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渐转凉,现在已是阴历十月二十,树叶都落得差不多,皇宫里倒是很干净,只要有几片落叶,女才婢女就会全都打扫干净,有一瞬,瑶澈竟觉得时间没有这样流逝,然而看到那光秃秃的树干,她才恍然。
她的记忆比其他人较显得独特,本来是分散的,有段时间是只记得十岁之后,有段时间又只记得十岁之前,现在记忆恢复了,她会有种“我还是小时候”的感觉,可是照了照镜子自己已然快十八岁。
她尝试过对着镜子变小,变成十岁的模样,可是看着就会觉得怪异。
所以她很佩服爹爹,竟然能总是保持少年人的样子。
番迪王那边又传令,势态不是很稳,希望嘉懿和瑶澈听那边的指示,瑶澈也把这边的消息报告给番迪,让番迪做好准备,声东击西,放出声势,说番迪极其信任中原,已经依赖中原的兵势了。
这主意是嘉懿想的,因为他觉得有些事不得不说开,毕竟嘉懿并没有像毓川“发誓”说的那样,他以后会当中原的君主,其实嘉懿一点也不想当中原的君主,但是嘉懿怕如果自己不按照此做法的话,毓川的毒誓会应验,毕竟他不希望瑶澈有一点意外。
“啊,天哪!”
瑶澈回头,看着惊叫一声的嘉懿,“怎么了?”
“时间到了,我出去一下。”
“哈?那会动的石头又来砸你了?”
嘉懿起身,“呃,应该是的,先这样,你乖乖睡觉,我晚点回来。”
嘉懿出去,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嘉懿的身手变得灵活很多,有一段时间他感觉奇怪,他的四肢不再发凉,甚至能和瑶澈过几招,但是嘉懿隐藏的很好,和瑶澈过那几招也被自己糊弄过去。
他还是站在花园里,等着那石子过来,他现在不仅能完全躲避石子,还能拿着树枝当下几招。
他也开始明白,拿石头来逗他那人是想让他先学会躲避,再学剑术,他武功没失掉之前学的是大内侍卫的百家剑法,因为大内侍卫所学比较杂,各路剑法各个门派的剑法都会一些,嘉懿从跟他们打来学习,说来嘉懿也还是比较有练武的天资,所以眼前拿起树枝阻挡倒也轻快。
因为身体灵活了许多,经脉受损处也恢复的差不多,所以每一次都能将石子打回去。
毓川在屋顶上看着,满意地点点头,要想让他成为和佐唯相当的人,还需要半年时间便可。
时辰差不多,嘉懿丢下树枝,他心里明白,这拿石头的人肯定是毓川,只不过就还差“眼见为实”。
他轻轻爬上屋顶,其实他也清楚毓川知道他来到这里,像毓川这等厉害的人物,一有风吹草动就会立即知道,嘉懿笑呵呵地道:“毓川前辈,嘉懿现在这里谢谢了。”
毓川还躺在那里,欣然点点头,那意思是你小子一声“谢谢”,我受得起。
“哎呀,前辈,你天天呆在这,也不怕受凉!”
“啪”地一声,嘉懿感觉脑袋上起了个包,看着已经起身的毓川,瘪瘪嘴。
“臭小子,调侃起我来了,别得意忘形,你现在只是打通了经脉,和会一些皮毛而已,过几天我就传给你更厉害的剑法,你以前那个自然可以抛弃,杂乱无章,一点用处都没有!”
嘉懿一听,嘴角差点咧到眼角底下,毓川又道:“别咧了,看着都恶心,我这可不是为你了,我这是为了我的宝贝女儿,她的骨骼不适合学这些东西,只能学轻功,所以等到她真逃不了的时候,你就得救她!”
嘉懿点点头,回答的格外响亮,“明白了!”
同一时刻,少启的冷宫内。
一个婢女穿着粉红小袄,拿着一个暖炉走过来,坐在中间的那个女子手握毛笔正在作画,她画的是青绿的树木和绽放的花朵,然而这哪有这些,这里是少启,一年四季冰天雪地,冷的能叫人在睡觉也会发抖。
婢女看了一下她的画,羡慕地问道:“小姐,这些是真实存在的吗?”
女子点头,“是真实存在的,不仅我曾经在的国家有,就连中原的郊外也会长出来。”
因为说这话,又让这女子想起了别的,她的思绪一下子拉远,因为想到了那个和蔼可亲的舅舅,对,这便是贺兰煜琪,她还是被关在少启,已经几个月了,蓝西渊除了很少来看看她外,根本没有放她走的意思,贺兰煜琪不明白,关着自己究竟有什么用,他会这样一直关着自己到何时?
“小姐小姐,你说,为什么我们国家没有这种花?”
那婢女反复地问才把贺兰煜琪从回忆中拽回来,“因为天太冷,所以这种花到这里是活不了的。”
“哎,真想看一看这种花啊,还有这种书,我们这里除了松树,就没有别的树了!也真想看看呢!”
突然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是谁想看这种花这种树啊?”随着声音传来的还有蓝西渊。
小婢女卡是有些恐惧,恐惧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毕竟三皇子的性格不好琢磨,于是不说话,只听蓝西渊又道:“你不说话是因为怕我?”
“不,奴婢不敢!”
“那就说埃”
小婢子鼓足了勇气,道:“奴婢想看一看番迪和中原的花草树木,因为奴婢从小就没见过。”她的声音到后来就越发地变校
“好啊,你的愿望快实现了哦!”他说着还拍了拍小婢子的头,然后道:“下去吧。”
小婢子告退,贺兰煜琪也往后缩了缩,因为他给人阴狠的恐惧。
“我是来告诉给你一个好消息的。”
贺兰煜琪不语,而后蓝西渊又道:“你不说话也没关系,我想告诉你,再过不久你就会被放出去的。好好期待吧!”其实蓝西渊后半觉没有说,他想说,其实少启也快离开这个冰天雪地,没有温暖的烂地方了!
他一挥袖,“哈哈”大笑两声,甩手走人。
而贺兰煜琪根本不知道他脑袋里到底打的什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