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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蓝绯儿红肿着脸,可怜巴巴的耷拉着耳朵,头发乱的像杂草。高级办公室里,药水才刚刚侵入她的肌肤,她就哇哇哇叫个不停。“轻点,轻点,我疼!”“现在知道疼了?”宁裴皱眉,眸子里全是阴暗的怒气。看着面前肿的像头猪的小女人,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着他薄怒的俊脸,蓝绯儿委屈的嘟着唇。又不是她自己要惹事的好不好,是那些人先招惹她的!她本来也想好好来这里工作,好好上班,谁不想跟同事搞好关系嘛,谁知道这里的人这么难相处?答应宁裴不会闯祸,看来真是比登天还难。反正她就是个天生的祸精子!宁裴放缓了手里的动作,心里却一直生着气:“能把宁氏的副主席弄到医院躺着的,这普天之下,也就你能做到。”明知道宁裴生气,可一想到当时夏引权晕倒时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狂笑起来。堂堂宁氏的副总裁,竟然被她蓝绯儿的气场喝住,不就是随随便便打了一场小架么?至于气得直接晕死过去?哈哈!“啊……痛痛痛!”笑时,蓝绯儿皮肤撕扯着脸上的伤,别提有多难受。擦好药,宁裴将药水往旁一放:“待会儿还是陪你去医院看看吧!”“不不不!”她赶忙阻止:“我说过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这样明目张胆的,不行不行,我要靠自己在这里生存!”我蓝绯儿就是打不死的小强,吼吼吼……“都成这样了还怎么生存?”宁裴惺眼微慎,俊得天怒人怨的脸有了几次威严。才来公司第一天就将这里搞得一团糟,真不知道眼前的小女人到底是小老鼠化身才是什么,就知道闯祸!蓝绯儿嘟着唇,委屈了。最后,她还是拗不过他,被他强制性拽到医院鉴明伤口。抓了几服药,打了两天的点滴,然后又强行被关在家里修养,这一系列的措施过后,在半个月后,她终于神色并貌的好了。趁着宁裴不在家的时候,她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司上班。刚踏进公司大门,门口的保安看着她就往一旁闪,像见了瘟疫似得。蓝绯儿也不理会,她能够充分理解保安的心情,上次那件事其实挺轰动的,就连记者都来了,要不是宁裴把这件事压下来,恐怕她是想不出名都难!“她来了,她来了!”走过走廊,就听见两边的办公室砰的关上,里面一阵鸡飞狗跳的吼过之后,就安静下来。蓝绯儿囧,有必要这么夸张么?在走廊的拐角处,她搭乘电梯上了十八楼总裁办公室,原本是想要去给夏引权报到来着,谁知道,一走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管家恭敬的守在门口。她猜想,宁裴一定在里面。“少奶奶,少爷在办正事,如果您有事,请待会儿再来!”蓝绯儿翻着白眼:“我进去给夏董报个道就出来,又不会坏事!”随后,不理会管家,她直接推门硬闯。结果,她看到的却是,半个月前那个被别人叫做飒姐的女人,正依靠在雪白的墙壁上,宁裴正凶狠的掐着她的脖子,她双脚离地,因为喘不上气而难受的有些窒息。“啊,宁裴……”她慌张一叫,才发现,半个月前那些都对她下过手的人通通颤抖的跪在地上,额上流出的密汗淋湿了衣领。蓝绯儿的尖叫让宁裴松了手,女人顺势坠地,瘫软着身体坐在地上猛咳嗽。其余人见状,都吓得瑟瑟发抖,这位传言中宁氏最大的老板,他们来这里工作了好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没想到,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夫人,对不起,是我们有眼无珠,还请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们!”其中一名机灵的男人跪着走过来,壮硕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唇色煞白,就连拉着蓝绯儿衣角的手,也是颤抖个不停。蓝绯儿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宁裴如魔煞的脸,她都好久没有看到温柔以为的宁裴了,如果今天不是这张魔鬼的俊脸提醒,她差点就以为,记忆中的宁裴,就是一个温柔的男人!宁裴绝冷的扫过他们,平静道:“欺负新人,搞群殴,夏董选人的眼光何时变得这么低劣了?”他说的云淡风轻,只是夏引权不再这里,但这些听起来没有怒意的话,却让那些人抖动的更厉害。只是这些人万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没长大的小娃娃,竟然是首席总裁夫人。这样子怕是有九条命都活不成!“夫人,真的对不起,我们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们这次吧!”“是啊夫人,其实我们平时不是这样的,当时肯定是脑子灌水才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他们不停求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蓝绯儿,所有的人都把她当成了救命稻草。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知道,这些人,宁裴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虽然他这是在帮她出气,但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喜悦,因为宁裴的手段很残忍,教训是应该有,可是不能把人当畜生看。“宁裴……”她走到他身边,小声的唤了句:“干脆扣他们一个月薪水算了,要不然,把他们一个个开除。”见蓝绯儿求情,那些人瞳光一闪,有些欣喜,又有些激动,总算有救了,他们还以为,这次死定了呢!宁裴一声冷哼,淡淡看了眼她,柔声道:“这件事我会恰当的处理,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完了再说!”“可是……”“相信我,我不会做出过分的事!”他温柔的笑了笑。蓝绯儿有些为难,皱眉扫过众人,他们都是胆战心惊的冲着自己摇头,但当宁裴将目光放过来时,他们就都惶恐的低下头,不敢作何表示!她又一次为难的看着他,他却依然笑着:“出去吧,乖!”宁裴现在虽然是笑脸,可她知道,他这个表情,就是说一不二,她根本拗不过他。叹口气,她还是听后的朝门口走:“宁裴,你答应过我不做什么过分的事的,你要记住哦!”“嗯!”他点点头。蓝绯儿出去时,门一关,就听见里面一个女人的惨叫,她面色一变,想要再次冲进去,门口的管家却派人极力将她拦住。“管家,快点放我进去!”她急了,刚才那个女人的叫声真的好惨。“少奶奶,请您不要为难我们!”管家冲着被两名手下控制住的蓝绯儿弯腰:“我想,少爷有他自己的思想!”“可是……你没听见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吗?宁裴对她做了什么?”管家呵呵一笑:“大概是被少爷吓唬到了吧,少奶奶应该知道,女人很容易受到惊吓的!”“我……”蓝绯儿还想说什么,但看管家一脸和善,她也就没有乱想,毕竟,宁裴答应过不会乱来的,他应该能够做到的噢?大约等了半个小时,总裁办公室大门打开,里面的人纷纷惶恐逃窜,个个像吓破胆似得往外跑。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受伤!她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宁裴果然信守承诺。蓝绯儿笑着就闯了进去,进去时,正好对上他柔和的俊脸,有那么一秒,蓝绯儿全身沸腾!宁裴这个男人,真是无时无刻不让人心动。“你对他们做了什么?怎么一个个吓得快疯了似得?”她含笑跑过去,一把圈住他的胳膊。“没什么!”他一笑,宠你的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只是对他们做出了些小小的警告!”“呵呵,你真好!”她撒娇的将头往他肩上靠,却发现,背后几名手下在搬弄一个不起眼的箱子。“他们在搬什么?”她疑惑的问。宁裴轻轻笑着,将她搂进怀里:“夏董被你整的出国修养,这一大推文件,需要我亲自处理!”文件?蓝绯儿两眼放光,里面会不会有机密文件?她瞳光一亮,从宁裴怀里跳出来就朝着那箱子飞奔:“干脆我来帮你弄吧,你交我怎么做,要不然你会累坏的!”她还没靠近箱子,就被手下人拦住,蓝绯儿差异的回头,却看见宁裴悠闲的站在远处,冲着她轻轻笑着:“不用了,这些你做不来!”我做不来?看这些手下不让她靠近的样子,蓝绯儿就敢断定,这些文件绝对非同小可,可能真如墨陨所说,是宁氏的所有机密,打垮宁裴的证据就在里面?“那好吧!”她耸耸肩,然后挣脱开他的手下:“既然我做不来,那就不做好了!”说着,她往着宁裴这边走,眼珠子却猛地一转,在手下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她一下子绕过他们,翻开箱子,嘴角笑着:“嘿嘿,看看总……”后面的话,被她全然卡在喉咙里!蓝绯儿瞬间捂住唇,难以置信的看了看宁裴,浑身变得惶恐!里面的哪是什么文件?明明就是两具惨不忍睹的尸体,那血淋淋的一幕没有一个人看了不胆寒。里面的一男一女血肉模糊,满脸血痕,虽然样子还有些销毁,可她认得,这两个,就是飒姐和第一个对她出拳的男人!她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心一阵狂跳,就觉得头脑发晕,眼睛发胀。因为他们真的死的太惨了,比那些车祸现场还可怕!“绯儿……”见蓝绯儿踉跄着步子要倒,宁裴赶紧将她都在怀里,危险的对着手下吼:“不想死的话,就快点把他们弄走!”“是!”手下倏地盖住盖子,将那两具尸体抬了出去。这就是墨陨口中宁裴血腥的一面?那可是两个活生生的人,他怎么忍心下手?而且,他都不害怕吗?他都没有良心不安吗?那种比地狱还残忍的杀人手段,只有国外血腥的恐怖片里面才有,他宁裴的心……到底有多阴暗?蓝绯儿只觉得浑身无力,头皮发麻,本来红润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觉得冷,刺骨的冷!“绯儿,是不是吓坏了?”看着她不停喘息的样子,宁裴担忧的问。“你……你不要碰我!”她用尽力气推开他,看着宁裴柔和的样子,恐惧的步步后退:“你是……是你魔鬼,魔鬼!”她心剧烈的跳着,对宁裴的惧怕前所未有的强烈。她转身,想要逃,可是早就吓得脚软,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绯儿,你听我说!”他上前,温柔的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她躺在他怀里颤抖个不停,小手一直推着他的胸膛,一脸惶恐:“你不要碰我,不要碰我……不要碰我……”“绯儿,你冷静一点!”如果有一天,宁裴发现她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对付他,那么他一定会比这残忍十倍的对待她。他刚才明明答应过会好好处理的,可他食言了。而且,他竟然将那些亲眼看见他杀人的人放走,可见,他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去报警,他的权势到底大到了什么地步?她惶恐,她害怕,她觉得窒息,她感觉快要休克!“宁裴,我害怕,你、你放我走,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我再也不要呆在你身边!”这一次,她是真的害怕了,比上次亲眼见到那个大亨死在眼前还害怕,宁裴血腥的一面,她算是彻彻底底的见识了,她相信,就算让他将那些人解肢,他也一样敢做!“绯儿,你需要冷静!”他皱眉,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腾出一只手,安抚她的情绪:“忘掉刚才的一切,我会对你好,只对你一个人好!”蓝绯儿觉得胸口沉闷,想喘气,却怎么也喘不上来,压抑着,眼泪就流出来。她惊恐的看着他,眼里全是祈求:“让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来招惹你,我会从你眼前彻彻底底消失,我会滚的远远的,永远都不打扰你!”她胆小,她懦弱,只要一遇到这样的事,她就会失去理智,只想平平安安的逃出去,只要自私自利的保命。她想起了七师兄的话,他担心她在宁裴身边活不长久,是对的!“我不准!”宁裴怒吼,将她更紧的搂在怀里:“我不准你说这样的话,这辈子,我都不准你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她抖得更厉害,呼吸急促:“全世界有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算我求你,我没资格做你的女人,比我优秀的女人比比皆是,宁裴,宁裴,我真的害怕,我害怕!”他愤怒,听到蓝绯儿说要离开他,说要永远永远消失在他眼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暴怒!“就算锁,我也会把你锁在我身边!”他低吼,然后直接霸道的吻上她的唇,胸膛是所有的愤怒。蓝绯儿挣扎着,却始终从刚才的阴影里逃不出来,那血淋淋的一幕,那惨绝人寰的现场,恐怕让她这辈子都难以释怀。她推着他,可她越是挣扎,他的力气就越大,到最后直接翻过身,将她压在沙发上。“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他皱眉,说的极为认真。蓝绯儿却更加害怕,她不会相信他说的话,他只会撒谎骗人。“我要离开你,我要离开你!”她激动的吼着。“是你让我爱上你的,想逃?除非我死!否则,蓝绯儿我告诉你,你将一辈子做我宁裴的女人,一辈子都不准离开我!”“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她鼓足勇气吼过去。“因为你是属于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怒红双眼,蓝绯儿那股想要离开他的强烈愿望让他变得暴躁了,像是一只走火入魔的兽,就连他的眼睛,也变得腥红。既然是兽,就总有兽性大发的时候;既然是兽,就总有狂躁的时候!他的鼻息越来越浓,双眸像是燃烧着烈火,空气里是衣服撕碎的声音,他的吻,如毒刺一般扎人,他想要完全融入她的身体,那种思想,强大的可怕。宁裴对蓝绯儿强烈的占有欲,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的顶峰,甚至她的一句话,就能够让他彻底由一只温顺的猫变之为山林的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成为他完全的弱点,从刚开始的不致命,到现在的绝对致命!