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进来伺候染尘凰梳洗,见她雪白的脖颈处的斑斑青紫,心疼的湿了眼圈,将化瘀的药膏轻轻涂抹在那些痕迹上,“小姐,疼吗?”
“不碍事。”烟儿心疼她,她知道。
这些都是凤煜造出的,不过,他也付代价了,恐怕有段日不能跟他的那些女人翻云覆雨了。
“小姐早些歇息吧。”上完药,烟儿将门合上退了出去。她虽未经人事,但也知道那些青紫如怎么来的,小姐和王爷已经……那个了吗?王爷出去的时候为什么会浑身无力,脸色发白?
夜色如泼墨般浓重,阴沉的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染尘凰伫立在窗边,望着那一方黑暗沉思。
君子堂是她踏足皇宫最近的捷径,每年的夺冠者都能进宫面见皇上,向皇上要一个承诺,她需要这个机会,所以,她一定要赢。
天际一道闪电划过,像一条带着火光的长蛇,在黑暗中蜿蜒而行,紧接着,滚雷轰轰隆隆的由远而来,一场大雨迫切的落下,淅淅沥沥的打湿了屋檐,染尘凰脑海里突然的蹦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以及悲悯的笑容。
眉皱了皱。他是不是找到回家的路了?应该被家人找回去了吧!
神色又一凛,他回不回去跟她无关,他只是她的消遣,死活都不是她应该关心的。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打算,一场秋雨一场寒,凉意欺身,染尘凰关上窗。
柯南趴在它的窝里,绿豆眼晶亮的瞅着她。
“柯南,府里有什么动静?”染尘凰往床上一躺,懒懒的问某鼠。
然后就传来某鼠的声形并茂的叫声,吱吱吱吱……
第二日,凤煜是坐着轿撵进的君子堂,墨发用纯金冠固定在头顶,姜黄色长衫彰显贵气,只是脸色仍有丝苍白。
一路上不时有人窃窃私语,“王爷这是怎么了?昨个两个青眼圈,坐进纱帘里不露面,今儿个直接坐轿撵进来,这跟他以往的作风不一样啊?”以往那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折扇摇摆的风流王爷哪去了?
“嘿嘿,会不会是昨夜太辛劳,今个没有力气走路了?”有人暧昧的笑。
“叫我说啊,王爷有那么多侍妾,一个晚上招幸七个八个实属平常,某些方面有虚亏,很正常。”
三个男人围在一起说的起劲,却不知道,耳力过人的凤煜将他们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有些仓白的脸瞬间变黑,神情阴沉。
“那个女人呢?”
秋寒愣了下才明白他问的是染尘凰,“一大早就出门了。”她将王爷害成这样,王爷竟然就这么放过她了,真是奇了怪了!
凤煜哼了哼,没再说话,下身隐约的疼痛提醒着他,那个女人多么的欠调教,目光在菊园内来回搜索。
菊园内,现场早已清理整齐,染尘凰仍旧坐在她原来的位置上,今天她没戴面纱,仍旧是一身红衣,昨天是橘红,今天是杏红,同样鲜艳夺目,美艳绝伦,周边一道道视线不时的在她身上瞟。
看人员都已到齐,花甲老者再次宣布比试开始,却只有乐正逸一人站在中间空地上,四处搜寻,仍不见宫月明的身影。
莫离箭从外面进来,快步走到凤煜身前,坚毅的脸上难得露出担心,低声道:“月明失踪了,相府在到处找人。”
凤煜两道眉蹙起,“什么时候的事?”宫月明是路痴,若是在城中迷路,肯定能被相府的人找到,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昨天下午就不见了。”相府的人已经找了一夜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你多派些人手在城里仔细的再找找,再派一队人到城外看看,我在这里盯着。”凤煜冷静的安排。
“好,我现在就去。”
莫离箭大步往外走,经过染尘凰时,她叫住了他,“莫将军,出了什么事了?”
迈出的脚顿住,莫离箭迎上她盈盈的目光,道:“月明失踪了,我去找他。”
说完,莫离箭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那道门外,染尘凰默默地坐回去,心里有些纷乱。他还没回去?明知道他是路痴还故意将他丢在郊外,这个玩笑会不会太过了?
想起昨夜那场雨,他是路痴又不是白痴,肯定找个地方躲雨了。染尘凰凛了凛心神,今日的比赛很重要,她应该集中精神应对,那些杂事全抛到九霄云外去。
既然宫月明没出现,当自动弃权处理,这时,染尘凰站了出来,大声道:“乐正逸,我跟你比一场。”
全场哗然,心中都在怀疑,这突然站出来的到底是什么人物?竟敢叫乐太子的名字,还敢向乐太子挑战,真是不知死活!
听她此话,花甲老者出列,“姑娘,这不符合我们定下的规矩。”
谁知,乐正逸对花甲老者一摆手,一手抱着他的凤琴,眸低狂傲尽显,“本太子接受你的挑战。”
染尘凰笑了开来,越是狂傲的人,越是容易自作聪明,“今天我们换个比法。”
“哦?说来听听。”乐正逸正眼看着这个大胆的女人,唇角一抹兴味的笑。
“有我出一题,你若答出,就算赢,若答不出或答错,就算输,怎样?”
“可以。”对不远处的侍卫招下手,将凤琴交到侍卫手里,乐正逸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染尘凰眼光扫了一圈,最后落在轮椅上的奚竺身上,迈前几步,笑道:“奚竺公子,可否给我们做个评判?”
奚竺跟染尘凰四目相对,发现她的脸上带笑,笑却未达眼底,那双如冰湖般的眸子没有一点温度,心恐怕更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