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明月潇那厮的福,清早便被闲王府的人送出宫了。
到了宫外的马车上,那厮斜倚在榻上,凤眼半阖,见我来了,向塌里挪了挪,腾出一个位置给我。我会自讨苦吃去坐在他旁边?当然不可能。
我在左边的座位坐下,撩开帘子看着外面。清晨,街上的行人并不多,与白日里的繁华比起,更有一种安静别致的美。
因为芸妃嘱咐了我许久,要尽我所能,毕竟到时我也是为她争脸,导致昨晚很晚才睡下,今早又早起。困意席卷意识,靠在车壁上,闭了眼。
恍然间我感觉有人在车内焚香,檀香幽幽,檀香本就是作为安神之用,这样一来,便更乏了,意识便随了身子的疲而去。
在昏睡间,我觉得身下是一张软软的床,身边的气味混合了车间内的檀香,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不知睡了多久,醒过来时却是震惊。
我什么时候睡在了明月潇那妖孽的怀里????
莫不是梦里那张床就是他?
我赶紧坐直身体,想要挪到榻边下去,结果我觉得腰上一股拉力又将我拉了回去。
讶异地抬起头,正对上明月潇那厮笑意盈盈的眸子,而他的手臂正禁锢在我腰间。
“泠儿一直睡在我怀里,醒来却就想逃走,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恩?”最后一个字的语气极其酥软。
我霎时红了脸。
“泠儿吃了我的豆腐不想负责吗?”那厮凑到我颈边,朝耳下暧昧的吐气道。
正好是我的敏感位置,我不禁颤了颤。
他绝对是故意的!
“闲王殿下,放开。”我清了清嗓子,肃道。
那厮听了后不但没放开反而还锢得更紧,把头抵在我的肩上,装傻道:“放开什么?”
放开你的爪子。
当然,这句话没说出来,谁知道那没节操的妖孽听了这话后恼羞成怒会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放开.....你、的、手。”
那厮点点头,马上便放开了禁锢在我腰间的手。
正在我惊讶他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的时候,马车一个颠簸,出于力我便向右边倒去,正好又倒入那厮的怀里。
“你看,你让我放开了,你又扑过来,这般佳人的投怀送抱,我又何能置之不理。”那厮笑弯了眼,月牙儿般的眼里满是狡黠。
原来想使的是这出。
既然他这样,我便也不客气了。
我将他推到在榻上,直接坐在了他的身上。没料到我有这出,他一阵闷哼。
我正得意时,不料驾马车的一个随侍挑开帘子,正好看到他主子被我压在身下的一幕,“唰”地红了脸,许是误会了什么,以为打扰了我俩,连忙合上帘子。
我正错愕时,身下传来一声低低的笑声,那厮满脸掩不住的笑意。
我赶紧下了榻,离他远远的。
他侧撑起身子,衣袍被刚才我坐得凌乱,他也不整理。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现在我的清誉可是被你毁了,你若不嫁予我,我可就娶不到王妃了。”
清誉?
狐狸的清誉??
说其他人的清誉我还信,但这厮的清誉....他还有吗?一副没节操的样儿,和我谈清誉。
“那娶宁璇呗,你们那么般配。”
本是说事实,谁知那厮的脸色立马暗了下来。
“青闇”
得到明月潇的传唤,刚才避出去的那个男子只挑开半帘。
看来是真真误会了。
“你刚才是想说什么?”
“属下是想问王爷,前方不远有一间茶舍,需不需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休息?我挑开车窗上的帘往外看去,已经快到正午了,想必赶路也有些乏了。
“休息一下也好。”
得到自家主子的同意,那个叫“青闇”的随侍便放下了那半卷的车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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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马车,方才看清那青闇的面容,很年轻,看样子还是名少年,结果就被自家主子玷污了思想了。
“咳咳...”
在我还看着青闇一脸忧思的时候,明月潇不合时宜的咳了咳,打断了我的遐想。
在明月潇对面坐了下来,他原本是想把我拉到他身旁坐下的,但我在他伸手之前便溜到了对面。
喝茶时见到了烟浔,之前赶路的时候她在另一辆马车上,所以一直没见到。
“公子一行人是前去哪儿?”
一个妙龄女子端得是唇红齿白,笑着问向明月潇。
那女子是店家的女儿,见到明月潇的时候赫然是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西县”
沧江的位置在西县,明月潇也不隐瞒。
听到“西县”,那姑娘轻拧眉,道:“公子,这西县现在去不得,近日下了几场暴雨,那沧江都快决堤了。”
“姑娘不必担心在下。”
那厮见谁都一副笑意,你一言我一句和那女子攀谈了起来。
直到众人要离去时,两人都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
上了马车,我开口说道:“看吧,谁说你就娶不到王妃了?那个姑娘不正好配你吗?”
不知为何,到了话出了口,方才惊觉这话中竟带了一分酸溜溜的味道。
“怎么?泠儿吃醋了?”
我撇过脸不看他。
没得到我的回应他也不恼,一个人笑得像朵花儿似的,让我忽然觉得那张妖孽的脸真是欠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