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女人很快就会消失了,柳惜柔的心情总算好了点,“赏给你了,她送的东西,我不稀罕。”
“谢侧妃……哦,不,谢王妃娘娘赏赐。”腊梅兴高采烈的屈膝行礼,那句“王妃”哄得柳惜柔眉开眼笑。
“就你嘴甜。”笑着睨了腊梅一眼,腊梅赶紧揉上主子的肩膀按摩着,“奴婢说的是实话,等这个女人消失,就再也没人比得过侧妃您了,王妃之位非您莫属。”
柳惜柔的笑容一冷,“肖云最近也不安分啊!”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命运无常,柳惜柔哪里会想到,就在今夜,她已经失去了继续争下去的资格。
染尘凰又折回紫竹院,在一张白纸上写下几行字,放在桌面上,用茶杯压住,然后带上柯南往外走,却撞上急跑回来的烟儿。
“不是让你等着吗?”染尘凰不快的问。
烟儿喘着气道:“小姐,烟雨楼着火了,很大的火,听说,里面的人全部葬身火海,无一幸免。”
跟小姐一块进去那个女子是不是也……
“着火?知不知道火因?”若是意外着火,总有人会逃出来,全部葬身火海,难道是蓄意的纵火?那个女人是不是也烧死了?
“不知道,听周围的人说,这火来的很突然,火势也很大,根本来不及救。”
染尘凰瞄向冷冰冰的魄,眼眸一转,“魄,你说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
魄斜了她一眼,依然冷冰冰的站在窗边。
就知道他不会说,“那个女人的生死你总知道吧。”见他还是那副不打算开口的样子,她哼了声,道:“不说也行,等哪天我见到阎王,一定会在他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相信,阎王会好好奖赏你。”
“她没死。”魄像吐唾沫般丢出三个字。这个女人的险恶,他见识过,他相信她说到做到,不定到时候怎样编排他,不管阎王信不信,为了面子,自己都得受罚。
“她的身份?”染尘凰乘胜追问。
“人间的事我不能插手,很快就会知道她的身份。”说完这个句话,魄一个字也不愿再多说,她怎么威胁都没用。好吧,慢慢来,总有撬开他嘴的那一天。
伸出划伤柳惜柔的那根手指端详了一下,走到铜盆前仔细的洗干净,边往外走边说:“咱们去看看。”
她的指甲里藏着患有狂犬病的野狗的唾液,在划伤柳惜柔的手背时,这种病毒会通过伤口的血液,传入她的体内,一个小小的伤口,就算柳惜柔找太医查验,也查不出来什么,三个月内,柳惜柔会癫狂发作,然后呼吸衰竭而死,这个时代没有人会找出她的死因。
紫竹院外的墙角,翠菊正躲在暗处,脚踩在一块大石上,注意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站在这里很累,不如进去看看如何?”
翠菊被突来的声音下的一个激灵,从石头上滑下来,慢吞吞的转身,染尘凰正一脸笑意的望着她,她的心无端的狂跳起来,“雪……见过雪夫人。”
她什么时候站在自己后面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染尘凰故作好奇的往前一大步,站到翠菊身前,向着她身后的墙头张望,那个位置正好是她住的那个房间。
这段时间一直躲在这儿监视她的一举一动,以为她不知道?真愚蠢!
“奴婢没看什么。”想到有柔侧妃撑腰,翠菊心里的胆怯一点点散去,抬高了下巴迎上染尘凰带笑的眸子。
“是吗。”轻轻吐出这两个字,翠菊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放……开……”
染尘凰掐上翠菊的脖子,笑的残忍,“我最讨厌狗仗人势的人,更讨厌被人监视,你刚好犯了这两条,你觉得我会放过你?”
“求你,放……了我。”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稀薄,翠菊终于知道害怕了。
她的力气很大,任由翠菊如何挣扎,都挣不开分豪,氧气越来越少,眼前越来越模糊。
看着有人在自己面前将要死去,魄无动于衷。他在阴间数百年,人的生死,生死薄上早已注定,他不会去改变。
染尘凰最后用了一下力,然后松开手,仅剩一口气的翠菊瞪着眼软倒在地。
烟儿第一次看见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失去生息,心一瞬间停止跳动,腿脚发软。
小姐,你以前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为什么变化的这么大?
“魄,她的身体给你了,赶紧把你现在的样子换了,我看着碍眼。”冷冷看了眼烟儿,“走吧。”
烟儿随着染尘凰往大门走去。
魄无情的望了眼地上的人,两只手结出一个兰花印,一缕透明的身影从瘸婆婆身体里蹿出,眨眼进入翠菊体内,然后,奇迹般的,瘸婆婆的身体竟在空气中一点点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地上的人睁眼,起身,酷冷的死气从周身散出。
她跟王府已经没有关系,自然不屑让他们准备马车,已经入夜,到外面租马车又费时费力,好在并不远,三人步行来到火光冲天的烟雨楼,火势冲天,浓烟滚滚,烧红了黑如墨的半边天。
此时的烟雨楼已化为火窟,再也不复往日的香艳热闹。
“怎么样,这火是不是烧的很过瘾?”
带着夜地凉意的声音,如无情的低咒,有着致命的诱惑,轻慢的在耳边响起。
染尘凰诧异的转眸,皱眉。
一个比女子还要媚上三分的男人跟她并肩站立。
比这夜色还要深重的墨色长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额前留着细碎的刘海,比女子还要细腻的面容,一双神采熠熠的桃花眸,眼角微微上挑,横着一缕邪笑,坚挺的鼻子,粉嫩的薄唇,身穿大红色绣着繁花的长袍,细长的脖子上挂着一串黑色珠子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