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靠拢

“小陆子，这几日皇上都去了哪位娘娘那儿？”我表情平淡，却说不出的寒凉。

小陆子瞧了我一眼，便底下眉眼：“回小主，皇上今日常传召中才人潘小主侍寝。偶尔也会去绵贵妃那里相伴。”

我颔首：“昨日见皇上，似有愁事。你可知是何事？”

小陆子垂首道：“奴才听说事关皇太后五十大寿。皇上将万安山的旧殿宇拆穿，为皇太后兴建新殿。只是耗费人力物力，朝中有些反对声音。且皇上也忧虑时间不足够。”

我轻轻一笑，顿时丽姿：“替我更衣，去朝圣宫。”

凝脂为我更换了一套淡紫色的绵罗裙，我只简单的绾了个螺髻便匆匆出了门。

一路上凝脂都没有说话，知道她猜到了我的心意。却是淡淡一笑：“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我也变得和这禁锢在后宫里的妃嫔一般了？”

凝脂惶恐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小主选了一条会令自己痛苦的路来走。”竟没料到她能看出我的意思，凄婉一笑：“好在我身边还有你。”

扬手看了看有些雾蒙蒙的天：“为了保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就必须强大自己。只有你远远超越了别人，她们才不敢妄图成为你。而是心甘情愿的俯首在你脚下。”

“无论小主怎样决定，奴婢都会追随小主至死不渝。”凝脂微微一笑，双眸明澈如珠转动。令我稍稍安心。

皇后见是我来，多少有些意外。除了晨昏定省，很少会有妃嫔主动王皇后宫里跑。一是皇后无暇理会后宫这些琐事，而是皇后根本不想理会。

“今日前来，妹妹只为献计。”皇后不明所以，只是淡淡一笑示意我说下去。

我由自说道：“万安山，地势稍高，若是以人力拆除旧殿宇再重建需时费力。倘若由西港码头引一条河流至山下，便能直接顺着河水将建材运至山下。也可取挖沟之泥作为建材用料。最后只需将拆建不需的碎石填平河道便可。”

半晌皇后微微一笑：“宫中众人皆赞淑媛聪慧，果真的确如此。”皇后吩咐身后的宝涓道：“给淑媛拿些牛乳千层糕来尝尝。”宝涓并着众婢一并退了下去。

皇后这才对我道：“只是，绾暒的聪明似乎用错了地方。”皇后摆弄着手上通透的翠玉镯，不以为意：“这法子的确好，解决了皇上的后顾之忧。本宫只是不明白，为何你不直接敬献皇上，却偏偏说与我听？”

我温婉而笑，语调舒缓：“皇后娘娘明鉴，绾暒入宫不过是代嫁罢了。何况自入宫以来，是非更是不断，只怕……”

我语含凄凉，却又话锋一转：“但若能得到皇后娘娘眷顾，必是绾暒的福分。”皇后漫不经心，呷了一口茶：“你知道本宫从不理会后宫的争斗，又为何要帮你？”

我低眉顺目恭敬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绾暒也希望大皇子他日成为人中龙凤。”皇后轻轻阖上白玉杯盖：“妹妹知本宫所想，那本宫便回赠妹妹一物吧。”

闻声而来的宝淇捧着一盘清甜可口的碧皮西瓜：“素闻妹妹爱吃这瓜，妹妹却不知在这宫里喜欢这瓜品的，可不止妹妹一人。”

我会心而笑，心中的疑团终是明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