“啊……额……”她拧着眉,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像是掉进无比的深渊。到现在蓝绯儿才恍然大悟,原来被宁裴爱上,根本就是一种错,一种无奈,一种折磨!“绯儿,快点告诉我,说你不会离开我,快点!”他的那颗心却是孤独惶恐的,现在的宁裴真的无法想象,若有朝一日,他没有了她,自己的生活将会是怎样的一片狼藉!“宁裴,你快放开我……”“绯儿……绯儿……”看着她的痛苦,他柔声的唤着,只是表情一片凄苦:“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只有你才能让我不再孤独,只有你才能让我觉得这世界是温暖的。”他二十八年的孤苦无人能懂,打生下来就没有被父母疼爱过,就连唯一关心他的姑姑,也只是把他当成利用的工具,手里的棋子,还有那所谓的师父,全是因为他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讨厌白玫瑰,讨厌一切虚伪的纯洁。他觉得自己活的累,好像只有不断的杀人,那种刺激与快感才能让他觉得满足,觉得他是强大的,无人可以匹敌的!渐渐的,他变得冷血,变得无情,变得将权势看得无敌,变得……不是人!直到……遇上她!那个在医院见到的那双纯澈的眼睛,她就像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而且对他很陌生。他偷偷观察她,派人私底下监视她。她真的跟以前变得很不一样,她调皮,她可爱,她古灵精怪,她鬼点子多,小聪明小手段多,爱演戏,还做作,喜欢扮猪吃老虎,可依然有真情流露的时候,会真的为他而哭,明明很怕他,还要装得镇定。这样的她,带着点低俗,带着点娇媚,更带着点勾魂!无数个相处的日子里,他就这样被她迷住了,即便是自己千防万防,千算万算,谨言慎行,走一步,计划百步,也仍然敌不过她一个蓝绯儿!她是他的克星,早就注定好的克星!他仿佛又恢复往日的温柔,刚才那种惊慌与疼痛感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那能够抚平一切崎岖的眼神!她情绪一下变得稳定!“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他声音沙哑低沉,浓眉一皱,竟然带着恳求。他高高在上的宁裴,居然会屈尊降贵去恳求一个女人?这是他曾经永远也无法料想的事,原来他,也有人性的一面?蓝绯儿抿唇,娇喘声不停从鼻腔里散出,被宁裴疼爱着,宠溺着,她可以说是幸福的,也可以说是不幸的!“好不好?”见她不说话,他显得有些极了,动作一下子就快起来。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我怕你,我真的好怕你。她在心里腹诽,只是却不敢说出口,所有的话都埋没在心里,小嘴里那放声的吟喃也算是一种小声的抗议!之后宁裴从疲惫中醒来的时候,发现偌大的沙发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地上散碎的外套还在,只是能蔽体的衣服不见了。蓝绯儿穿着衣服走了。他猛地起身,只把裤子穿好就顶着光洁的上身开门。见到管家仍然守在门口,他一怒,猛地扯住他的领口,喝道:“绯儿去了哪里?”管家一愣,被宁裴突然的暴怒吓坏了,赶忙道:“少爷您不是让少奶奶先回去吗?”他记得少奶奶出门时,的确是这么跟他说的。“混蛋!”他将管家推倒在地,破天荒的吼:“还不快派人去找,就算把这座城市翻过来,也要把绯儿给我带回身边!”蓝绯儿穿着单薄的裙子,站在海边,目光紧紧的眺望着远处,耳旁是无休无止的海风,她觉得有些冷。一辆玛莎拉蒂停在不远处,车上的男人下车。她侧过头,隔着泪眼看着他,微风吹过来,脸上有些生冷的疼。“墨陨……”她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就忍不住哭起来。墨陨俊脸一拧,修长的身影朝着她这边走来,停在她面前时,递给她一张纸巾!“可不可以让我抱一下?”她嘟着唇,委屈的看着他,纸巾胡乱的擦了一下脸。“嗯!”他点点头,蓝绯儿就猛地扑过来,趴在他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她小身体抽搐着,微风里,看起来如此薄弱。脖子上到处都是宁裴留下的一道道吻痕,有些还范了紫!“那个禽受!”他咬牙,狠狠低咒。“墨陨……我好难受!”宁裴好可怕,好血腥。她难受,为什么这样的男人会爱上自己,她难受,为什么自己当初会选择被他伪装的温柔迷惑,为什么自己会开始喜欢上他!墨陨皱眉,眼里全是心疼:“别害怕,有我在,有我在!”“我不要回去了,我再也不要回去了!”她强力的摇头,显得激动了。墨陨点点头:“不回去了,我们的计划已经够了,我带你回家!”蓝绯儿却很快挣脱出他的怀抱,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腕:“宁裴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会把我抓回去,怎么办?他说我必须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墨陨苦涩一笑,不知该兴奋还是该难过:“他已经无法失去你,绯儿,我们成功了不是吗?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他找到你的!现在,他还不敢对我如何!”“可是……他公司的秘密文件我还没有拿到!”她低下头,有些愧疚。“没事,不怪你,你受苦了!”蓝绯儿却是摇摇头。宁裴别墅。“少爷,这几日我们将四处都找遍了,根本没有发现少奶奶的踪迹!”管家的禀报,让宁裴大掌很快挥在桌上:“没用的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管家慌忙低头:“我会在加派人手!”“找不到绯儿,我看你这把老骨头也该滚蛋了!”他怒吼,凶狠的瞪着跟了自己快二十年的管家。“是少爷,我一定好好去办!”管家瞳孔一颤,就退了下去。“等等!”他喝道。“少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宁裴胸口一阵起伏,眯起凤眸,危险的看着管家,眼里一片阴暗:“伪盗门找到了吗?”管家额头立刻就有些冷汗,他瞳孔巨震:“没、没找!”“还不快去找!”大掌在桌上又是一震,他眸色腥红:“就算把伪盗门翻过来,也要找清楚,必要时,杀一儆百!”“是,我这就去办!”他赶忙马不停蹄的出门。“哼!”宁裴一拍桌子站起来:“蓝绯儿,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我的五指山!”英国,伦敦。一栋别墅内,两抹身影躺在游泳池旁的躺椅上。“这几天心情好些了吗?”墨陨侧过,温柔的看着身旁娇小的女人。蓝绯儿撇撇嘴,调皮的伸了伸舌头:“好多了,没想到出来的日子这么舒爽,我从来就没有出过国,真的好开心啊!”“开心就好!”他一笑,纤手握住旁边桌上的果汁喝起来。蓝绯儿看了看他,然后翻过身趴着:“喂、你说宁裴会不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虽然墨陨带她出来的时候,是开的私人飞机,可宁裴耶,那么可怕的男人。墨陨将果汁放旁边一笑,悠闲的晒着日光浴:“这条私人路线除了我和我的专人驾驶员知道外,没人查得到,你放心,宁裴固然强大,但我……也、不、弱!”说完,他就合上睫毛,假寐起来。“哇,那我就可以彻底放心啰?干脆咱们以后就住在国外好了,我真是怕了那个地方!”虽然事情过去好几天,可她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后怕,那个男人,她怕是一辈子也不想见到了。“随你,我无所谓!”他耸耸肩。“那……”蓝绯儿眼珠子转了转:“你怎么办?你不是还要打算对付他么?”墨陨邪邪一笑,冷哼道:“他现在可在满城风雨里找你,失去你,就像一只没牙的老虎,暂时还对我造成不了威胁!况且,我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能给他致命一击!”宁裴啊宁裴,想不到你也有弱点握在我手里,呵呵呵……咱们走着瞧,谁能笑到最后,各凭本事!他悄悄看着蓝绯儿时,那种眼神,充满了邪恶。她嘴角单纯的笑,让他眯起凤眸。蓝绯儿简单易骗,只要稍微演技好点,她就会乖乖成为利用的牺牲品,呵呵……这个女人,果然还太嫩,缺少磨练,城府不够深!那次她跳海,他之所以那么紧张,就是害怕她死了,她若真死了,那么宁裴那个魔鬼,就更难对付了,现在……只有他墨陨才是笑到最后的胜利者!宁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万万想不到,一切的一切,都是被我一个人操控吧?哈哈哈,为了母亲将来能够放下仇恨快乐的生活,我一定要干掉你!伪盗门外,无数的伪盗门弟子站在那里,形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铁墙!管家带着一百多名身穿防弹衣,手里拿着重型武器的手下与他们兵戎相见。花子漆冷冷的站在为首,与管家面面相觑,双方势力难舍难分。一面,是有着千百年历史的伪盗门,他们个个身怀绝技,保留了狠狠多多悠久的文化历史。一面,是从小训练出来的精兵手下,他们个个身强力壮,身手不凡,拥有着高素质,高效率的战斗能力!“只要把少奶奶交出来,少爷会对你们网开一面!”管家笑道。握着木棒的老五气愤的想冲过去揍管家,却被身旁的老二拦住:“别冲动坏了大师兄的事,我们斗不过他们,一切交给大师兄!”他压低声音道。“看到他们嚣张的气势我就来气,打就打,正好替伪盗门惨死的师姐师妹们报仇!”老五硬道。“正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老六皱眉,劝着:“伪盗门吉人自有天相,过于冲动,坏事也!”小七忍不住就哇哇哭起来:“小师妹终于逃出去了,担心死我了!”花子漆站在最前面,神色镇定,不惊不怕,倒有了领导者的风范。他哈哈一笑,道:“你们是来请人,还是劫人的?”“请人!”管家道。“既然是请人,那么这么多枪明目张胆的对着我们,又是何意?”管家皱眉,冲着手下人挥挥手,他们便乖乖的将手枪收拢。他看着花子漆平静的俊脸,显得有些客气:“那么就麻烦各位请少奶奶出来。”“小师妹是伪盗门的人,在这里住着,有何不妥?”花子漆轻轻笑着:“难不成,管家先生还怕我们委屈了她不成?你回去告诉宁裴,只要有伪盗门的一天,都不会让蓝绯儿受委屈!”“大师兄说的是哪里的话!”管家恭敬的笑起来:“少爷自然不是怕少奶奶受委屈,只是少爷心里惦念着少奶奶,大师兄应该知道,天底下最亲密的两人莫过于夫妻,两人恩爱起来,难免有些难舍难分!”“难舍难分?”老三瞪着管家,小声道:“我呸……宁裴那种人还会有人性的一面?”花子漆眸光一冽,却仍然是笑:“还有人如此疼惜小师妹,真是感人,可遗憾的是,她不在这里!”“在不在,搜过才知道!”管家神色一变,语气大起来。“臭老头儿,你把我们伪盗门当什么了?想进就进,想搜就搜?”老五终于按耐不住冲上前骂起来。“就是,我们伪盗门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老四也豁出去了,跟着吼起来。“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众人皆是一阵大吼!见他们毫不让步的阵仗,管家握紧双拳,双眸犀利了:“既然你们不识抬举,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他冲着身后的手下挥挥手:“谁要敢阻拦,杀无赦!”“哎哟……哥哥哟……莫生气莫生气……”一阵笑咯咯的声音倏地就响了起来。“师父!”众人瞳光一亮,看着不停拍着管家胸脯上窜下跳如猴子的糟老头儿,大家都是一片欣喜!有救了,伪盗门有救了,师父终于回来了。管家嘴角狠丑,看着面前这位穿着打扮怪异,一头白发的邋遢老头儿,他沉了眸:“这位是?”“幸会幸会,在下免姓,名‘师父’!”他笑得一脸灿烂,用手掏了掏耳朵,在掏了掏鼻孔。看着他肮脏不堪的举动,管家脸部也开始抽,眸色带着不悦:“如果你是来看好戏的,最后就闪一边去!”说话间,他总觉得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哟!”见管家威胁,伏企行靠过去,哥们儿的搭着他的肩:“我说兄弟,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咱们上次不是还一起喝过酒吗?你说你……你瞧瞧你这记性哦!”管家被他说的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跟你喝过酒?”看来,就是个疯子!“你还真忘啦?”伏企行哇哇大叫的跳脚:“上次你让你兄弟架着我走,不是让我逃了吗?后来你追过来,还陪我喝酒来着!”闻言,管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那个不知道耍什么功夫,把他弄的团团转,还给他灌了酒的老不死!“咦,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看着气的不轻的管家,伏企行豪爽的将手里的酒瓶递给他,还贼眉鼠目的瞅了瞅其他人,神秘兮兮的凑在他耳边小声嘀咕:“我看你脸色发青,想必是撞邪了,喝了我这瓶纯马酿制的尿,包管你驱邪!”“你……你……”管家气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哎呀不得了了不得了,你的邪气又重了三分,赶快喝,赶快喝!”说着,他极快速的单手扳开管家的嘴,直接给他喂了进去。管家一阵咳嗽,伏企行的动作快的他连神都没回过来!伪盗门的弟子皆是前俯后仰的狂笑。“哈哈哈,喝了我师父的马尿,感觉怎么样?”老二笑道。“肯定跟你平时吃的那些山珍海味不一样吧?”老三道。“是不是觉得有一种非一般的感觉啊?”老四附和。“如果喝出了马骚味儿,那就表明是正宗的,值钱!”老五狂肆大笑。“正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借尿浇愁愁散去,蓦然回首,那马却在灯火阑珊处!”老六文邹邹的现在抒情!“讨厌……你们都把话说完了,人家说什么嘛?”老七娇滴滴的撒娇,结果换来众人一记白眼!管家气得不轻,双拳紧握,怒愤的冲着身后发号施令:“你们给我……”他只觉得双腿一软,然后跪了下去:“你、你、你给我喝了什么?”“治你邪气的马尿啊!”伏企行眨巴眨巴眼睛,天真的回答。“正宗的进口马尿!”老五捂着肚子笑得东倒西歪。“正所谓,好尿赠英雄!”老六义正言辞。“我……我要……灭你们满门……”管家虚弱的说着,额头开始冒着冷汗。“正所谓,孔曰成仁,孟曰取义!”老六昂首挺胸:“我们要不畏强权!”管家身后的手下,直接被老六整的来喷鼻血!“唉!”看着管家瞬间倒地晕过去的阵势,伏企行无奈的摇摇头,朝着管家的手下挥挥手:“看来这场仗是打不了了,你们赶紧回去,洗洗睡吧!”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异口同声,然后手挽手,冲着那群人整齐的做了踢腿运动:“慢走,不、送!”