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都没有这样运动了,全身都在酸痛,墨一还是烧水让自己好好的泡澡。这个和外面的世界一样,有日出有日落,这里的人也按照太阳的轨迹来作息,还能听到蝉鸣的声音,这样的生活是之前一直想和箩蔓一起过的,没想到这时候是因为找箩蔓才到了这边来。
墨一还没弄明白那口鼎每天这么烧着的东西是什么,只是看着又在加水,总感觉装不满。而且不需要舔柴火,就是要他们不停的去拉风箱保证火力。这时候都休息去了,相互之间没有多余的交谈,好像一直都不认识。墨一能听到鼎里面烧开的汤药在小火慢炖的咕噜咕噜声音。
箩蔓准备的玉笈在墨一手里温热着,木桶里面的水渐渐冰凉。这才第一天墨一就觉得很多东西不可思议了。晚餐的时候他问了几个人,这些人居然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就好像云蕊给了他一个新的代号一样,墨一不知道,他的名字在这里已经是一个禁忌。
第二天的生活还是一样,拉风箱,沉默的拉着风箱,腰间的刀也和他一起沉默着。墨一也慢慢习惯了自己古装的扮相,换下来的衣物都自己清洗干净挂在院子里面晾晒干,什么都是自己动手,除了餐点不需要以外。
一连几天,墨一都做着同样的工作,直到第五天的时候云蕊又化身老婆婆出现在了厨房。全部都停了下来看着她,“流云,你跟我来!”,云蕊每次来就只有两个目的,要么把被惩罚的人带来,要么把惩罚够的人带走去做别的工作。
墨一听到云蕊的话乖乖的跟她走,一路上什么都不说。院子里面的也都做着各自的工作,簸箕里面晾晒着一些草药,墨一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跟着云蕊走到了庄园的大门处。云蕊什么都不说的往西走,墨一也跟着。
一路上风景和乡村无异,没多久走到了一座桥旁边,河水清亮,河底还有锦鲤在摆尾。有一口井,形形色色的人走到井旁边自己打了一桶水起来用旁边的木勺喝一口再把桶丢进去,接着过了桥,慢慢的身影就消失不见。下一个继续这样的动作。
“他们是去轮回的幽魂,没有得到允许的一般都被我收在庄园里,这是奈何桥,那井里面的水就是每天熬的汤药,眼前的河就是忘川。这里的水你千万不能喝,到时候你会忘记姐姐的。我,就是传说中的孟婆,那口井里面的水就是孟婆汤。”云蕊看着那些相继消失的身影。
“难怪你要扮成婆婆的样子,这样有多久了?”墨一没想到传说中的孟婆会是个年轻女子。而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墨一在被训斥,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
“忘记多久了,自从做了这个职位之后就装扮成婆婆的样子。”云蕊都已经数不清有多少年头了,不少心存怨念的或者死得不甘的都会拒绝喝下孟婆汤,下场自然是被推到忘川里面直接堕入轮回。
桥头立着石头,三生石。
“这上面写着你的前世今生,唯独看不到你的来世。芸芸众生皆是命定。就好像你和姐姐,我当初也不明白为什么姐姐非得要和你在一起不可,现在也慢慢的明白了点什么。”墨一摸着那块石头,没有前世没有今生,唯一的牵挂就是消失的箩蔓。
“是我辜负了她,那时候还误会了她,伤了她。本来不应该这样强求什么,只是觉得不应该这样放弃,本来就不信什么命,命是自己的,不是么?云蕊,我爱她。”这些话墨一从来没有说过,现在箩蔓不在了墨一才记得,很多话要及时说出口才是。
“不管姐姐是什么身份你都能接受?你都会一直爱着姐姐?”云蕊不确定墨一在知道箩蔓已经是左幅的妾室的时候会怎么想。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我知道箩不是普通女子,若可以,我想在死之前还能再见她一面。”墨一知道云蕊很多话没有说明白,墨一不着急,他有很多时间来慢慢的等,等着箩蔓把事情全部都告诉他。
“这就好,那边山上都是草药,有人也在采摘,很好认。不要随意和他们交谈,在这里,你自己不知道你的名字,唯一知道你名字的就只有我而已。很多东西我不能全部顾及,所以,你还是不要轻易的和人开口。”云蕊知道墨一很多问题想问。
“好!”墨一看着不远的山坡,隐隐的可以看到有人影在闪动。孟婆汤,三生石,奈何桥,忘川,很多神话里面才有的东西现在现实的摆在他面前,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呼风唤雨的黑道军火商墨一,现在他的身份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前程旧事的刀客,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