出了门,之后,他们再也没回来。
后来,叔叔伯伯们带来了消息,说是去机场的路上,母亲和父亲发生了严重车祸,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知道是母亲不甘忍受父亲的不忠,那天她亲眼看到母亲用剪刀剪断了刹车线。
童年的记忆是苦涩的,以至于长大之后,她发誓要做强者,她做到了,只是够倒霉,一场飞机失事,她就到了这个鬼地方。
所以她得到一个结论,就是有钱有势又帅的男人通常都不会有真心,父亲即是如此,更何况他人。
情字从小在她心里就成了禁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挑战,无数的挑战才能叫她觉得生活是美好的。
“小姐,怎么了?”燕儿见明珠发起呆来,忍不住唤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