管家的手下一顿狂抽,抬着晕死过去的管家赶紧逃之夭夭!“嘿嘿嘿!”管家一走,伏企行就看着花子漆:“大师兄,这次你没我聪明了吧?”他得意的双手抱胸。谁料,花子漆却是轻勾唇角:“我不装笨点,又怎会引你现身呢?”说着微笑着转身,往里走去。“你……你……”伏企行看着花子漆的背影,气得直跺脚!“唉……师父啊……”老二走过来,默哀似得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吧,你又被大师兄忽悠了!”“师父!”老五走过来,对着伏企行在胸口画了一个十字架:“阿门!”说着也急匆匆的走了。“大伙为师父默哀过后,洗洗睡了吧!”老三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往里走。“喂、我说……你们这群兔崽子……”伏企行双手叉腰,在伪盗门门口来来回回挪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伏企行给管家喝的的确是马尿,只是里面稍微加了点令人腿软的迷药,一个小时过后,那种症状自己就没有了。管家这次惨败而归,肯定会受到宁裴的惩罚,何况,现在的宁裴可没有从前那么好说话!自从蓝绯儿不在了以后,他变得性情不稳,只要稍微不顺心,就会大发雷霆!所以,为了确保自己不会受到惨痛的折磨,他选择了撒谎。“少爷,我把伪盗门里里外外找了个遍,就是没有发现少奶奶的踪影,他们也说,少奶奶确实不在那里!”他虽然撒谎,可也有一部分真话。宁裴面色一沉,眸色一冽,身型一顿。如剑的寒光扫过来,管家就害怕的躲开那种眼神!“你确定自己已经全部找过了?”他问着,手指在沙发扶手上危险的扣着。“是!”管家沉稳的回答,口气异常坚定!宁裴深黑的眸划过一袭暗黑,他双腿交叠,优雅的直起背脊,淡淡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撒谎?”他口气平静,脸色平静,平静的让管家双腿一软,直接跪在面前!宁裴柔和一笑,静静的看着他,那双眸,仿佛要将他洞穿似得。管家低下头,身体不停打着颤。很快,额角就渗出了细细的密汗。他只是不想因为失败受到少爷的惩罚,但他却忘了,很多事,根本瞒不过宁裴的法眼!“少爷,我、我错了!”他说话结巴的厉害。“不,你没错!”他轻笑道,起身将跪着的管家扶起来,一脸随和:“或许是我平时对你太严格,却没想到,这样只会让你感到惶恐不安!你这么多年对我的忠诚,我也不是不知道。”“少,少爷!”管家瞳孔一闪,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万万没想到,宁裴竟然会转性。若是换了平时,他一定不会放过他!宁裴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事以后不提了,你也累了,下去休息吧!”“少、少爷!”管家瞳孔不停闪烁,面对宁裴的第一次关心,他眼里竟莫名其妙有了感动的泪水:“好,谢谢少爷,我以后一定尽忠职守,再也不欺骗您!”他老泪纵横,用大手抹了把脸就下去了。五秒过后,大厅内响起一阵轻轻的枪声。管家瞪大双眸,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到的却是宁裴身旁一个年轻男子拿着消音枪,而管家早已被他一枪穿膛!“你……”他捂住胸口,眼里全是惊恐。宁裴睫毛轻闪,微微一笑:“只有死人,才会睡的安稳!”管家一声嘶吼,猛地跪在宁裴面前,垂下了头……宁裴唇角淡笑,虽盯着管家,话却是说给身后的人听得:“Kevin,瞧见没有,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就算撒谎,也、不、准!”“是!boss!”男子点头,略带国外口吻的应着。宁裴沉眸,背过身,绝冷道:“拖下去!”时间一晃,就是半个月过去,蓝绯儿每天都舒适的住在这里,可由于不会讲英文,经常闹出笑话。花园里她也亲自栽种了好多好多白玫瑰,经常闲着无聊,她就会跑到这里栽花,栽着栽着,花就变得多起来。虽然日子悠闲,但她最近常常做噩梦,梦见被宁裴害死的两个人变成厉鬼来找她,她经常从睡梦中吓醒,第二天把这件事告诉墨陨,他总说是她想太多了,是她精神过度紧张,放轻松就好!主要是那次那件事让她太震撼了,现在回想,她还觉得恶心!蓝绯儿相信,不管是谁看到那一幕都会吓得哆嗦,更何况,她一个脆弱的女人!忽然想到什么事,她侧头问了问身旁的墨陨:“我记得上次电话里你告诉你有你的计划,那个计划是什么?”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墨陨轻轻笑了笑:“计划很快就实行了!”蓝绯儿撇撇嘴,就知道他不会说,不说算了,反正她也不是很想知道了,毕竟,她再也不想参与宁裴之间的斗争了。只是墨陨答应过她,会替她保护好她的伪盗门的!她嘟着唇,看了看身旁的墨陨,将整个人往沙发上一靠:“墨陨,我饿了,我要吃!”墨陨嘴角一抽:“你不是刚吃了一盘爆米花吗?”“那哪儿够啊?”“还有一大块披萨呢!”“也不够啊,才那么点!”蓝绯儿极力反驳。“如果我没记错,还有薯条、汉堡、炸鸡!”墨陨一一数落出来,蓝绯儿一脸成吉思汗。索性,她干脆直接在沙发上打滚耍赖:“墨陨,我真的好饿啊,我要吃,我要吃!”墨陨无奈的翻着白眼,这个女人,难道是属猪的?跟她相处的这半个月,吃没少吃,祸没少闯,正事倒是一件也没干!“我饿啊,我头晕眼花,我六神无主,我浑身无力,我饿啊……”“好好好!”墨陨无奈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姑奶奶,我给您做成不?”本来家里是有佣人的,可是全被蓝绯儿吓跑了,今天不是在人家身上放蟑螂,明天就在人家饭菜里放泥土,真不知道这些鬼点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还有上个星期买的一条牧羊犬,他也是怕她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闷,谁知道,她把那条牧羊犬折磨的直接疯了,给它灌酒,看着它摇摇晃晃的打醉拳还觉得不过瘾,干脆直接往狗鼻子里插烟头,弄得牧羊犬直接吓疯了!最后蓝绯儿的理由是,这些事情在宁裴家里她不敢做,在墨陨家里就全做了。他无语,特无语,从来没遇到一个这么难搞的女人!现在他总算明白,蓝绯儿吸引宁裴的地方了,因为她压根儿就是个怪胎。不过这个怪胎,有时候真的挺有趣的,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Boss,我查过了,墨陨最近经常飞去英国。”Kevin(凯文)对着书房内的宁裴禀报。宁裴眸色一沉,目光紧紧落在桌上的相框里,里面的蓝绯儿,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快一个月见不到他,他真的要发疯了。比起他上次一个多月没见到她的思念,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所有的情绪都很难写在脸上,现在的他看起来,依然如此平静:“仔细去查,天涯海角,一定要把绯儿给我找回来!”“是!”凯文点点头,退了出去!凯文一走,宁裴的目光就垂下来,他痴痴的看着相框里的女人,大手将它紧紧握在手里:“绯儿……你到底在哪里?”他只希望,蓝绯儿不要真的跟他想象的那样,跟墨陨那个家伙在一起。否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来!凯文调查了半个月,终于从墨陨百密一疏中查到了蓝绯儿的线索,这是距离宁裴失去她已经快将近两个月了。当听到凯文告诉他,他在伦敦墨陨家里看到蓝绯儿与墨陨亲密无间的打闹时,宁裴是愤怒的,浑身血液都开始沸腾!“把私人飞机调过来,立刻带我过去!”他沉声一喝,在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暴怒。而英国的蓝绯儿,并不知道危险即将临近。墨陨因为要处理一些事,所以昨晚就搭乘私人飞机回国了,现在只把她一个人留下来。新聘的女佣为她端来了补身子的汤药,她一闻到那个味道,就飞奔到厕所连连泛呕!女佣急了,看着蓝绯儿难受的样子,她小声道:“才怀孕一个多月,怎么害喜害得这么厉害?”为了方便蓝绯儿沟通,墨陨特意为她聘了国内女佣。而蓝绯儿怀孕的事,她也是前不久刚知道,因为应该做噩梦,在加上胃口越来越大,墨陨不得不带她到医院检查,一查才知道,原来是怀孕了。孕妇身体不比常人,经常做些噩梦在所难免!她怀了宁裴的孩子,这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十分震惊的事。她有想过把孩子拿掉的,可是墨陨不准,他说他可以像对待亲生的一样来对待她的孩子。她问他:“是不是因为他是宁裴的孩子,就必须留下?”因为这又将是宁裴一个致命的弱点。墨陨回答:“是!”“难道为了对付宁裴,真的连一个小生命都不放过吗?”她不知道当时该不该为这个孩子心痛,或许应该为这个孩子悲哀?墨陨沉默了,蓝绯儿只当他默认,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来没想过拿这个孩子当人质,他是真想照顾她们母子,因为墨陨发现,在跟蓝绯儿相处的这些日子里,他已经慢慢喜欢上了她!当偌大的私人飞机在墨陨家的私人飞机场降落时,那强大的噪音把睡梦中的蓝绯儿惊醒了。她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已经黑尽了,难道是他回来了?可当自己卧室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时,她看到的却不是墨陨高大的身影站在他面前。宁裴那如地狱魔窟的阴黑俊脸在她眼前不停闪啊闪,借着门外散进来的光,她只觉得头脑晕眩,接下来,就失去了知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如蓝绯儿料想的那样,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件充满噩梦的别墅!第一眼,见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蓝绯儿记得这个男人,她只见过一两次,好像叫宁裴……Boss!“夫人,您醒了!”他微微一笑,说话声音带着很有特色的外国腔,听起来很动人。蓝绯儿苦涩一笑:“别叫我什么夫人,我不是!”凯文没有否决,只是又一次恭敬的开口:“boss有事出去了,大概要到下个星期才回来,您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吩咐我就是了。”“我想回家!”她看着他,怔怔的回答。凯文一愣,微笑道:“这就是夫人的家呀!”“不,这不是我的家,我要去找我丈夫!”她掀开被褥,穿了鞋就要往外走。“夫人!”凯文上前,拦在她面前:“您丈夫下个星期才回来,您需要耐心等等。”“不,我说的不是宁裴,他不是我丈夫,墨陨才是,他才是!”她冲着凯文激动的吼起来。早在一个星期前,她就跟墨陨办了结婚证!原来墨陨所说的那个计划就是要她跟他结婚,一来,是为了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名分,二来,这样可以让宁裴对她彻底死心。这有墨陨才能够与宁裴持平,只有躲在他的羽翼里,她才会平平安安!墨陨跟她结婚,就是想在精神上彻底打垮宁裴,让他从此消沉!他的计划听起来很美,看上去也很完善。只是……计划里可没说,墨陨能够爱上蓝绯儿,可他却对自己本该要利用的人产生了感情!“我不知道夫人的丈夫是墨陨,我只知道,您是我老板的太太!”凯文恭敬道,说什么也不让蓝绯儿离开,他会比管家大人对宁裴更加忠心耿耿!蓝绯儿抿唇,紧紧的盯着他平静的脸,最后,她只能叹口气,愤恨的坐到床上,有气无力的说:“你出去吧,我累了,要休息!”说完,她一头栽进被子里!一个拳头狠狠砸向墨陨的唇,他嘴角就流了血。宁裴带着无比的凶狠撕扯着墨陨的领口,瞪大眸警告:“我宁裴的女人你也敢碰?看来是我平时对你过于放纵!”墨陨被他揍得浑身是伤,但他却仍然对着宁裴哈哈大笑:“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守不住,还让她有机会成为别人的老婆,宁裴,你活得失败,失败!”“妈的!”他一怒,出口成脏,一个无比坚硬的拳头朝着墨陨又是一揍。只是这次,拳头还没有落下就被墨陨一把接住:“宁裴,她只不过是个女人,你瞧瞧你现在这种窝囊样,你还怎么跟我斗?”墨陨邪笑,在宁裴慌神的同时,一个拳头向他砸过去!双方的手下见状,纷纷对着对方人马举枪,空气变得紧张起来。为首的两个老大打的不可开交,这些人没有各自老大的命令,皆是不敢轻举妄动!“跟我宁裴抢东西,就只有死路一条!”宁裴前所未有的暴怒,将墨陨抓起来就是狠狠的狂揍,墨陨也不弱,翻过身对着宁裴也是一通狠揍。这是两个男人第一次公开把关系撕裂,从前他们虽斗,但那些也都是明争暗斗,见了面还能够称兄道弟,可从今往后,怕是见面如仇了!为了一个蓝绯儿,两个男人甩掉以往所有的绅士,那些高雅、华贵与优美通通被他们抛之脑后。“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她,她是我的女人!”墨陨含笑瞪着他。“她是我的,是我的!”宁裴抓狂。各自的俊脸上都挂了彩,可仍然没有打算要停下来的意思。看到宁裴如此的样子,墨陨觉得痛快,很快就仰头笑起来:“哈哈哈,宁裴,你也有今天?我告诉你,你是永永远远都不会得到她的,她的人,她的心,早已经给了我!”“你再说一遍?你再说一遍?”宁裴喘着粗气,像一头走火入魔的恶魔,他死死的揪住墨陨的衣领,两个男人没有形象的跪在地上。宁裴的眼神,绝冷、绝毒!“她已经是我的女人,她肚子里,怀里我的孩子!”墨陨看着他抓狂的脸,就算身负重伤,却依然觉得快乐,觉得痛快!五年了,这五年来,他时时刻刻不期盼着,期盼着有一天能将高高在上的宁裴从高台上拉下来,期盼着有朝一日,宁裴那高傲的眼神充满悲愤,充满无助,充满绝望!哈哈哈哈……他现在看到了,他现在终于看到了。强大腹黑的宁裴,输给了一个女人!墨陨的话,对宁裴来说,无非就是晴天霹雳!那一刻,他甚至忘记了呼吸,忘记了所有的反抗,更忘记了,自己的灵魂到底还在不在!就连墨陨翻身起来狂揍他,他也感觉不到疼,只觉得天黑了。她……怀孕了,怀了别人的孩子?“呵呵……哈哈哈……”他笑着,疯狂的笑着:“她怀孕了,怀了别人的孩子……”结果,他还是输了,输的一败涂地!他愿意放下一身的骄傲,愿意放下一生的戒备,去相信她,去爱护她,去把自己的心毫无保留的给她!到最后,换来的却是……恭喜墨先生墨太太喜得贵子!看来这个世界上,他真的不应该相信任何人,不该的……不该的……他从地上站起来,像是个失去灵魂的人,手里无精打采的拖着自己的西装外套,渐渐的往外走去……屋外的天空,万里无云,空洞的,就连一只鸟儿也看不到!他深邃无光的瞳孔里,倏地就噙起一袭阴狠,双拳猛地握的咯吱咯吱响!我宁裴对天发誓,决不让自己再输第二次,否则,我将永世不得超生!那一刻,他仿佛是一只沉睡千年的魔,眸里的兽性彻彻底底被幻想,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困的住他,除了他自己!