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气氛,宫人们都处处小心,就怕一不小心惹恼了那位主子,就会人头落地了。
唯有月凤宫一如既往的平静,八宝阁后的密室内,染尘凰端详着手中绣好的巾帕,脸上露出赞赏,“烟儿的手艺不错,我很喜欢。”
烟儿听了她的夸赞,露出兴奋的样子,“只要小姐喜欢就好。”自从做了小姐的替身,小姐对她比以前好了很多呢!她都已经忘记了曾经冷冰冰的小姐是什么样子了。
“够用了,如果觉得闲得慌,就多练练字画,棋艺,皇上很喜欢下棋。”染尘凰将巾帕收起来,嘱咐道。
染尘凰的脸色一肃,“遇刺?现在怎样了?”难道是昨晚回宫的路上遇刺的?他又不在朝为官,更没有仇家,怎么会遇刺呢?
青云太子失踪又是怎么回事?这两件事在同一时间发生,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来传信的人说,少爷现在昏迷不醒,倒没有生命危险。”含夏道。
“你去准备车撵,本宫要去丞相府。”染尘凰吩咐道。
丞相府外,宫伯瑜带着下人已在等候,看见染尘凰从车撵上下来,抱拳行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后面的下人也跪地行礼,染尘凰抬起宫伯瑜的手臂,“丞相免礼,大家都起来吧。”
一行人直接去了宫月明的住处,见严御医也在,而宫月明仍旧昏迷不醒。
“他什么时候会醒?”染尘凰望着死气沉沉躺在床上的人,问严御医道。
只有等宫月明醒了才有可能知道事情的大概经过,现在,青云太子失踪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只希望这两件事有关联,能找到突破口。
青云太子找不到,景阳很快就会向景月发兵,外有虎视眈眈的景凤,内有汝南王密谋篡位,景月如今已是内忧外患了,她可不想接手一个千疮百孔的国家。
严御医恭敬的道:“应该不会太久,虽然伤势很重,但都没有伤及要害。”
染尘凰明了的点了头,然后转向宫伯瑜,“本宫会住两天,丞相叫人将以前的院子收拾一下。”
“已经收拾好了,皇后娘娘随时都可以过去。”
染尘凰在走之前嘱咐照顾宫月明的下人,让她等宫月明醒了,第一时间通知她,然后回到了她没进宫时住的那个院子。
摒退了所有下人,只留含夏和“麦儿”在旁伺候。
“父亲,这件事你怎么看?”染尘凰坐在上位,垂首专注的饮茶,像是不经意的问道。
她叫他一声父亲,说明现在他们只是父女,不是君臣,她想听听他的意见。
宫伯瑜忧心的叹了口气,“青云太子失踪,只怕是有人故意引起两国战火啊!至于月明遇刺,以月明的为人处事,跟任何人都没有利益瓜葛,为父也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她的眼中闪过幽冷的光,“或许这是有人在向我们敲警钟。”
“会是谁?”他并没有仇家,也没有政敌,除了汝南王,但是,汝南王现在自身难保啊!
“我只是猜测,也有可能只是哥哥碰巧遇上了什么,有人想灭口,总之,在不清楚事情经过前,父亲要小心行事。”她有一种感觉,更大的阴谋很快就来了。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宫伯瑜离开,门外一个下人进来禀报,说是江雨雯求见。
“让她进来。”染尘凰眼中闪过意外,她来干什么?
江雨雯一身嫩绿色袄群,脸颊削瘦,憔悴了不少,一进来先跪地磕了个头,“民女江雨雯,参见皇后娘娘。”
“起来吧,都是自家人,过来坐。”染尘凰一脸和善的道,双眸带着审视的盯着江雨雯的脸。
江雨雯站起身,并没有往椅子上坐,“民女冒昧求见皇后娘娘,是有一样东西想亲手交给娘娘。”再说这句话时,她低垂的眼底闪过一道戾气。
染尘凰一直注意着她的表情变化,自然没有忽略她眸光的变化,“哦?是什么东西?”
江雨雯将手伸进袖里,状似在掏什么东西,含夏和“麦儿”也注意着她的动作,猜测着她要给皇后的东西。
“就是这个……”麦儿猛地将手抽出,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此时正向着染尘凰的胸口刺去。
含夏在看清她手上的东西时,惊得瞪大了眼睛,“娘娘,小心。”
“砰”的一声,含夏的叫声还没落,江雨雯的身体已飞出了房门,撞在院内的一棵树上,喷出一口血后,强撑着意识,怨恨的瞪着染尘凰。
“麦儿”一直都注意着这个女人的动静,当他看到一道银光从她的袖口划出时,想也没想就运用真气,打出了一掌。
染尘凰冷笑着走出去,惊神未定的含夏跟着跑出去,望着倒在地上的含夏,有些痛心疾首。行刺皇后娘娘,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她疯了不成。
染尘凰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面容平静得吓人,“为什么?你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
染尘凰这样一问,像是触到了江雨雯的痛脚,只见她的表情霎时间变的疯狂,尖着嗓子道:“我从小就喜欢离哥哥不顾和表哥的婚约,不顾女儿家的矜持,也要跟在离哥哥身边,可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你,你已经是皇后了,为何还要和离哥哥纠缠不清?我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离哥哥就会接受我的。”
“你凭什么以为只要本宫死,他就会接受你?”染尘凰蹲下身,满脸讥嘲。
“我……”凭什么?她没有想过,她是在离哥哥一次酒醉后,听见他不停地叫着皇后的名字,她才知道,她的离哥哥心中藏着的人竟是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