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花生米毫无预兆的撒在了他的俊脸上,凤煜喝进嘴里的水又喷了出来,不由怒道:“你又做什么?”
染尘凰斜了眼他手里的杯子,“你拿的是我的水杯。”用她的杯子喝水恶不恶心。
凤煜看看手里的杯子,放下,然后拿起另一只杯子倒水,“你今天很风光啊!”
他的讽刺,她那会听不出来,只听凉凉的接道:“哪比得过王爷引人注目啊!大伙可都在猜测,王爷你是不是纵欲过度引起身体亏虚呢!”
凤煜的眸中划过一丝疲惫,寒声道:“我这样是谁造成的?你还有脸说。”
懒得跟他斗嘴,还正事要说呢。染尘凰适时转移话题:“宫月明找到了么?”
“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半个月后你真的要跟奚竺比?”
“当然,说出的话,泼出的水。”
“那你知不知道,奚竺的奇门遁甲术,天下无人能及,你赢不了的。”他眉目间竟隐有担忧之色,她知不知道,这场比试可能会害死她的。
她扬了扬眉峰,“谁输谁赢要比过才知道。”
凤煜正考虑要不要阻止她去比,只听她突兀的道:“听说纳萨族近期与周边的部族往来甚密,那些小部族虽小,但若连成一气也是不容小窥的势力。”纳萨族正是肖云的部族,位于景月国以西,属于景月的管辖范围,那一带有数百个少数民族居住,纳萨族是其中最大的部族。
凤煜眸光一变,“你是怎么知道的?”他都没收到消息,她从那儿听来的?
她避而不回他的疑问,只是道:“去肖云那儿吧。”
凤煜温柔而笑,只是心中的烦躁巨升,“你倒是大方!”她把他弄得差点身残,现在又把他往别的女人哪儿推,她真的没有心吗?
“我要休息了,王爷请回避。”大方?哼,他去那个女那儿她都没意见,只要别来烦她就行。
凤煜装没听见她的逐客令,“你今天打了青儿?”青儿就是青夫人,原名韩蕊青,台州刺史的小女儿。
“我说过,她们谁来惹我,我绝不手下留情,不长记性的女人活该挨打。”
凤煜低低叹了声,僵着腿离开。
她是说过这样的话,他也警告过那些女人,禁止她们到紫竹院来,她们将他的话当耳边风,这次,就当是给她们的惩戒吧!
凤煜走了没一会儿,染尘凰将长发束起,一身轻便的墨色短衫,长裤,摸到马房牵出一匹马,直奔城门。
“尘凰,你要出城?”城门口,莫离箭看着马上,一身利落装扮的染尘凰,深邃的幽瞳带着意外,还有点点惊艳。
一声黑衣的她更显清冷孤傲,英姿飒爽,眉目间更是有不输任何男儿的果敢之色。
染尘凰也有些意外,舒展眉目一笑,熟稔的道:“离箭,你还在找月明公子?”避开他的问题,她反问道。
“嗯,有人见他昨天下午出了城,我出城查看了,可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什么痕迹都被雨水冲没了。”这让他更担心,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亲兄弟还亲,这么久没消息,一定遇上了什么危险。
“那你慢慢找,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策马奔出城门。
莫离箭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皱了皱眉,吩咐手下牵来一匹马,也出了城。
到了昨日扔下宫月明的地方,染尘凰下马在周围仔细查探一番,地面上湿哒哒的全是泥,有几处浅浅的小坑,像是马蹄印,将袖口里的柯南提溜出来,在它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柯南朝着一堆草丛而去。
染尘凰就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不一会儿,柯南回来了,吱吱的对着染尘凰叫了几声,染尘凰上马朝北策去。
前面是漫无边际的漫无边际的树林山脉,从这里一直走,翻过两座山,就是岐山了,岐山上有个歧家寨。
在宫月明下车的地方,她让柯南找来一只地鼠问了情况,昨日有一队人马路过那里,并且往北去了,而从这里往北只有一个地方,歧家寨。
岐山地势并不险要,胜在林木茂密,郁郁葱葱的高大树木几乎遮住了全部阳光,厚厚的落叶散发着刺鼻的霉味,更是一点人过的痕迹都没了。
染尘凰抹了把额上的汗,凭着感觉一直往北,继续策马在树林穿梭,只是速度很慢。心里把宫月明骂了万遍。一个恶作剧也能闹失踪,真有他的!
她是不想管他死活,但想到将宫月明带回,能得到丞相的好感,这一趟她是无论如何都要来。
往后要走上高位,丞相这枚棋子是必不可少的。
走了大概两个时辰,翻过了四座山,眼前出现一片小山坡,此时天已黑透,星光闪烁着钻石般的光华,一轮弯月凄凉的挂在半空,隐约能看清眼前的地形。
山坡上没有耸高的林木,而是开肯出来的荒地,高低错落,层层叠叠,像是现代的梯田,从山坡上往下望,灯火明亮,染尘凰松了口气。终于找到了,这里就是歧家寨吧。
突然,她回头望向身后的树林,除了黑暗和隐约晃动的树梢,什么都看不清。这一路走来,她总有一种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以前也有过,时隐时现的,因为她并没有感觉到恶意,就没放在心上,今天这种感觉尤其的强烈,她想忽略都难。
耳边是轻轻的风声,染尘凰伫足观望了一会儿,并没有什么异样,将马栓进树林里,徒步往歧家寨走去。
歧家寨说是一个寨子,却更像一个富裕的山庄,房屋主要以木头和石头建成,就地取材方便实用,外围有一道巨石砌成的围墙,将整个寨子包裹在里面,防止外界的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