一连一个星期,蓝绯儿都在床上混混度日。她就像是一只被禁足的小鸟,明明广阔的天空近在咫尺,却只能静静的看着!小手不自觉就拂向自己的小腹,明明现在的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却都快当妈妈了。唉……有了孩子真的捆手捆脚,想贪玩都不行,还要时时刻刻注意,害怕弄伤它,怀孕好痛苦啊,谁来帮帮她?干脆以后孩子生下来,取个“宁缺毋滥”算了,这就是要告诫她的下一代,以后跟男人或者跟女人上床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这样才能够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发生。她正头疼着,卧室门打开了。蓝绯儿冲着天花板翻了翻白眼:“凯文啊,你出去吧,我真不饿!”除了脚步声,却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话。“我说你……”她起身,看见他时,就愕然了。面前的不是凯文,而是整整一个星期不见的宁裴。脸上有些红肿的伤痕,像是跟什么人打过架似得,下巴下面的胡渣也没有来得及整理,眸里有什么东西在流窜,整个人看起来,一下苍老了些,但却有了另一种更具魅力的成熟美。“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她尽量让自己的话语听起来平淡些,除去那次在英国匆匆一面后,这应该是他们经过两个月后,第一正式见面。现在的宁裴,跟从前很不一样,她感觉到了。他淡淡的看着她,并没有过多的将眼神留恋于她脸上,静静的坐在床边,从兜里掏出一支烟,吸着,不说话。“你到底怎么了?”看着他这种不知该说是颓废还是什么的样子,蓝绯儿居然有些心疼了。谁还能有那本事把宁裴给打啰?她下床,从抽屉里翻了药箱,就急匆匆跑过来,细心的给他脸上的伤口消毒。他没有躲,也没有说疼,只是目光空洞的吸着烟,像是换了个人似得,蓝绯儿在这里,反倒成了空气。她知道他不会叫疼,所以一边给他上药,一边轻轻的给他吹气:“有些伤口好深啊,很疼吧!”她皱着眉头,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心口竟然莫名一刺,她为他心疼了!良久之后,他才有了些微的反应,抬眼扫过她一眼,又将暗灰的眸垂了下去:“怀孕了?”他沙哑的问,声音是那样的云淡风轻,仿佛说给自己听的,又好似在问她。她手一愣,没来得及去思考他如何会知道,就点点头:“怀孕了!”“谁是经手人?”他淡淡道。蓝绯儿有些,紧紧的盯着他略带陌生的脸。谁是经手人你不知道?混蛋!她抿着唇,有些气愤,她可不可以认为,他这是在怀疑她?见得不到答案,宁裴轻轻一笑:“怎么突然跟他结婚了?”蓝绯儿撇撇嘴,赌气似得瞪他一眼:“想离开你呗!”“就为这个?”他眯起凤眸,有些自嘲的哼笑。蓝绯儿一时也答不上来,她也不全是为了这个,只是她自己甘愿做墨陨的棋子罢了,因为至少她清楚,墨陨再怎么没有人性,不会伤害她和伪盗门。一时间,两人皆不说话,空气变得沉闷起来,耳旁只能听到他吸闷烟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就变得惶恐起来,到底是气氛在作怪,还是宁裴这人本身就让人害怕?之后,宁裴在没说话就出去了,做到门口时,他刻意回过头,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绯儿,你回去告诉墨陨,别把我宁裴当傻子!”门关上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宁裴嘴角深沉的笑意。第二天,她还在入睡的时候,宁裴就进来了。今天的他,相比昨日,又跟换了个人似得。一贯的雪白西装让人整个人显得异常干净俊俏,下巴的胡渣早就看不见了,脸上的伤也比昨天要好很多,看来那药真的很管用!只是他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些平淡:“想起来了吗?”“嗯!”她点点头,就从床头坐起来。他走过来,目光从她脸上滑倒平坦的肚子上,大手缓缓抬了起来,轻轻覆盖而上,宁裴说话的声音又轻,又好听:“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特别是这孩子,别让他没了!”她在他深邃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异常。“什么意思?”她太明白他话里意思,似乎话中有话。他抬眸一笑,抽回手:“意思就是,我打算对你放手了,从这一刻开始,你蓝绯儿彻底自由了!”“彻底自由?”她双眸一瞪,有些不敢相信宁裴会这么轻易放过她。为什么?“这样不好吗?”他浅浅一笑:“往后,你的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也再不会是你的弱点?”她问,竟没出息的有些期待。他看着她,沉默稍许:“对!”蓝绯儿原本以为听到宁裴这些话时,她会兴奋的想要尖叫,可当真相真正露骨的摆在她面前时,她却笑不起来了,居然还有些……有些……心痛!难道她还对他有所留恋?怎么可能,她早就不喜欢他了对不对?他那么可怕,而且没有人性,就算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她蓝绯儿也不会在喜欢他了。她会心痛,大概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吧!毕竟,她是真的不想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如果以后,宝宝问起她怎么办?更何况,蓝绯儿真的没在打算去找墨陨,即便是他们已经成了名义上的夫妻,她还是不打算去找他,他们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只有朋友之情!她不想跟他生活一辈子,她要回去伪盗门。“金缕玉衣怎么办?不是只有我才能够召唤它吗?”反正都要离开了,而且这次是宁裴主动放她走,那他们以后应该永远也不会见面了吧,既然如此,多说说话也是好的,往后宝宝要问起自己的爸爸,她也好多多描叙些。宁裴面无表情,淡淡道:“其实它也只是传言罢了,真正见过那件衣服的人,只有姑姑!”一切都是姑姑告诉他的,是真是假,他也不清楚。“呵呵,这么说来,我连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了?难怪你要赶我走!”他身子一怔,笔直的凝视她,那眼里的复杂,无人能懂。现在的宁裴,似乎很少对蓝绯儿笑了,他就好像变成一位寓意很深的长者!“不是赶你走,是给你自由!”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卷入这场纷争中,只有这样,你才不会有危险。傻瓜,你懂吗?蓝绯儿微笑着点点头,眼里莫名其妙就有了泪:“那以后,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宁裴,我突然之间,好舍不得好舍不得你,就感觉你好像要永远从我生命里消失一样,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宁裴深深的凝视着她哭红的泪眼,目光变得无比柔软,眉头一皱,他勉强的冲着她极俊的笑起来:“如果多年后,我依然活着,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他走过来,坐在床边,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傻瓜,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爱你!”那一瞬间,蓝绯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他喷香的怀里就大哭起来。原来宁裴什么都知道,原来他真的没有不相信她!一句“我爱你”,换来的却是她哭的肝肠寸断,就感觉他要从她生命里彻彻底底的消失,那种窒息的感觉,直到现在蓝绯儿才明白,她早就不喜欢他了,是爱,是对他深深的爱!从墨陨告诉他蓝绯儿有了身孕开始,宁裴就知道,孩子绝对是他的。只是现在的绯儿真的非常脆弱,有了身孕的她,更加不能够被人利用,做为一个男人,他若连最起码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都做不到,那么他不配成为一个男人!宁裴只是在墨陨面前演了一出戏,演了一出以弱势强的黄梅戏。现在的墨陨,一定以为他伤痛欲绝,这样对他自然会放松不少戒备。可……这场两人之间的战斗才刚刚开始,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卷入这场浩劫!所以,他不得不离开她,因为蓝绯儿只有不跟他牵扯上关系,她才能够平安,否则,他们肚子里的孩子,想保住很难。宁裴知道,若这次让蓝绯儿走,她绝对不会去找墨陨,唯一的去路,就是伪盗门。搂着怀里不停抽泣的女人,宁裴的目光顺着窗外望向天空,眸里,越发的深意起来……在过不久,姑姑就要回来了……蓝绯儿其实也没有什么要整理的,带着两个人,就跟在宁裴身后,下了楼。刚一出去,他们还没有来得及走到停车场,墨陨那熟悉的车就缓缓驶了过来。车子停在宁裴和蓝绯儿脚下,墨陨下了车。宁裴淡淡的看着他,似乎料到他会出现!墨陨将宁裴直接忽视,微笑着走到蓝绯儿面前,执起她的手:“老婆,我来接你回家!”蓝绯儿侧头,留恋的目光停留在宁裴脸上,那眸里对他浓浓的眷恋,让人看着心酸。宁裴冷冷的看着墨陨,轻道:“墨少私闯民宅,不是应该先给主人陪个不是?”“我们两兄弟,用得着这么客气么?”墨陨挑眉一笑。宁裴面色静如止水,不慌不忙的说:“原来在你眼里,我们是兄弟?呵呵……那是我误会了,我以为我们是仇人呢!”“凯文!送客!”他倏地沉声一喝,目光又转向墨陨:“我对待兄弟一向如此,墨少别见怪!”说完,宁裴一把拽过蓝绯儿的手,将他护在身后。凯文走过来,对着墨陨鞠躬,做出送客的手势:“墨少,请!”墨陨心头固然有气,可这是宁裴的地盘,他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看了看躲在宁裴身后的蓝绯儿,笑了笑:“绯儿,既然别人不欢迎,那我还是到外面等你好了。”说完,他坐上车,将玛莎拉蒂开到了别墅门口就停下了!墨陨坚守在门口,就算蓝绯儿想走,也只能跟着他走,墨陨这一步棋,下得妙啊!这个男人,早就猜到蓝绯儿离开宁裴后,不会乖乖跟她回去,她的第一个地方,一定是回伪盗门,若她真的回了伪盗门,一切就难办了。现在的墨陨,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了利用蓝绯儿才不愿放她走,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蓝绯儿的小手,被紧紧握在宁裴大手心里,从他手指间的力度,她能够感觉到,他在愤怒。墨陨守在大门口,别墅内当然不止一个出口,但宁裴知道,那些出路,早已经被墨陨派人看守住。现在,他们还不能兵戎相见,肚皮官司一样得打下去!但绯儿,他绝对不会交给那个男人。即便是墨陨可以光明正大以蓝绯儿丈夫的身份带她走,他也不准!宁裴看着手心紧张的出了汗的蓝绯儿,冲着她微微一笑:“乖,我会让你平平安安回去。”他捧住她的小脸,俯下身,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往后,我不对付伪盗门了,绯儿在乎的,我一样会在乎!”“宁裴……”她小声的唤着他,就有了些感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双方僵持不下,就在这时,一辆保时捷缓缓开了进来。看着那辆车,宁裴嘴角一声轻笑:“救星终于来了!”蓝绯儿错愕的看着那辆车停在他们身旁,驾驶室里的夏引权微笑着朝他们这边走过来。他怎么来了?蓝绯儿偷偷观察了他和宁裴的眼神,终于明白了,夏引权是宁裴叫来的。“开始行动吧!”夏引权富有深意的看了看宁裴一眼,然后冲着一脸呆滞的蓝绯儿笑笑。她完全搞不清楚他们到底想搞什么把戏。十五分钟过后,八辆相同款式的汽车从宁裴别墅正门驶出,只有三辆看起来特别华贵的车和三辆低廉的车分明从二号门和三号门开出去。墨陨知道,宁裴是在跟他玩调虎离山,可不管这些车到底是真是假,他一辆也不会放过。他通知了手下,将这些开出去的车牢牢盯住,自己却仍然守在门口。“他果然中计了!”夏引权看了看宁裴,不屑道。宁裴轻笑,却不说话。有新的汽车不断从外面驶入,然后停留一会儿又驶了出去,它们就像是源源不断的流水,来来回回,故布谜阵!“宁裴,你竟然给我来阴的!”门口的墨陨,沉声低咒,在这样监视下去,他的人力会被他们全部分散,这样,就算蓝绯儿从他面前经过,他也看不见。其实如果这一步将蓝绯儿漏掉,他照样可以堵到伪盗门去,可是伪盗门地处偏僻,而且他对那里的地形一点都不熟悉,根本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若果贸然行事,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一辆不算起眼的车从他面前经过,虽看不见里面的人,但驾驶室的夏引权被眼尖的他捕捉到了!蓝绯儿在宁裴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他根本不可能把她交给一些不信任的人,就算宁裴明知道蓝绯儿肚子里怀里别人的种,他也一样会保护她。所以,夏引权车内,绝对坐着蓝绯儿。墨陨猛地上车,就朝着夏引权的那辆车追过去。宁裴看着捉住目标的墨陨,眸色平淡。墨陨这样,只是在做最后的挣扎而已。只是,墨陨只知道他宁裴不会将怀孕的蓝绯儿交给手下人,所以一定会交给夏引权,可墨陨有没有想过,他也可以自己亲自护送蓝绯儿去伪盗门?唇角勾出轻蔑的笑,蓝绯儿就从角落里胆怯的跑了出来。“他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着。宁裴看着她时,眸光柔和好多好多:“走了!”闻言,蓝绯儿总算松了一口气。其实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着墨陨,在英国的那些日子,他其实对她很好的,他们就真的像朋友一样。或许,是因为宁裴吧,因为她深爱的宁裴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如果他们注定要兵戎相见,那么她肯定会站在孩子爸爸这边,跟着墨陨去了,就等于背叛了宁裴。蓝绯儿,做不到!他已经答应她不再对付伪盗门,他说爱她。所以,她已经没有理由不去好好爱他。坐在奔驰车里,宁裴与蓝绯儿的手十指相扣,仿佛去伪盗门的路,漫长而沉重。“如果……”很久很久,他开了口,声音略带沙哑:“如果……”他握着她的手莫名就紧了起来,手心有汗,这是宁裴第一次觉得害怕。不怕死,只怕不能陪她白头……蓝绯儿瞪大眸看着他,静静的听着。