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了皇上在里面,杨钰抬脚就往里面走,却被禄公公拦住,“贵妃娘娘留步,皇上吩咐了不让任何人进去……”
杨钰冷眼瞪过去,“禄公公,皇上忙于政事,还未用膳,本宫带了皇上最喜欢的银耳羹,这你要拦着?”
“娘娘息怒,不是奴才要拦着,实在是皇命难为,娘娘还是不要难为奴才了。”
“你……”杨钰气的脸都绿了,简直无法无天了,连一个奴才都敢跟她叫板,怎么说她也是贵妃,岂容这狗奴才看低,正要发怒,却听凤煜低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小禄子,让她进来。”
禄公公一看主子都放话了,自然也就不再拦着,让开身打开门,做了个请得手势,“娘娘请进。”
“哼。”杨钰一甩衣袖,再次瞪了眼禄公公,接过云儿手里的食盒,迈步走进去。
凤煜坐在御案后,专注的在奏折上批批画画,杨钰走进来,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臣妾给皇上请安。”杨钰满脸笑容的行了个礼。
“起来吧,有事吗?”凤煜仍旧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道。
“皇上忧国爱民,臣妾担心皇上龙体,特亲手做了银耳粥送过来,皇上趁热吃吧。”嫩黄的便服将他完美的身材包裹,整齐的黑发垂在背上,纤长有力的大手正握着一杆朱笔挥洒着,他的一切都那么的令人心动,只是望着就能令她心血沸腾。
从见他的第一眼,她的心就只为他而跳,可他是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人,自己要如何才能留得住他的心?红颜迟暮,君恩断,为了能够站在他身边,她一定要做皇后,后宫女人再多,唯有皇后才是他的妻,就算死了也能与他葬在一个墓穴。
“先放哪儿,如果没什么事,你就跪安吧。”仍旧是淡淡的声音,传入杨钰的耳里,却透着冷意,令她的心头冒出一股寒意,冷的心疼,这就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没有感情没有温度的皇上,可是自己却无法管住自己的心,“是,臣妾告退。”
一盏烛光,将满室的温暖照亮,炭炉里散发的温暖驱走了冬夜的寒冷,床上的人睡得安详,含夏背靠在床柱上已经睡熟,猛然从窗外吹进来一阵寒风,烛光摇曳了两下,房间里再次回归平静。
染尘凰倏然睁开眼,望着已经停止摇曳的烛火,目光掠过开着一条缝的窗户,正想要有动作,“小姐,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含夏也被突来的一股寒意惊醒,看见小姐睁开眼,忙上前询问。
“我没事。”浑身上下除了没什么力气,倒没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我怎么啦?”还记得那真钻心的疼后,自己喷了一口鲜血,然后耳边就只剩下他们呼喊和沉重的黑暗。
“小姐中了噬情毒,所以才会这样,严御医已经来看过了,只要小姐不动情,就没有大碍。”含夏平稳的声音有一种能令人心安的魔力。
噬情?不动情就没事?这不跟某部电视剧里的情花毒很像吗?是谁下的毒?她竟然没有觉察到,“我知道了,我饿了,你给我弄些吃的来。”
“厨房有准备好的,还在热着呢,我去给你拿。”含夏抓起旁边的一件棉袄披上,就开门出去了。
翌日,染尘凰觉得好了很多,身上没有不适的地方,找了个借口支开含夏,自个儿出了门。
吟风阁人来人往的热闹,染尘凰直接上了三楼的一间雅室,这间房是她独有的,她刚一到,奚竺拨动着轮椅的轮子进来,将沏好的茶放在她面前,“主人,还需要什么吗?”
染尘凰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奚竺,第一庄是什么样子的?”
奚竺古井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怔然,不明白她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如实的说,“四季花常开,很美。”
“那你想回去吗?”说着,看向他的眼睛深处,那里面没有她所见过的睥睨之色。
“愿赌服输,我会遵守我的承诺。”
染尘凰莫名的冷笑了下,“在君子堂时,我曾送给你一首诗,你念给我听听吧。”
奚竺的某种闪过一丝波动,很快又归于平静,“时间有些久了,我倒是记不得了。”
的确,她并没有送过他诗,有此一说也只是想试探他罢了,果然如她的猜想,但是君一笑的人已经去查了好几个月,为什么还没有一点消息?
染尘凰将一口未喝的茶重又放回桌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记不得就算了,素闻第一公子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请问。”
“你可知道噬情?”
奚竺的眉不可见得皱了下,但染尘凰还是看见了,“怎么?”
“噬情是月姜族独有的一种特殊的毒,准确的说它并不是毒,而是盅,无色无味,被下毒的人无法发现,只要不动情爱,它就如不存在般蛰伏在人体内。”
“有办法解吗?”她昨天毒发是因她动了情?可能吗?
奚竺的面容上染上一抹肃然,道:“中此毒的人唯有用心爱的人的心头肉,配以月姜族的绝情花,熬制成汤服下方能解,除了月姜族的人,也只有我知道这解法,主人,为何要问这个?”
“偶然听说,有点好奇罢了,你下去吧。”染尘凰也不去问他跟月姜族有何关联,她的眉峰一紧,回味着他的话。
心爱的人的心头肉?若是真的有情,又有谁愿意取情人的心头肉入药,不是无药可解,而是没有人愿意为救自己而牺牲心爱的人吧!何况,只要断情绝爱,这种毒并没有其他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