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锦帐流苏,奇香阵阵,美人出浴的花式屏风、水中雾月的澄黄铜镜,绮旎中又有几分清雅。
萧洛将目光向最左侧看去,果然,挂着珠帘的床铺便贴着舱壁,这让他轻吁了一口气,这种画舫在布置时一般布置格局都有讲究,若是这件房的床铺是贴墙的,那么,萧洛将露出精光的双眸盯着右侧那画着九美图的舱壁,旋即又像是怕被人发现似的垂下头。
只见桌上摆放着早已经设好的标准配置,一壶清酒,两盘瓜子水果,三碟甜酥点心,干湿毛巾各一,就连盛瓜子壳的小碟也是件做工极其精致的漆器,黑漆间点着红桃,十分美观,此间的服务与豪奢陈设细节,对他这个在洛桑郡呆了多年的苦孩子而言,实在是从未经历过的享受。
萧洛端起那壶清酒,打开壶盖轻嗅了几下,多年的本能习惯让他瞬间判断出没有任何毒素,于是自己斟着酒小喝了两盅,感受酒业在胃囊中花开,一股灼热逐渐自身体中传递开来,满足的长叹了一声。
‘嘎吱’一声轻响,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便有一名面带稚气的少女咬着下唇缓缓走了进来,她拘谨的来到萧洛面前,屈膝行礼的用颤音濡弱道:“公子……”
萧洛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女,目光也不由为之一亮,这女孩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年纪,小小瓜子脸儿,看去是很秀丽的,高高的鼻峰,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只是也许因为哭过而导致眼泡微肿,额前打着很长的前刘海,直罩到好看的柳眉上,脑后却扎着本该是妇人的发髻,也许是知道自己今夜便要成为妇人吧。
倒是个美人胚子,萧洛心中赞道。
但随即萧洛便发现了不妥之处,这女孩虽然哭过,仍是水汪汪的,但眼白中却有些涨红的血丝。萧洛甚至都可以再空气中闻到一种他再熟悉不过的味道,那是因少女体表挥发出来的气味,可这气味中萧洛明显嗅出了几位中药的味道。显然这女孩正如同叶问冥吩咐的那般,是被加过料的。
“好粗造的和合散!”萧洛撇了撇嘴,像是在自己最擅长领域中的一种藐视。
眉眼柔顺的小姑娘见对方盯着自己打量的半天,更是专挑自己的羞处瞧,不由的更加羞涩紧张了,正在暗自庆幸第一次的对象不是肚大圆庞的富商或是老态龙钟的官员时。气氛如夜将至,隔壁传来女人的巧笑嫣然和叶问冥豪爽快慰的大笑,小姑娘心知自己是逃不掉这种命运的,于是主动开口颤声询问道:“公子,请问……您有何吩咐?”
那边已经开始了,萧洛心道,便开口向小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凤儿。”少女黯然答道。
“不是问你花名。”
“可馨,薛可馨。”少女目光为之一亮,吐出了一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名字,随即看向少年的目光,有些感激和微不可查的希冀。
“帮我准备一下洗澡水。”
“……是。”名叫可馨的少女身子一颤,濡弱的应了声,便去准备了。
萧洛此刻斜躺于宽大的浴桶内,浴桶正位于那画着九美图的舱壁旁,一名生得花容月貌,身段气质俱是绝佳的少女侍立在侧,咬着红唇给他擦洗那并不宽广的背脊,为他剥去枇杷的皮,剔去子儿,将香甜的果肉喂进他的嘴中。
想到自己即将从标着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即将沦为一介妇人,便黯然神伤,心丧若死。可自己的身体却是出卖了她。
这是凤来画舫的老鸦为了绑住叶问冥那位来之不易的财神爷,又怕没有经验的可馨对他那位小友服侍的不够周到,而提前给她喂了药的。
若在六年前,她决计是宁死不从的。可为了自己那重病缠身的妹妹,走头无路的她只好与凤鸾画舫签了足足长达三十年的卖身契,凭着那绝伦的美貌和六年间老鸦调教出的出色才艺,竟是早早便从侍女提升为凤鸾阁的清倌人之一,从那时起,她就知道自己是逃脱不了这种命运的。
可没想到这个要自己奉献的男人,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讨厌,若是能够对他从一而终,那也是不错的,不过那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罢了。
隔壁传来的微弱声音表明对方已经渐入佳境,此起披伏的切切哀鸣也让萧洛身体中蹦出些邪火儿,有那么好几次,萧洛便有那么一丝冲动直接将这个对他不可能有任何反抗的清倌人直接按在身下。但他把邪火强压下去了。
一来萧洛次来是为了杀人了,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以杀人为中心目标。
二来这位清倌人未免也太小了些。
不行!若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话,狡猾的如同狐狸般的叶问冥不可能不怀疑,还好发现的不算晚,萧洛额角滑下一滴冷汗。于是对着少女吩咐道:“进来吧。”
“是。”可馨颤声应道,咬了咬在灯光下泛着润泽水光的殷红唇瓣儿,终究还是卸去了外衫,抬起修长的腿,跨身进了浴桶,可是桶壁太高,让她不小心踩划了一跤,身子便直接向仰躺于桶间的萧洛摔去。
而这一声无助的哀鸣也是惹来隔壁的一阵大笑,萧洛不禁心中一定,虽然歪打正着,但也证明,隔壁的叶问冥一直没放过对他这边的声响的注意。
而可馨正欲要反抗,可一想到家中重病卧床的妹妹,可能就要指望眼前的男人了。但她终究下不了决心,她将那张精致尖俏的小脸微微扬起,娇艳一笑,媚眼如丝,强装出一副老道行首的样子娇声道:“爷,您啊!还是年纪太小,冒然行那羞人之事颇为伤身呢,不如我们先来玩些别的吧?”
萧洛哦了一声,顿时来了兴趣,一缩脚却是在水中坐直了身体,“有何妙法?”
可馨胸前两颗葡萄终于不再遭受蹂躏,顿时松了口气,可此刻体内的药性却是开始发作了,身子像是着了火,口干舌燥的,忍不住就伸出粉嫩的舌尖儿舔了舔唇。
可馨一颤,却是会错了意,以为这邪恶无良的少爷又是要变着法儿的来玩弄自己,这种事情姐妹们也是经历过的,心下又是哀然一叹,这是逃不掉了,真的逃不掉了,忍不住抽了抽小巧的鼻翼,眼中泛着莹然水光娇声道:“爷,贱妾都是你的人了,随便你怎么打,贱妾也是甘之如饴的……”
可馨不知他是做戏给隔壁的叶问冥听,闻言,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希冀,算是明白对方不是故意折辱他,而且更是声称自己更是他第一个女人,更是要帮她赎身。
女人终究是女人,只要是女人,终究还是很吃男人口头温柔这一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