“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了,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吧!”“没有如果,我会等你,没有如果,宁裴,没有如果!”她握紧他的双手,睫毛眨巴眨巴就有了泪水。她将他的大手附上自己的腹部,笑着:“我会跟孩子一起等你,你不会有事的,这个世界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会等你,一年、十年、二十年,我会一直等你,等你亲自来伪盗门接我为止!”她不知道宁裴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样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宁裴,为什么就一定断定自己会有事,可本来把一切看得不那么复杂的她,一下子就恐慌了,她总觉得宁裴的担忧必定是有道理的,他一定遭遇了什么。宁裴的眸一沉在沉,有些事,他不能够告诉她。从得知姑姑要回来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要经历一些浩劫。他跟墨陨之间,必须要有一个人牺牲,姑姑才肯罢休。否则,这将会是一场永无休止的战争。他温柔的扯扯嘴角,想尽量用自己的笑去给她温暖,大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宁裴瞳孔闪烁:“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记得告诉他,他爸爸,很爱他!”“我会的,我一定会的!”她捂着唇,拼命的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你听到什么,都千万千万不要离开伪盗门,懂吗?”他再三叮咛,眉心皱的很紧。蓝绯儿咬紧牙关,好久好久,才重重的点点头,声音却已经沙哑的不行:“好……我答应你!”宁裴将蓝绯儿带回伪盗门,他没有下车,直接坐在车内,因为他知道,伪盗门的人对他,没有好感。看着伪盗门大门,蓝绯儿侧过头,看了看宁裴。“下去吧!”他微微一笑。“宁裴……”她握紧他的手,依依不舍。“好好在伪盗门呆着,等我回来接你!”他大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支到自己唇边狠狠吻了一口。浓密的睫毛缓缓睁开的那一刻,他看到蓝绯儿眼里那令人心疼的光。她咬紧牙,闭眼点点头,两行泪就流了下来。最后,她推开车门,下车时,不敢回头,笔直的就冲进伪盗门。宁裴在那里呆了好久好久,直到蓝绯儿在自己眼里彻彻底底的消失,他才让司机把车开走。我的乖绯儿,我的小女人,没有我,你才会过的更好。我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完成,你记得快乐,记得幸福!如果当初蓝绯儿早知道此次离别,将会把两个人往后的生活分成两个世界,她应该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他吧!直到现在,她仍然记得当时宁裴在车内的样子。那么的俊,那张脸,仿佛出自英国著名雕刻家的手,那双如黑宝石一般的双眸,清澈、深邃,那是一双神奇的眼睛,会说话,有威严。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不知道那是什么香,不像花香,不像草香,只是很好闻,她很喜欢,很迷恋!多年后,在日记里,她对他的描述是这样的:他就像是一个冷血的帝王,对外,他冰凉刺骨,对内,他热情似火。他像风,抓不住;他像云,摸不着;他像夜,猜不透!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那双眼睛,时而含情、时而炙热、时而晶莹、时而……温柔!她对他的记忆,永永远远的停留在那一刻,她记得他说过:我、爱、你!“喂,你太不够义气了,你收二师兄一百二,你要收我两百?”伪盗门大院里,一大清早就听见老五在那里吵。“坐车到H市车费来回五十,你让我帮你带的东西是一百,给我五十的跑路费,算起来两百很对啊!”老三显得不悦了。“可大师兄也让你带同样的东西,你怎么不收他车费?”老五不服。“我是先答应你的,当然你出车费!”老三理所当然道。“好,那我不买了,把两百块还我!”老五脸一沉,生了气:“你收我五十跑路费,收二师兄二十,前前后后赚了七十。五十的车费还让我出?以为我数学差啊?”闻言,老三说不出话了,要是退了老五两百,那他手里只有二师兄的一百二,这样算下来,他还得搭上三十块车费。“好好好,我不帮二师兄带了,这下你心里平衡了吧?”老三翻着白眼道。“这还差不多,反正不能亏了我!”老五气愤的道。站在远处的一个扎着麻花辫的五岁小女孩看到这一幕,摇摇头后,大摇大摆的走过来。她一把夺过老三手里的三百二十块,然后把那十块钱直接给了老五,剩余的三百一,还给了老三。“乐乐,你这是干什么?”看着手里的十元,老五不明白。“那十块,是我要退给你二师伯的!”老三道。蓝乐乐双手抱胸,对着老五一笑:“现在你只出了一百九,相对于原来的两百,你节省了十块。”然后她又转过身,看着老三:“你手里有三百,帮二师伯和五师伯买东西花去两百,除去五十的车费,你净赚六十,相对于只帮五师伯买东西在他身上获得的五十,你多赚了十元,这样算下来,你们不就各自有了盈利?”闻言,老三老五恍然大悟。“可……说到底,我还是亏了嘛!”老五还是有些不高兴。蓝乐乐撇撇嘴:“那你是愿意心胸宽阔吃点亏,还是愿意把那十块也搭进去?”她笑眯眯的凑近他:“五师伯,从商业角度来看,你算是赚了十块哦。”“要是帮二师兄和五师弟买东西,我应该赚七十的!”老三又不满了。蓝乐乐看着他:“可如果只帮五师伯买,你就只赚五十!”她又古灵精怪的凑近老三,小声说:“给五师伯一点甜头,这样对你也有好处!”“哈哈哈,乐乐说的极对!”不知从何时看到这一幕的花子漆走过来,目光扫过老三老五:“你们啊,连乐乐一半的聪明都及不上,还怎么配当师伯?”“大师伯!”蓝乐乐看见花子漆,兴奋的跑过去,花子漆身子一蹲,就将她抱了起来:“大师伯,我把你教给我的算数运用的怎么样?”“青出于蓝胜于蓝!”花子漆宠溺的看着蓝乐乐笑了笑。老三老五面面相觑,不满的撇撇唇:“乐乐是天生聪明,一点就通,我们又没那本事!”“谁说的?”蓝乐乐翘高嘴唇:“三师伯的跆拳道是伪盗门最棒的,乐乐还要请教你呢。五师伯融合盗墓、偷窃的技术也是堪称一流,我好不容易才摸索出一半呢!”蓝乐乐此话一出,老三老五心情大好,顿时就有了自信。花子漆看了看调皮的吐吐舌头的小丫头,一下子又笑了,这个小不点,不知道是体到了谁,聪明得很。“对了!”蓝乐乐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道:“大师伯快放下我,我还要去六师伯房里学语文呢,他今天给我将孔孟春秋!”“那有什么好学的?”老五闻言道:“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学古人思想?”“五师兄此言差矣!”说曹操曹操到,文邹邹的老六出现了,摇头晃脑道:“正所谓,一叶落非天下秋,儒家学说,自古今来,凡做大事者,必须略知一二!”老三嘴角狠抽,差点就要脱下脚下的鞋往老六脸上扣,还好被老五及时拦住。蓝乐乐从花子漆身上下来,就捂嘴偷笑起来。正当这群人聊得起劲,老四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进来:“哎哟,那个,那个叫什么陨的,又来了!”“又来了?”老三嘴角抽的厉害:“不是吧?这六年来,他是隔三差五报到一次啊!”“正所谓……持之以恒,必将……”“我将你娘啊!”老三老四老五吹胡子瞪眼的脱下鞋就将老六一阵猛拍。蓝乐乐与花子漆对视一眼,她清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大师伯,那个叔叔跟我老妈什么关系啊?怎么总是听到你们说他来找老妈?”“故友!”花子漆微微一笑:“乐乐,你在这里乖乖跟六师伯学习,大师兄去去就回!”“哦!”蓝乐乐乖乖听话,然后转过身,看着地上被揍得七荤八素的老六,她似乎已经见怪不怪。翻了翻白眼,蓝乐乐走过去,一把将老六扶起来:“六师伯,我们今天换个课程怎么样?”“正所谓,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老六理了理凌乱的衣服,冲着蓝乐乐笑:“乐乐今日想学什么?”老三老四老五浑身猛抽,翻着白眼,纷纷散去。蓝乐乐裂开双唇,笑得更好看:“我想听六师伯给我讲讲,我妈妈的故事……”伪盗门门口。花子漆沉着俊脸,静静的站在离墨陨十米远的地方。微风拂过,经历六年,两个男人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花子漆还是一身雪白,不论是穿衬衫,还是休闲服,他都是白色。而墨陨,总喜欢黑色。“诸葛亮三顾茅庐,也不过如此!”花子漆忽然朗声笑道。墨陨斜唇轻笑:“还是那句话,我要见她!”花子漆不屑挑眉:“还是那句话,请回吧!”“我还会再来的,直到她肯见我为止!”墨陨笑得深邃,看来这六年的磨砺,让他更为稳重不少。或许,他成了最后的佼佼者,不管这六年来发生过什么,他总是过得很好!花子漆挑眉凉笑,却是看着墨陨上车的背影,不再说话。不管他来多少次,情况都一样,因为蓝绯儿……根本不在伪盗门!当年她生下孩子后就不辞而别了,所有蓝乐乐打小就没有真正见过自己的母亲,不过她却活的坚强,活的出彩。蓝绯儿食言了,她没有信守承诺在伪盗门乖乖等宁裴,她没有答应他:不管自己听到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要过问。她还是听到了不该听到的,然后选择抛下孩子,一个人默默离开。第二天,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一起聚集到花子漆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他们知道,大师兄就在里面!“大师兄,你为什么这么做?”老五带头开口。“乐乐长大了……”门内的花子漆,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可她还是个孩子,她才刚满五岁啊!”老二急了,今天一大早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十分的震惊。老七一下子就哭起来:“每天见不到乐乐,我会很想很想她的,我舍不得她!”没想到隔了六年之久,老七还是原来那个幼稚的样子,一点没变,还是那么爱哭。“唉……都怪我!”老六摇头叹息:“我不该将乐乐的身世告之,如若不然,她也不会执意离开伪盗门,正所谓……知子莫如父,可她的父亲,却对她一点都不了解,这也正是她所哀伤的吧!”“外面的世界那么凶险,大师兄不该答应乐乐的,她才那么小,从来没有出过伪盗门,一直像温室里的花朵,万一遇到挫折,谁帮她?万一她在外面风餐露宿,谁疼她?”老五皱眉道,一想到蓝乐乐可能会受委屈,他就忍不住想抱着老七一起哭。“乐乐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聪明,除了缺少磨练之外,她每样都强!”门内传出花子漆掷地有声的话语:“你们都回去吧,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算了吧,我想大师兄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绝对不会害乐乐的是不是?”老三劝到。“要是乐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就离开伪盗门!”老二气得不轻,大喝一声离开了。其余人也带着一肚子怒火离开了,蓝乐乐陪在他们身边六年之久,伪盗门早已习惯有这个小丫头存在,他们一天见不到她,浑身都觉得不舒服。这下可好,小丫头闯荡社会去了,往后啊,他们可真要度日如年了。蓝乐乐背着花子漆为她准备好的双肩背包,虽说她是温室里的花朵,可从前经常跟着三师伯出来采购伪盗门的用品,所以,聪明的她也不是什么都不懂。临行前,花子漆给了她三张银行卡,然后为她画好了宁裴家的路线,还给了一些散碎的小钞。她要见自己的爸爸,她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长什么样。大师伯说,妈妈离开伪盗门的时候,把所有她的照片都烧掉了,她当时听着很难受,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不要她,不知道为什么妈妈要离开。她一直以为是不是自己不可爱,所以妈妈才不要她的?所以她拼命的学习,努力的奋进,万事都喜欢像大师伯问为什么,然后加上自己思考,判断,逐渐就变得懂事起来。搭乘公交车,她跟着花子漆画好的路线图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爸爸的住处。由于这几年伪盗门很太平,所以伪盗门的人基本上就安安分分的呆在伪盗门里,就连采购,也是老三专人复杂到另一个城市去购买。相较于这座城市的变化,他们一概不知。蓝乐乐坐在热闹的街头,掏出背包里的干粮,顶着烈日就啃起来。看来这张地图的地理方位变了,她怕是找不到了。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小蝌蚪找妈妈,不过无论如何,找不到自己的父母,她是说什么也不会回去的。“小妹妹,一个人呢?”正当她啃着干粮时,一个年约二十几岁的年轻人靠过来。蓝乐乐抬头,大眼睛一片澄澈:“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年轻人一笑,将手中的黑森林蛋糕递给她:“给,这个给你吃,别吃那个饼了,看起来不好吃!”蓝乐乐笑了笑,扎着麻花辫子就摇摇头:“谢谢,我不要,我就吃这个,这个好吃,其他的我吃不惯!”这些年,七师伯给她的印象虽然总是哭哭啼啼,但也是因为老七存在的原因,蓝乐乐的性格才不会像第二个蓝绯儿,她不是大大咧咧,她也没有男孩子性格,只是一个乖巧的小丫头。“你尝尝嘛,我这个真的好吃!”男子说道,就将蛋糕往蓝乐乐怀里塞。她也没有太过拒绝,一把就将蛋糕拿在手里,然后站起来,仰头看着对她来说高大的男子,笑起来:“我六师伯说过,无功不受禄,我六师伯还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有什么目的呢?”闻言,男子随声笑起来,俯下身,抬了抬蓝乐乐的下巴:“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告诉哥哥,你七师伯是谁?”蓝乐乐笑了笑:“我六师伯就是老六!”说完,她跨上自己的双肩背包,冲着男子挥挥手:“哥哥再见!”“丫头,你不是说无功不受禄吗?”男子见状,唤住她。蓝乐乐回过头,冲着他笑得一脸灿烂:“我告诉了你我七师伯是谁,所以我们现在互不相欠。你如果还有事,就必须再给我些好处,但我选择不接受,拜拜!”她灿烂的冲着男子挥挥手,然后调头就跑进人群了,经过拐歪处时,她将蛋糕一把扔进垃圾桶。