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刚的同伙见安力只一拳一脚就打倒了童刚,心里虽然有些惊惧,但倚仗着人多势众,各人手中又都有家伙,呼喊一声,一齐都向安力涌过去。安力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根警用橡胶棍,挥手一棍打在一个拿着军刺的男子头上,那男子哼也不哼一声,立即就晕了过去。安力闪过背后打来的铁棍,身子一矮,回身一肘向后捣了过去,正打在持铁棍人的剑突下。剑突是肝胃结交的地方,遭此撞击,那人痛得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丢了铁棍,双手捂住被打的地方,慢慢蹲了下去。
一个拿砍刀和一个拿铁棍的男子刀棍并举,一起向安力袭去。两人眼前一花,已失去了安力的踪影,只感耳门一沉,犹如头侧响起了一个沉沉的闷雷,两人一起晕了过去。安力用橡胶警棍抽倒了两人后,跟着大喝一声,飞身跃起,两腿伸成一字形,两脚一齐踢出,正踢在站在左右两个人的胸膛上,两人惨叫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安力在瞬息间打倒了七个人,心里不由得感到奇怪,以他往常的经验,要对付这个八个手持刀棍的街痞,虽然肯定能打赢,但要费些波折,说不定自己还要受点皮外伤。今天的他好像身手特别敏捷,力气也特别大,有往常的两个安力那么厉害。
最后一个人见安力如此神勇,刹那间打倒了自己七个同伴,不由吓得心胆欲裂,来他拿着匕首,挺在身前,跑步冲着刺向安力的,此刻吓得也不敢用匕首刺安力了,慌里慌张地把匕首收了起来。匕首他是收回来了,但却收不住自己奔跑的脚步,一头撞在刚从半空中落下的安力怀里。安力右胳膊夹住他的头颅,左掌竖起,用小鱼际一掌结结实实地斩在他颈动脉上,这人身子一软,也晕了过去。
安力缓缓走到童刚面前,一把将他从泥水中拎了起来。童刚虽痛得抽搐不已,但神志清醒,他不知道安力要如何对付自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安力说:看你这阵势就知道不是善类,平时也不知道欺负了多少无辜的老实人。童刚听他声音森冷,不由得惧怕起来,顾不上肚子的疼痛,慌忙叫了起来:大……大哥,我以后不敢了,再也……再也不敢欺负人了,你放过我吧。安力的声音更冷了,他说:晚了。
安力的两只手捧住了童刚的头颅,脑海中闪电般地记起了他在学校上学时所做的训练。一个木头制成的假人头,下面是强力弹簧,弹簧的力量恰恰相当于一个强壮男人项部肌肉筋膜所保护的颈椎的抵抗力,把这个木制人头迅速快捷地用双手扭转到侧面,就相当于扭断了一个人的脖子。安力在学校做这个训练时,从来没有失败过。
他两只手上的肌肉在虬结,骨头在突起,只要他的左右手一抖,童刚的脖子就断了。就在此时,一道刺目耀眼的亮光闪起,轰隆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在天际响起,跟着大雨如注地浇下。安力一怔,神志清醒过来,丢开童刚,转头狂奔起来。大雨瓢泼似的下着,他额头上冷汗淋漓,心中一片冰冷。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能因游戏中一次争吵,就跑到几百里远的地方跟人打架斗殴,又怎么能想扭断童刚的脖子而杀掉他?童刚是个黑社会的人物无疑,但自己并不知道他做过哪些恶事,能不能判他死罪?即使他应当判死罪,也要经过法律手段来执行,而不是他安力来执行。
他感到体内隐藏着另一个自己,一个邪恶凶残的自己,他会时时出来跟正常理智的安力做斗争,诱惑他去做一些残忍而不可思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