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子淇是很高兴能有和箩蔓一样的纹身,夏侯衡在一边就不乐意了,欧子淇一边说纹身漂亮一边征求夏侯衡的意见,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祈求,夏侯衡看了看旁边,差点就被这小妮子给蛊惑了,还是很平静的告诉她纹身会很痛,洗纹身也会很痛。
“姐姐,是真的么?”欧子淇直接问箩蔓,大有不问到一个答案不死心的架势。
“是真的,会很痛!”箩蔓哪知道什么疼痛,当初这纹身来的时候完全是和佐川的契约而已,这可比肌肤上的疼痛要来得多,只是还没到时间而已。
“那我不玩这个了,会痛的哦。”欧子淇还说得自己很懂事的不给夏侯衡添麻烦。
“恩,很乖!”夏侯衡满意的摸摸欧子淇的头。
箩蔓见状嘴角含着细密的笑,旁边的人见状也只是暗自微笑而已,欧子淇本来就是个可怜的孩子,被夏侯衡收养之后爱上了这个男人,而她也从来没有叫过夏侯衡一声父亲,哪怕是叫他叔叔也是赌气。
晚餐之后箩蔓给欧子淇检查身体,问了些例行的问题,手指搭在脉搏上静心的去听,眼神盯了欧子淇一会,看得欧子淇满心慌慌,原本还想没话找话的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看着箩蔓手臂上的纹身,再也不开口。
“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箩蔓看着欧子淇,紧紧的咬了嘴唇,怯怯的看着她。
“没有!我都说了!我很好啊!”欧子淇还犟。
“子淇,这是在治病,不是在闹着玩。”箩蔓难得严肃的对欧子淇。
“就是有时候会觉得胸闷,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吧?”欧子淇看在箩蔓很严肃的份上还是乖乖的说了。
“没什么问题,这样才乖,好好休息,我让夏来陪你。”箩蔓怎么可以告诉这孩子这么残酷的事实?
但是在箩蔓从房间出来之后,面色沉重。夏侯衡的心也越来越重。
“夏,子淇她,其他都很好,腿在理疗下可以恢复,但是心脏机能出了问题。”箩蔓尽量把话说得循序渐进。
“说重点。”夏侯衡没听到他想听的重点。
“也就是说,子淇不能受刺激,不然会和心脏病患者一样的突发心脏病而亡。”箩蔓的话说得很明白,夏侯衡的担心不是错觉。
“心脏病?”夏侯衡失神脱口,全部人都染上夜色的凝重,这样的时候,劝与不劝,都没多大意义。
“是的,心脏病。不仅不能受刺激,而且连生育都会有困难。”箩蔓的话说得明白,要欧子淇再健康是不可能了。夏侯衡无法想象欧子淇随身带着心脏药的情形。
夏侯衡一言不发,起身就走。二少眼明手快的拉住夏侯衡。“夏,你应该先去看看子淇,她在等你。”夏侯衡要去的地方,是关押着那个下毒者的暗房。
“那女人给我来收拾!”夏侯衡说完踩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回房间。大家都看着夏侯衡冷寂的背影一时无语。
全部都用希翼的眼光看着她,夏侯衡把自己和欧子淇关在了一起,箩蔓轻微的叹气还是被墨一给听到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吧?”墨一知道箩蔓还藏了半截话没告诉夏侯衡,在夏侯衡上楼之后开口问她。
“是,子淇的药里面得有一种叫‘ZOGTA’的藏药做药引,这味药引,现存的不多,而且,制作工艺复杂,年产量也就几十公斤。”箩蔓的话才说到重点中的难点。
“我们可以自己做。”组织下都有医疗机构,医学界的精英也不少。
“不行,佐塔的珍贵在于其传统的炮制方法,这是一种用水银洗炼八珍与八铁而制成的特殊药剂,首先得炮制好硫磺,能持八铁与能炽八元。”箩蔓的话说得大家一头雾水。
“说具体一点。”墨一不喜欢她这个时候卖关子。
箩蔓顿了顿说:“能持八铁是金、银、红铜、黄铜、铁、铅、锡各制成灰。能炽八元是自然铜、金矿石、银矿石、磁石、矾石、石黄、雄黄、赤云母等煅烧制成的灰。首先要把水银和干姜、胡椒粉一起放在獐子皮的口袋里,扎紧封口,在25-40℃的温度下长时间揉搓;之后把揉好的物质与菜籽油、硫磺一起放入石锅中,用温水煮数个小时,待它们变成块状物后砸碎;然后分别用8岁男童的尿、种马的尿、牛尿和青稞酒先浸泡,再用清水反复洗涤,以进一步去毒;每天加入三次药,每天加入的药都不一样;接下来,把洗好的水银小颗粒和入硫磺、石溜汁,在石锅中研磨成干粉,研磨时,一排石锅,上面用粗绳各自系着一根粗木棒,每个石锅两侧各坐一人,大家一起手扶木棒,按相同的节奏,沿一个方向研磨。磨的过程中,每三个小时要换三次药,这样用近一个月的时间。全部过程用时约40多天。”
箩蔓的话说完大家都呆滞了的表情,还是有人先回神了,问她:“那么你认为最大的困难是什么?”
“首先准备原料就得花上至少一年的时间;其次,要保证每个过程的精确;再次,得全都是男人,女人不能去做。最重要的是,这是藏家密不外传的药引秘方,在所有医典上全部都没有记载。如果其中某样东西的量没控制好,炼出来的只是剧毒药。”箩蔓能说的都说完了,确实是现代医学做不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