大师伯说过,出来万事要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她刚走没多久,就被一辆车拦住,车门缓缓落下来,蓝乐乐一看才发现,这不是刚才那个男人么?“小妹妹,你别怕,我没有恶意。”他冲着她笑了笑。蓝乐乐摇摇头:“我不怕。”她确实不怕,她虽小,可满肚子智慧,浑身功夫,这也是为什么花子漆放心让她独自出来闯荡的原因。男子下车,将一条很漂亮的项链递给她:“这个送给你,算是另一种报酬!”蓝乐乐看了看他手里那条价格不菲的项链,抬头问:“这是哪种报酬?”闻言,男子从车内拿出一些资料,连着自己的身份证一块儿交给她。“我只是觉得你的外型很符合我们公司今年夏季推出的儿童服饰,不论是你的长相,还是可爱程度,都很符合做我们的代言人!”蓝乐乐仔细的翻着男子给的资料,那资料不假,凭她在伪盗门跟五师伯学习的偷盗和辨认真伪技术,她知道,身份证和合同都是真的。这应该会对她初入社会有所帮助。“好吧,我答应了。”她冲着男子笑了笑,男子瞳光一亮,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还好他不是坏人,要是真遇上其他人,她不就惨了?“不过我不会签约的,因为我还小,法律知识也略知,我签约不起作用!”她耸耸肩。“没关系,你可以让你父母代签!”“我没有父母,算是孤儿。”她轻松的笑起来。男子一愣,因为他在她眼里看到了从别的孩子身上看不到的东西,那是倔强,与坚强。“那你是哪间孤儿院的?可以找你的监护人签。”“孤儿不一样要生活在孤儿院吧!”蓝乐乐说着,自顾自的上了男子的车:“快点走吧,签约的事往后再说,反正对你们来说,我只要听话就行。”男子是彻底被蓝乐乐这么小的孩子震惊到了。“坐前面吧,你坐后面干嘛?”驾驶室的男子回头看了看她。“我就坐你后面!”她笑着道:“副驾驶是最危险的位置,遇到车祸,人的本能反应是自保,所以在你后面,我会更安全!”说完,她往中间挪了挪,其实中间的位置才是第一安全位!男子一边笑,一边发动引擎:“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大师伯!”她道。“你师伯可真多,有几个?”“让我回答问题需要在给好处!”“嗪……真是个难搞又可爱的小鬼!”“总裁,人我找到了,你看看,保准满意!”男子将蓝乐乐带到一间偌大的办公室内,一进门,他就对着面前长相俊朗的三十多岁中年男子恭敬道。“你先下去吧!”夏引权冲着男子挥挥手,男子便乖乖退了出去。办公室里,一下子就只剩蓝乐乐和他两人了。他淡淡的看了看眼前长得极为像洋娃娃的蓝乐乐,总觉得这个小娃娃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他忽的笑起来。“蓝乐乐!”她也显得很友善,并没有半点害怕的意思。“李洋已经把事情跟你谈好了?”夏引权又道。蓝乐乐点点:“谈好了,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夏引权温柔一笑,越看眼前的女娃娃越觉得眼熟,但眼熟的同时,又觉得带着点陌生。“你多大?”“五岁!”“这么小?在哪里上幼儿园?”“没上过,无师自通!”夏引权一声脆笑,光从简单的谈话中,他就觉得这个小鬼很有意思,无师自通?“能从100倒数到1吗?”他又问,对于一般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也算有难度的。“你能我就能!”蓝乐乐看着他,坚定的回答。夏引权笑微微的眯起眼睛:“这么说,你的意思是,你智商跟我差不多?”蓝乐乐耸耸肩,然后吐吐舌头:“我可没这么说过!”他哈哈大笑,看着蓝乐乐的眼里有光:“叔叔最近遇到了难题,想听听看你的意见。”蓝乐乐撇撇嘴:“我可以听听看,但不一定就有好的意见。”“叔叔遇到一个无理取闹的女人,总是缠着叔叔,叔叔觉得很烦,给她钱她不要,给她房她也不要,非吵着闹着要嫁给我,可叔叔不喜欢她!”“我拒绝回答这类问题!”“为什么?”夏引权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有三个原因!”她伸出自己的三个小指头:“第一:少儿不宜!第二:严重偏题今天的主题!第三:清官难断家务事!”“哈哈!”夏引权彻底被蓝乐乐逗笑了:“我今天算是遇到一个百年难遇的小娃娃,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蓝乐乐翻着白眼,她来这里,可不是看这个总裁傻笑的。“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工作?”她问道。“明天吧!”夏引权收拢笑,看着她。“给吃给住吗?”“给!”他点点头。“住哪里?”她又问。“你想住哪里?”他不自觉又笑起来。蓝乐乐歪着脑袋思索了半响,清澈的大眼睛一亮,怔怔的看着夏引权:“住你家可以吗?”夏引权噗哧一笑,点点头:“可以,随时欢迎!”“好,那现在就带我去吧!”她高兴的裂开唇,然后又问:“对了,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你公司很大的招牌‘宁氏集团’,所以你姓宁吗?”六师伯告诉过她,她爸爸就姓宁,叫宁裴,好像就是宁氏集团的总裁?所以蓝乐乐刚进公司时,看到那个招牌很震惊,她觉得,这应该就是她要找的地方吧?莫非真像六师伯教的那句话一样: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夏引权深深的看着她:“姓不姓宁,又有什么关系吗?”蓝乐乐摇摇头,“没有关系!”他从办公座椅上站起来,走到蓝乐乐身旁:“走吧,我带你去我家!”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冒了句:“蓝乐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五岁,你三十多岁,你认为呢?”她笔直的看着他。夏引权耸耸肩,这个小鬼说的也是!不过,夏引权这句话,却让蓝乐乐心里有了些小小的期许。她有一种直觉,眼前这个男人,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一定认识自己的爸爸,不然,他不会看她面熟。因为六师伯说过:子生父相,子生母相。爸爸妈妈,乐乐一定会找到你们的,乐乐很想你们!深夜,夏引权家。天空一如既往的黑,看似平静的夜,却早被屋外一双眼睛盯得牢牢的。这是蓝乐乐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她有些不习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穿着拖鞋到楼下找水喝。她摸索着出门,正当想要开灯时,却猛然瞧见窗外有个人影闪过。贼!这是她脑子里的第一个反应,蓝乐乐神色一拧,快速飞奔到卧室给自己披了件衣服就追出去。人影上了顶楼,此人身上有便于作案的工具,而蓝乐乐什么都没带,她只能偷偷从楼梯往顶楼上走。她悄悄上天台时,发现那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身极快的跳进来。蓝乐乐个子小,脚步轻,趁着此人没有察觉偷偷接近他,然后悄悄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一把蒙在他头上:“你是谁?”她很快判断出,这是个女人。女人一慌,开始挣扎的想要把头上的衣服扯下来,蓝乐乐却在她膝盖后面一踢,女人立刻跪倒在地,她上前几步就将女人的手反手钳制在背后。“哎哟……痛啊,女侠饶命啊!”被蒙住头的女人开始哀嚎,小声的求饶。蓝乐乐一把扯开自己的外套,第一眼,盯上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跟她一模一样的大眼睛。蓝绯儿怔怔的看着面前一脸冷清的小娃娃,顿时,浑身都囧了。有无搞错?这六年来,她千辛万苦转行做贼,经过四年的苦心学习,她两年之中几乎没有失败过,这一次,竟然败在一个小鬼身上?蓝乐乐一愣,眼前的女人长得漂亮,而且年轻,这种大好年华不好好靠自己打拼创业,跑出来做贼?“你来这里做什么?”蓝乐乐反手又是一拧,蓝绯儿疼得哇哇大叫。“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只是路过,路过而已!”“路过?你当我三岁小孩?”蓝乐乐冷冷道。“哦,原来你不是三岁,那你几岁?”“少废话,再不老实,我拉你去警察局!”蓝绯儿撇撇嘴,看来这年头,真是景气不好。想当年以为自己找个真心的男人吧,结果神马都是浮云,转行吧,被一个小屁孩儿折磨。老天爷,你还要不要我活啊?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振作起来,我好不容易才真正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唉!想着想着,蓝绯儿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起来:“女侠饶命啊,我做贼也是逼不得已啊,我跟错了男人,他喜新厌旧抛弃我娶了别人,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还有几只母猪喂不饱,只有小偷才能养活家人,你抓我去警察局不要紧,可我的孩子们就真成无父无母的孤儿了,哇呜……哇呜……”蓝乐乐囧,有没有这么惨啊?不过看她的样子,也不像撒谎吧?眼泪是真的有呢!可大师兄交代过,出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人心隔肚皮,很多人都知人知面不知心,特能装,好像她老妈就挺能装的。见眼前这个小娃娃半信半疑,为了加重戏份,蓝绯儿更加哭得天昏地暗、惨绝人寰。可她似乎忘记,自己现在还呆在人家顶楼呢。“现在是什么情况?”突如其来的男音,让蓝乐乐和蓝绯儿皆是一震。蓝绯儿愣愣的看着走过来的夏引权,猛地,浑身血液都在惊悚。乘着他没看清她的脸,她赶紧埋下头。天啦,他怎么会在这里?不要告诉她这里是夏引权的家?我的天啊,有没有这么背啊?时隔这么多年还不让她好过?“她想来偷东西!”蓝乐乐指了指地上的蓝绯儿,跑到夏引权身边去了。蓝绯儿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就抬起头来,嬉皮笑脸:“误会、误会,我什么也没拿,真的,不信你们可以搜我身,没有偷!”“那你生更半夜来这里干嘛?散步?”蓝乐乐双手抱胸,一副‘将恶势力打击到底’的架势。蓝绯儿囧,这谁家的小孩这么没公德心?不说话要死啊?老是跟她做对,要是她有这种孩子,早甩了。一想到这里,她忽然想到自己仍在伪盗门的孩子,她离开的时候,孩子名字都没给取呢,现在想想,女儿应该有五岁了吧?不知道现在过得好不好?不知道女儿有没有恨她?恨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其实,她本不该生下她的,是吧?好吧,念在你是小孩子的份上,我原谅你的不知情!她吸了吸鼻子就从地上站起来,心一横,把自己的样子亮给夏引权看。看到蓝绯儿时,夏引权浑身一震。她不是……她不是……“既然是熟人,那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她看了他一眼,调头想要原路返回。“等等!”见她要走,夏引权唤住她。蓝绯儿驻足,回过头,嘲讽的笑:“怎么?还是打算送我去警察局?”他摇摇头,难以置信的问:“你真是蓝绯儿?”蓝绯儿?蓝乐乐心头一震,她老妈不就叫蓝绯儿吗?总裁跟这个女人认识,而总裁又跟她老爸有关联,那么这样算下来,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就是……她老妈?她顺藤摸瓜的分析过后,便能够下定结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她老妈,五年来从来没有真正见过面的老妈!蓝乐乐鼻子一酸,忽然就想哭,可是骨子里的倔强和坚强强制性让她把眼泪压下来。但她真的好想好想抱着眼前的女人,她想告诉她,她就是她女儿,她想告诉她,她很想她,她想告诉她,不管当初你是有什么理由抛弃我,我都不在乎,我只想要爸爸妈妈。越是这么想,蓝乐乐越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她扑进蓝绯儿怀里,哇哇哇就哭起来。本来蓝绯儿跟夏引权还僵持不下,现在那个小娃娃又莫名其妙扑到她怀里大哭,她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现在是怎么回事?刚才还对她凶神恶煞的,现在怎么就一个劲儿往她怀里憎了?缺钙?缺爱?缺心眼?夏引权也是莫名其妙的朝着蓝绯儿走过来:“这孩子怎么了?”蓝绯儿顶着无数问号摇摇头:“不知……”说完后,蓝绯儿就愣了愣,她狐疑的看了看夏引权:“谁要跟你说话了?”她一把将蓝乐乐推到他怀里:“把你女儿带好,我走了。”夏引权搂住蓝乐乐,赶紧喝住她:“你真不见宁裴了?”一听到这个名字,蓝绯儿浑身一阵。她是背对着他的,所以夏引权看不见她的表情。良久之后,她一声轻笑,将头扬向天空:“还有什么好见的,见了也是自取其辱,人家现在可是抱得美人归,夏引权,我蓝绯儿不能当傻子!”蓝绯儿直到快临盆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宁裴说的那些全是屁话。什么他会等她,什么他会来找她,什么他凶多吉少,什么他爱她,全是放屁,所有的诺言,只是他宁裴编制的谎言。到最后,他还是把她当成手里的棋子,当然,宁裴这种人,又怎么会对棋子产生感情?是她太傻太天真,为他生孩子,真是可笑至极!这就是为什么她会离开伪盗门独自闯荡的原因,她不愿宁裴的孩子跟在她身边,说她狠心也好,没良心也罢,她不想让那个孩子,勾起她对他的回忆,她不想知道,自己当初,是有多么多么的愚蠢,多么多么的无知!“你为什么不愿意自己去问问他原因?或许……他有苦衷!”“哼!”蓝绯儿一声冷笑:“没什么好问的,只要我知道他背叛了当初的诺言就够了,现在的我过的很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觉得我活的很快乐,没他宁裴,我是真的幸福!”“你舍得放手吗?”夏引权道:“你不为自己想,那么你们的孩子呢?你希望看到她一辈子没有爸爸疼?”“这些事,好像不是你该管的,夏董!”蓝乐乐一直静静听着,什么话也不说,也没有立刻认了蓝绯儿,但从蓝绯儿与夏引权交谈中,她知道,自己的爸爸似乎跟妈妈有了些误会?“我可以带你去见他的,只要你愿意!”夏引权道。“谢谢你的好意,不用多此一举。”见了面,也只是自取其辱,她蓝绯儿又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了,才不需要对谁死缠烂打。“好,既然你不愿意见他,那可以告诉我,你现在住哪儿吗?”“没那个必要!”蓝绯儿生冷的说。说完,蓝绯儿急急忙忙从阳台处跳下去,夏引权想追,可跑到阳台边缘时,蓝绯儿早已消失在夜幕中。蓝乐乐上前几步,想说些什么,可已经来不及了。“该死!”夏引权低咒。