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陪承安出去买了几件衣服,似乎自从那天去了沧江回来后我便无事可做了,反倒是明月潇那厮除了吃饭和晚上的时候一直见不到个人影。
逛街的时候发现承安那孩子也不是不认字,而且很明显的受过教育,看样子回了云都后不用太费心。
用午膳时,明月潇终于慢吞吞的说了一句让我很赞同的话:“等会回房收拾收拾,下午启程回云都。”
高兴归高兴,但还是有些疑惑,“那沧江这边呢?”
“已经全安排好了,齐赋会继续留在这里,他在等将沧江的是引入西面的那片农田,再通过渠道流入运州再回云都”,说着他停箸,看了一样刚才他吃下去的菜,挑剔地说道:“这什么菜,比不上云都,难吃。”
候在一旁的西县县官听了这话,忙惊慌地俯首道:“请闲王殿下恕罪,驿馆的菜式简陋,我马上将那厨子撵出去。”
见我皱眉瞪他,明月潇终于懂得收敛点,轻笑着说道:“算了算了,反正下午也要回云都了。”
那县官这才擦擦头上冒出的虚汗。
回了房,烟浔正在替我收拾行装,而琴纱的眼圈则有些发红,不舍地看着我。
“小姐,你们不可以再留一天吗?”
我自是懂得她的心思的,毕竟待了这些天,感情也是有的,况且琴纱又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我无奈地摇摇头,说:“这不是我能决定的”,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向她说道:“要不你和我们一起去云都?”
原以为她会欣然答应,结果这次她却是笑而不语,那微红的眼圈出卖了她面上的故作坚强。
我叹了口气,抱了抱她,叮嘱道:“你一定要好好的。”
感觉到靠在肩上的头点了点,也就多了一分安心。
下午上马车的时候,除了刚来的时候见到的官员来送行,还有就是简椹巷里那些乞儿。见承安一直在用视线找他爹,我赶紧让烟浔把他带上马车了。
原本我的意思是让承安和我一个马车,但明月潇那厮说什么也不同意,无奈,只好让承安和烟浔一个马车。
我和明月潇准备上马车时,身后传来一众送行的拜别声。
“恭送闲王爷、闲王妃。”
天雷.......
我听到他们说的后三个字,愣了,然后收住欲上马车的步子。
转过身惊愕问道:“闲王妃?”
“是,闲王妃。”
答话的是齐赋,他因为知道了我提出的办法,现在对我的印象大大改观。听明月潇说起这个的时候,我很想问他,如若不改观,那他对我的印象是什么?
我狠狠瞪了一眼撩起车帘看外面的明月潇,他注意到我恶狠狠的目光,丝毫不恼,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
一个官员误以为是我不好意思了,便笑着说道:“王妃不必害羞,您的身份王爷在来的时候便告诉了下官。”
我这才想起,来西县的那天明月潇那厮扯过这个官员,凑到他耳边不知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原、来、如、此!
我刚想开口说“我才不是那狐狸的王妃”,腰上一紧,便被不知何时下了马车的明月潇横腰抱起,送进了马车,然后那厮靠过来,捂住我的嘴,自己挑开车帘向外面一脸暧昧的众人笑眯眯地说道:“王妃身体有点不适,所以就先回云都了。”说完他便示意让车前的侍卫架起马车向驿馆外离去。
听见外面一阵“恭送王爷王妃”,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只得愤愤地瞪着笑得一脸欢快的那厮。
回云都途中,再一次在来时的那个茶舍歇息了一下。
那店家的女儿见到我们一行人,笑得像朵花儿似的。
因为跟明月潇那厮生气,我特意挑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坐下。
青闇见我如此,许是以为我是和他家主子闹了点情人间的小别扭,红着脸向我说:“王妃,您还是坐过去吧。”
听见这“王妃”我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道:“谁是你家王妃?你要么叫我独孤小姐要么就不要叫我。”
青闇神色挣扎了一番,把茶递上来,总算学乖了,说:“请喝茶,小姐。”但转身间却听见他一声嘀咕“本来就是王妃氨。
目光瞥过明月潇那边,那厮正和那姑娘笑得欢快。不知为何,我就一直狠狠瞪着他,连烟浔担心的唤我我都没注意。
仿佛是感受到我恶狠狠的视线似的,他们同时转过头,那姑娘看见我,便问明月潇我是谁。
明月潇那厮笑着看了我一眼,故意大声地说:“她是拙荆。”
那姑娘听了这话,呆了,好半天才咬着唇看着我。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我没反驳明月潇的话,而且竟回了她一个挑衅的眼神,她顿时气得双颊通红。
待我回过神,才发现明月潇一直笑着看着我。
在我们离开那茶舍时,那姑娘都是一副被严重打击的失魂落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