蓝乐乐用袖口抹了把泪:“你派人到城市周边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你怎么知道?”他不解的看着面前的小娃娃,仔细一看,她跟蓝绯儿还有几分相似。蓝乐乐低下头,看起来心情有些不太好,她小声道:“她认识你,但却不知道你住在这里,很明显,她对附近的住宅不熟,肯定不是住在附近。她来的时候脚上有泥,容易沾上泥土的地方,肯定是住的地方附近有房屋开发,房屋开发,也就城市周边地区最多。”她说的闷闷不乐,心头就像有大石头堵着。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妈妈了,可是她却没敢认。“好,我明天就派人去找!”夏引权心里对蓝乐乐大为赞叹,他之所以那么急着要找蓝绯儿,还是为了宁氏集团着想。这些年,宁裴是怎么过来的,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想宁氏集团的创始人就这么垮了!想到这些,他苦涩笑了笑,看着蓝乐乐:“很晚了,去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忙!”“我想见宁裴!”看着夏引权走向楼梯口的背影,她突然说道。他愣住,回过身奇怪的看着她:“你见他干什么?”“只要你肯相信我,说不定我能帮蓝绯儿和宁裴化解他们之间的矛盾!”她义正言辞,说话时,眸中有光在闪,那叫自信!夏引权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小娃娃,她个子很矮,一脸稚嫩,他在这个年纪时,也只不过是个半只不解的小屁孩,可他却从她眼里看到了坚定,看到了在很多孩子眼里看不到的东西。她聪明过人,不输给任何一个成年人!“好!”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也不问她为什么要帮宁裴和蓝绯儿,也不问她为什么懂这么多,也不问她到底从哪里来。就这么……答应了……当蓝乐乐第一次站在宁裴面前时,第一眼,她就断定,这个人就是她爸爸。面前的男人十分清冷,浑身给人相当危险的气息,仿佛只要一靠近,就会莫名的窒息。他长得十分英俊,蓝乐乐以为大师伯是她见过最英俊的,没想到,天底下还有比大师伯更帅的男人,那个男人,还是她老爸!她又好奇的环顾四周,这里,就是当年爸爸妈妈住的地方?他们在这里一定很幸福,很甜蜜吧?不然,老妈也不会到现在还对宁裴念念不忘。虽然昨晚她与蓝绯儿只匆匆见过一次,但蓝乐乐还是能够从蓝绯儿眼角中看出她对宁裴的留恋。宁裴冷冷的看了看夏引权,时隔六年,他什么都没变,唯一变得,就是那双眼睛,现在他的眸里,连唯一仅存的一点柔和也彻底没有了。现在这双眸,让人看第一眼就胆寒,那眼角流露的血腥味,很浓……真的很浓!夏引权见状,立刻笑起来,拉过东张西望的蓝乐乐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新招的模特,我特意带过来给你看看,觉得满意不?”宁裴将手中的烟头摁灭在烟灰缸,坐在沙发上时,整个人给人一种巨人于千里的气质:“这些事,你从来不问我的!”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夏引权,又看了看蓝乐乐,不再说话。蓝乐乐紧紧的盯着宁裴,掷地有声:“是我主动提出见你的!”宁裴绝冷的看她一样,将蓝乐乐的话直接忽略掉,仿佛这个小女孩在他眼里,跟垃圾桶里的垃圾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宁裴对蓝乐乐不屑一顾,但她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失落。她蓝乐乐说过将来会跟爸爸妈妈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当然就应该清楚这之前,会有很多磨难在等着她,六师伯跟她说过,蓝绯儿和宁裴之间,不是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既然事情复杂,那么蓝乐乐就会往复杂里看。“你还记得六年前的蓝绯儿吗?”蓝乐乐倏地问出口。夏引权瞳孔大瞪,他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直接。不光是夏引权,就连冷漠镇定的宁裴瞳光也是一冽。蓝乐乐丝毫不畏惧,接着道:“你还记不记得,她肚子里的那个孩子?”“你到底想说什么?”宁裴沉眸道。蓝乐乐怔怔的看着他,昂首挺胸,不卑不亢,她眸中莹然有光,像是坚强生存在沙漠中的仙人掌,浑身有股莫名的煞气:“我、就是那个孩子!”或许她的性格,有一半跟宁裴有关吧!此话一出,夏引权浑然一震。她她她她、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昨晚说要帮助宁裴和蓝绯儿解决误会,难道就是让自己假扮成他们的孩子?他还以为她聪明呢,没想到她这么蠢,宁裴是谁都能够骗的吗?他要真那么容易好骗,夏引权早就去外面找人冒充宁裴的孩子了。闻言,相对于夏引权的震惊,宁裴倒显得平静不少,很显然,他根本不相信这个小鬼的话。蓝乐乐就知道他不信,所有她早有准备。她掏出埋在衣服里的项链:“你应该记得这个吧?”项链上挂着的是宁裴当年送给蓝绯儿的结婚戒指,当初蓝绯儿走的时候没有把戒指带走,她既然决定抛开以前从新开始,当然不会带走宁裴的东西。“如果你还不信,我们立刻去检验DNA!”夏引权又是一震,这小鬼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宁裴瞳光一滞,深黑的眼睑里即便是在如何冰冷,在如何镇定,却还是有光闪烁。蓝乐乐瞳孔里那份认真,他确确实实的看见了。“你叫什么?”宁裴问道。“我叫蓝乐乐,大师伯取的,他希望我像我的名字一样每天都快快乐乐!”她看着他,清脆的说着,仔细一看,那张脸,真的就是蓝绯儿和宁裴的结合体。“今年多大了?”他又问,声音莫名就软了起来。“五岁。”那稚嫩的童声在宁裴耳旁不停缭绕,很快撞进了他心底。蓝乐乐……五岁了……如此看来,眼前这个,真的是宁裴的小孩?夏引权瞪大眸子,想起昨晚蓝乐乐突然趴在蓝绯儿怀里哭的情景,他是真信了。难怪她说可以帮助蓝绯儿和宁裴,难怪如此!夏引权也兴奋了,看来这六年来的心结,真的要解开了?宁裴绝冷的眸忽然就有了些微的缓和,那好多年都没有勾起的唇角,一下子勾了起来,笑的很淡,很浅,却让空气中所有的气氛都暖下来:“过来……”他冲着她轻轻的招招手。蓝乐乐一愣,顷刻后,微笑着缓缓走过来。她就站在他面前,笑得很甜很甜,堆积的小脸看起来异常可爱,那双眼睛,跟蓝绯儿真的是一模一样!他的孩子……是他跟绯儿的孩子……一转眼,都这么大了?不知为何,宁裴缓缓抬起的大手,就有些颤抖了。他抚摸着她白皙的小脸,轻轻的问:“绯儿她……还好吗?”蓝乐乐抿着唇,眼眶里一下子就有了眼泪:“爸爸……”她大叫着,猛地扑到宁裴怀里。“哪来的野孩子,在这里大哭大叫的?”楼梯口有了声音,一个长相极为漂亮的女人从楼上下来,走过来看见宁裴时,脸上那原本充满悲愤的脸立刻就尴尬起来。她推起笑,有些不知所措,在对上宁裴那双绝冷的眸时,她脸色立刻就变了:“呵呵……我以为有外人闯进来了,亲爱的,你抱着的,是谁啊?好可爱啊!”不用蓝乐乐想也知道,眼前的女人,就是老妈口中的新欢!她从宁裴怀里出来,冲着女人笑了笑,挑眉叫道:“二妈!”女人一愣:“你叫我什么?”“乐乐叫你二妈,叫宁少老爸,没什么错吧?”夏引权随声附和,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就看不惯这个女人,见一次烦一次。闻言,女人面色一沉,瞳孔大瞪,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裴,笑道:“亲、亲爱的,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我、我怎么都……都听不懂?”“你不懂!我懂!”一道震人的女高音响起,秦应芸也从楼上下来,五十好几的面容却依然光鲜亮丽,想必她曾经,也应该是迷倒众生的绝美女人。“姑姑!”上官佩见到秦应芸,瞳光一闪,像是有了靠山似得跑过去挽着她。秦应芸冷冷的走到宁裴身旁,一把就将蓝乐乐的手腕握在手里,眉目凶狠:“原来她就是你跟那个女人的野种?藏得也够久的啊,现在居然主动送上门?”蓝乐乐皱眉,想挣扎,却挣扎不开:“你放心我,好痛啊!”“姑姑!”宁裴慌忙起身,将蓝乐乐夺回怀里:“我已经听你的话娶了上官佩,你还想怎么样?”“我想怎么样?”秦应芸一声冷哼,阴狠的看着躲在宁裴身后的蓝乐乐,硬道:“我要你立刻杀了她。”夏引权与宁裴皆是一惊。上官佩却是偷偷牵起唇角,看着蓝乐乐时,那眼神,恨不得将她撕碎!见宁裴没有反应,秦应芸又道:“这二十多年姑姑是如何教育你的?我说过不能对任何女人产生感情,你敢违逆了姑姑的话?嗯?”“绯儿是姑姑让我娶的,就算我真的爱上她,也是姑姑一手策划!”宁裴道。“放肆!”秦应芸沉声一喝:“我让你娶她,那是因为她对我们有利用价值,我可没让你爱上她。别忘了,你今天的一切,全是我给的,只要我一声令下,你宁裴就成了无权无势的平民!”“姑姑息怒,别为了一个小孩子气坏了身子。”上官佩假惺惺的替秦应芸捶着背。宁裴咬牙,有气却只能在心里憋着。他从小就知道,自己不过是秦应芸身旁的一条狗,只要主人点点头,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即便是自己在强大,在冷血,也一样逃不出秦应芸的五指山。“既然在你身上有了弱点,那么这些弱点,就必须一一根除。”秦应芸语重心长:“现在的你,墨陨一根指头就能将你打倒,还怎么去对付那些成千上万的仇家?”“如果姑姑肯接纳绯儿和乐乐,他们会成为我的弱点,更能成为我强大的动力!”宁裴硬声而语。“你……你……”秦应芸浑身颤抖:“你要气死姑姑是不是?”“裴儿不敢!”“我看你敢着呢!”上官佩扶着秦应芸坐上了沙发,秦应芸接着道:“我看你是巴不得把我气死了,这样你就解禁了,你就可以一脚踹了小佩,跟你的绯儿比翼双飞。”“姑姑……”上官佩见状,立刻做出委屈的表情。原来一切,都是这个老女人在作怪!躲在宁裴身后的蓝乐乐怔怔的看着秦应芸,小脸就有了怒气。就是她害得我爸爸妈妈之间产生了误会,就是她让我们一家三口不能幸幸福福的在一起。“姑姑,我是真的爱绯儿,你难道就不能成全我们吗?”宁裴皱眉,眸里的无奈,又有谁懂?“爱?什么叫爱?什么是爱?什么算爱?”秦应芸显得激动了,瞪大眸气得不轻:“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爱情,那些都是小孩子骗人的把戏!”宁裴不语,秦应芸对感情的事一向如此偏激,他以前真的以为就如同她所说,那些都是小孩子骗人的把戏,可当自己真正爱了时,宁裴才知道,事情根本不像姑姑所说的那样。“裴儿,你一向不会心慈手软,一向只听姑姑的话,所以,你一定会杀了她,是不是?”秦应芸声音一下就软了下来。宁裴淡淡看着秦应芸,想过良久之后,轻轻开口:“什么事我都能由着姑姑,但乐乐是我跟绯儿的孩子,我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你……你……你简直……你简直冥顽不灵!”秦应芸气急,赶忙吩咐身旁手下:“你们几个,去把少爷身后那个野种给我带出去干掉!”“谁敢?”宁裴将蓝乐乐护在身后,双眸变得危险起来。手下人一愣,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秦应芸。“裴儿,你非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做对?”秦应芸挑挑眉。“姑姑,算我求你,金缕玉衣我一定尽快给你找到,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这是宁裴第一次卑躬屈膝,平时,就算秦应芸的势力在他之上,他也不可能拉下面子求她。“金缕玉衣我找了大半辈子也找不到,又岂是你能找到的?”秦应芸薄怒,目光凶狠的瞪着蓝乐乐,胸口有些起伏不平,但看着宁裴那坚定的眸,她叹了口气。“你要接纳蓝绯儿也可以……”宁裴瞳光一闪,他万万没想到秦应芸会突然松口。“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秦应芸道。宁裴一怔:“姑姑请说。”“小佩做大,蓝绯儿做小!”秦应芸掷地有声。一旁的上官佩咬紧牙,宁裴本该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怎么可以跟别的女人分享他?可秦应芸开口,她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蓝乐乐心里也很不平衡,竟然让她老妈跟别的女人分享她老爸?还要做小?岂有此理!可她现在却只能远远看着,因为蓝乐乐知道,她此刻开口,绝对会鸡飞狗跳。“好!我答应你!”宁裴咬牙,无奈的妥协,只有这样,他才能够更好的保护他心爱的女人,否则,秦应芸绝对不会放过她们母子。只是不知道绯儿,会如何想他?与此同时,夏引权也接到手下人的电话,说是在一个楼盘开发区附近找到了蓝绯儿的住所,这对于他和宁裴还有蓝乐乐来说,都应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三人一同前往蓝绯儿的住所,宁裴一走,上官佩就在秦应芸面前哭了起来:“姑姑……您明明知道我很爱宁裴的,为什么让我与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姑姑……”见上官佩哭的伤心,秦应芸立刻安慰道:“小佩啊,姑姑怎么能够让你受委屈呢?放心吧,姑姑绝对不会让蓝绯儿那个女人进我们家门的!”说完,秦应芸转过身,对着自己的手下道:“你去通知墨陨,就说他老婆,在宁裴手里!”“是!”手下应声而去。上官佩见状,才缓缓停止了哭。秦应芸宠爱的握着她的手:“放心吧,凡事姑姑都会为你做主!”闻言,上官佩偷偷的勾起唇角,眼神变得阴邪起来。“宁少,姑姑会这么快答应,你会不会觉得有诈?”驾驶室的夏引权一边开车,一边冲着后车座的宁裴道。宁裴紧紧的搂着自己的女儿,眸色清冷,沉声道:“这我当然知道!”以他这些年对秦应芸的了解,这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做的决定,他这个性格,还是跟着她学的。蓝乐乐抬头看了看自己帅气的老爸:“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宁裴邪邪一笑:“秦应芸肯定会去通知墨陨,毕竟绯儿跟墨陨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墨陨?不就是那个隔三差五来伪盗门要人的男人么?她有听六师伯说过,那个男人,好像跟老妈结了婚,如今听老爸这么一说,她算是真的相信了。“那怎么办?”夏引权担忧的皱了皱:“我们把绯儿接回去,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你姑姑真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侄子,还联合着毫无血缘的外人来对付你!”宁裴缓缓闪了眼睫,不屑道:“这才是她的本来面目,不足为奇!”说话间,他瞳孔里闪过一袭恨意。若不是他现在的势力还斗不过,宁裴大概会是第一个将秦应芸碎尸万段的人吧!“可是老妈怎么办啊?难道真要交给墨陨吗?”蓝乐乐嘟着唇,好像在她老爸面前,她的小脑袋瓜就不灵通了,因为她看着宁裴的时候,两眼充满了崇拜,哪能有空想其他。宁裴淡笑:“到时候再说,见机行事吧!”汽车开始加速,往着蓝绯儿的住处疾驰着。在一间大小适中的清水房里,蓝绯儿正拿着本子盘点着从各家各户偷来的东西。嘴角挂起如老鼠般贼贼的笑。咦嘻嘻……昨晚在夏引权家里什么也没捞着,可后半夜在别人家里可是有了大收获。她疼惜的拿起一个古董杯子,在上面猛地哈气,然后拿自己的袖口狠狠的擦。咦嘻嘻……在这么偷下去,她的荷包可要追上师父的存折了。往后,她蓝绯儿才不用住什么清水房,她要买房子,买最大的那种,她要请很多很多佣人,还要包很多很多男宠。哇咔咔咔……爽死了爽死了,一想起来她就激动了,沸腾了,找不着北了!夏引权将车停到一栋小区门口,根据手下人的报告,他将蓝绯儿住的几栋几单元告诉宁裴:“你还是一个人去吧,我跟乐乐在下面等你!”“对,老爸,加油!”蓝乐乐鼓励的看着他:“去把老妈哄回来,然后咱们一家就可以团聚了!”宁裴摸了摸蓝乐乐的小脑袋,然后微微一笑,冲着夏引权点点头:“照顾好乐乐,我进去了。”说着,他下了车,寻着地址就走了进去……“我的小宝贝儿啊,咦嘻嘻……”房内的蓝绯儿,时不时传来一阵老鼠的嬉笑,怀里抱着大大小小的古董兴奋的不得了。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人民币啊,够她吃穿好久了,啊哈哈哈,我发财了发财了,好久都没有这么这么多的收获了,老天爷,你还真是对得起我,我替我八辈儿祖宗都感谢你!她正兴奋着,门外突然就有了一阵敲门声。原本一脸奸笑的蓝绯儿立刻收敛了笑,将怀里的宝贝更加紧的搂住,静下来,沉声道:“谁啊?”门外没有人说话,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又对着自己的宝贝一阵奸笑,谁知道,那好死不死的敲门声又响起来!“谁啊?”她又问了句,可还是无人应答,只有敲门声不断。警察?蓝绯儿脑子里瞬间闪过这两个字,猛然间,她马不停蹄的将怀里的宝贝一股脑带进床底下,站起来时,心狂跳个不停:“谁啊?”“是我!”门外的人终于应了声,是极为好听的男音,蓝绯儿听着有些耳熟,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报上名来!”她朝着门口走去。之后,门外又没有了动静,可敲门声还是不厌其烦的响起。蓝绯儿有些被恼羞成怒,猛地打开门:“你神经病啊?没事干嘛……”在她看清眼前男人的面容时,所有要说的话全都震惊在喉咙里。“绯儿……”宁裴轻轻的唤着,时隔六年,在见到蓝绯儿时,眼里有了些腥红。蓝绯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宁裴来了?他居然找到这儿来了?怎么可能?他已经娶了一个貌美如花比她漂亮千倍万倍的老婆,还能够记起她?倏地,蓝绯儿拉过门,想关上,却被宁裴用手掌拦住:“绯儿,你让我进去!”“我不让!”她冷冷的开口,使劲推着门:“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我不想在跟你有任何瓜葛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绯儿,有什么事,让我进去再说!”“陌生人进我家门,我浑身不自在!”蓝绯儿气愤的说着。“绯儿,我知道你在气什么,你听我解释好不好?”门口的宁裴皱紧眉头,苦苦哀求。“我才不要听你的花言巧语!”说话间,蓝绯儿双手开始使劲推门,宁裴感觉到门正一点点合上,无奈之下,他加重了力气。结果蓝绯儿的力气丝毫抵不过他,宁裴推开门,就快速挤了进来。宁裴一进来,蓝绯儿就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倾,将门重重的关上,她自己也贴上了门。她气愤的靠着门回头,宁裴正好用两边胳膊将她圈死在怀里。四目相对,屋内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你想……你想干什么?”她紧张的呼吸着,眼神一下子警惕起来,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脸戒备。宁裴静静的看着她,紧紧的盯着眼前这张脸,这张六年里,他朝思暮想的脸,鼻息渐渐的……渐渐的,就浓了起来。“绯儿……”他低低一唤,声音跟六年前一样,真能把人腻死。蓝绯儿显得紧张了,离他这么近时,宁裴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就倾了过来,她不想闻到这个味道,她不想!“你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我不认识你!”她闭上双眼,抿住呼吸,两只手就开始往他结实的胸膛上捶。比起六年前,蓝绯儿再不是那个一脸稚嫩的小娃娃,她也长高了些。她不停捶着他的胸口,虽然蓝绯儿的力道对宁裴来说根本就是九牛一毛,可他还是忍不住会心痛,因为她在拒绝他!他猛地钳制住她的双手,表情显得凄苦:“绯儿,你别这样,别这么对我!”“应该是你别再演戏,宁裴,我讨厌你,我恨你!”蓝绯儿冲着他一吼,竟然没出息的落了泪。她没想哭,脸上也没有任何要哭的征兆,可是眼泪却情不自禁的流下来,根本不是她能够控制的。“绯儿……”见她伤心,宁裴皱眉,轻轻的捧起她的小脸就将自己的唇缓缓附在她唇上。本来他只是试探性的浅浅一吻,谁知,她的唇就像是有魔力一般,一吻下去,就再也没有那个力气离开。他本来是只是轻轻的吻着她,哪知蓝绯儿挣扎,她越是挣扎,他就吻的越用力,仿佛要将这六年来,对她所有的思念都传递到这个吻里。“唔!唔!”蓝绯儿一面挣扎,一面发出抗议,可宁裴的力气太大,她的反抗无非是给他更大的暗示。“绯儿……”他搂着她,喘息声一下变得粗浓起来,那股强大的迫不及待,让蓝绯儿心头一颤。她皱着眉头,使劲的推着他:“你想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你这个疯子!”“绯儿,绯儿……”他要她,要她的心,要她的全部!“你滚开,你这个疯子,啊……唔唔……唔唔……”宁裴将她推倒在旁边的床上,整个高大的身影就压了上去,他的唇一口堵住她粉嫩的唇,粗浓得可怕的鼻息充斥着整间房子。蓝绯儿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就连自己的两只手,可被宁裴控制住。天啦,难道她蓝绯儿的一世英名真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毁在宁裴手里吗?他明明有了老婆,却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宁裴到底把她蓝绯儿当什么了?想要就要,想丢就丢的垃圾?她在他眼里,真的就一文不值吗?蓝绯儿不知道,对于别的女人,他从来没有如此过!宁裴吻得她快喘不过气,蓝绯儿不停挣扎,他却没有丝毫要放过她的意思,反而力气更大。“嗯……”她想说话,可是他将她的唇堵得死死的,就连叫,也叫不出。蓝绯儿的这副身体仿佛能认主人,一碰上宁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她的挣扎逐渐平息下来,每次遇到什么事,宁裴总是会用这样的方式折磨她,而蓝绯儿也恨,恨自己的不争气。见蓝绯儿不在反抗,宁裴坏坏的勾起唇角,温热媚人的气息在蓝绯儿耳畔响起:“绯儿……你是迷恋我的,对不对?”闻言,蓝绯儿双颊一红,又想挣扎。“你干嘛?”她惊慌失措的捂住胸口尖叫。宁裴半蹲半跪坐在她身上,没有理会蓝绯儿的惊叫,自顾自的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蓝绯儿见状,漂亮的脸蛋上更是一片惊恐。毕竟她跟宁裴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他们现在的关系根本很奇怪好不好,她蓝绯儿已经不再是宁裴的女人了。越想越气,蓝绯儿尖叫着往宁裴裸露的胸膛上一阵乱捶:“啊啊啊啊……”“你吼什么?”宁裴无奈的俯身一把捂住她不安分的唇:“我又不会吃了你!”“你个死变态……”她的声音吱吱唔唔从他指缝里冒出来,蓝绯儿叶眉紧皱,恶狠狠的瞪着他。“什么变态?我是你男人!”他微怒,深邃的黑眸一瞪,蓝绯儿被吓了一跳。她委屈的嘟着唇,样子看起来极为可怜,性格跟六年前相比,一点也没变。即便如此,蓝绯儿还是对宁裴充满怨恨,甚至她当年一气之下,连孩子都不要了,看来,她还真不是个当妈的料!“宁裴,我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她嘟哝着唇,本来底气十足的话,越往下说,越变得呜咽了,像是卡在喉咙里,听出了哭腔。宁裴皱眉,眸里全是对她的宠溺:“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这哪能光是一句受委屈就能说明白的事?要知道,当年蓝绯儿怀着孩子时,忽然就听到师兄们传出宁裴结婚的消息,要知道当时她可是怀着满满信心期盼着他能来接她的!结果,他却是娶了别的女人,电视里的女人好漂亮好漂亮,蓝绯儿见第一眼,就自惭形愧。看起来,她跟宁裴真的好般配,哪像她?跟他站在一起,还曾经被宁裴的朋友嘲笑为叔叔跟侄女,她外貌上,是彻彻底底输给了那个女人!她只是想洒脱,只是想回到以前那种快乐的时光,不想被宁裴牵着鼻子走,她真的想重新开始,可为什么老天爷偏偏就不让她如愿呢?她也只是想好好保护自己,她只是不希望自己受伤。“你说过你爱我,我也说过会等你,你说过如果你能一直活着,你就一定会回来接我的,可是我孩子都没能生下来,你就跟别的女人结婚了,你坏,你骗人,你花心!”蓝绯儿一面委屈的诉苦,一面捶打着宁裴的胸膛,身体不停的抽泣,眼泪就哗啦啦的流下来。宁裴任由她打着,也没有去拦。待蓝绯儿发泄够了,她就停下来,嘟着唇抽泣。宁裴俯身,用自己的唇替她吻去脸上的泪痕,然后从脸上移到她唇上,在从唇上挪到脖子上。他一路的吻着,一路安慰着她的情绪。“哈……”她小脸一皱。蓝绯儿总是能让宁裴热血沸腾,那双凌厉的双眸瞳光一闪。不知过了多久,蓝绯儿觉的自己快晕死过去!完事后,蓝绯儿已经再无力气做别的事了,只能一个人软在湿湿的床上喘息,现在的她,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可宁裴那个力大如牛、精力永远旺盛的男人却像个打不倒的死士。他从床上下来,赤着身子扫寻四周,终于看到他要找的浴室,然后将床上的蓝绯儿打横抱起,往着浴室里走。蓝绯儿是真的什么力气也没有,只能任由宁裴将她放进浴缸,为她清洗着光洁的身子,他一下一下的擦拭着她白皙的身体,凌厉的俊眸一闪,忽然就说了话:“打算什么时候跟墨陨离婚?嗯?”他这话,更多的倒像是在霸道的质问。蓝绯儿嘟着唇,盯着他的俊脸瞧:“很重要吗?”“你说呢?”挑挑眉,宁裴就有些不悦了。蓝绯儿皱眉,心头的气却一直没消过:“我跟不跟他离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我……”宁裴被她的话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女人,他们刚刚还在床上嘿咻嘿咻,现在依然坦诚相见的在浴室这样,她竟然敢明目张胆的跟他说没关系?他皱眉,大掌在她腰上狠狠一拧。“啊!你干嘛?”蓝绯儿惨叫,不满的瞪着他。“立刻跟墨陨离婚!”宁裴沉声喝道,俊脸变得阴黑起来。见他发脾气的模样,蓝绯儿一下就来气了,双手一把推开他的大手,从浴室里坐起来就瞪了回去:“我不离!我就不离!是不是我跟墨陨离婚你就会跟我结婚?如果是那样,那我可以考虑考虑,不然,休想!”“你……”这个小女人,六年不见,胸大了点,人高了点,脾气还见长了点!竟然学会顶嘴了?宁裴心里固然有气,可蓝绯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算她现在跟墨陨离婚,他也不能给她任何名分,他是恨不得立马就将她搂在怀里,声声入耳的喊着“老婆”!可秦应芸不肯,目前的形势也不肯!只不过,这个傻女人还不知道,她要是不跟墨陨离婚,那么就会被秦应芸那个老家伙抓到把柄,他要想跟她真正在一起,那得绕很大的圈子才行了。虽然他现在的势力还不能够真正保护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但总有一天,他宁裴,会将秦应芸那个老巫婆打下台。既然要起内哄,那么他就不能这么快跟秦应芸窝里反,他还要借着她来对付难搞的墨陨,墨陨一搞定,离秦应芸的死期也就不远了!叹口气,宁裴大脚一垮,就跟蓝绯儿入了鸳鸯浴。“哎呀,你等我洗完不行啊?这浴缸又没你家的大,哪能装得下两个人?”蓝绯儿嘴上嚷嚷着,可双腿却不自觉的缩了起来,为他腾出一个容身的空地。宁裴看着她:“既然不想离婚,那我们现在算什么?”蓝绯儿无所谓的翻翻眼睛,撇着嘴就将白眼往天花板上仰,赌气道:“还能算什么?婚外情呗,你以为还是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啊?”宁裴气急,黑眸一沉就握紧双拳,龇牙咧嘴道:“蓝绯儿,如果可以,我真想杀了你!”“来吧!”她冲着他俯过身,将白皙的脖子往他面前一放:“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反正我也就烂命一条,还是个被男人抛弃的命,死了就一了百了,来来来,赶紧的赶紧的,记得下手要快,我怕疼!”“我还以为你不怕呢!”宁裴无语,俊脸气得铁青。蓝绯儿斜眼冷哼,下巴扬得比天花板还高。她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宁裴,这个总是给人尊贵感觉的男人,如今甘愿与她一起坐在这个半大不大的劣质浴缸里洗澡,刚才还在那张与他身份极不匹配的小床上嘿咻嘿咻。按理说,像这种清水房,宁裴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进来的,他一辈子,就该生活在那种豪华的地段,一点也跟这些简陋的地方沾不上边,可如今,他却来了。来了也罢,还不显狼狈,房子非但没有给他身上减分,反倒有种他为这个房子增值的感觉!不过看着宁裴现在怒气恒生的样子,蓝绯儿突然就想笑:“噗哧……”“你笑什么?”他皱了皱眉,脸色更加阴郁。“不笑,难道要我哭你才高兴啊?”她白了他一眼,今天是下了恒心要将‘顶嘴’进行到底。宁裴眉心一冽,双眸凶狠,有种想杀人的冲动,奈何眼前是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要是别人,早被他干掉了!他可万万没想到,这六年过来,她外表变化不算太大,脾气倒是一飞冲天,以前他只要稍稍一喝,她保准会抱住头乖乖躲到墙角,可是现在,反倒成了她倒过来气他了。看来是十年风水轮流转,当年的小老鼠早已进化成现在的母老虎,她是打不得也骂不得!他气得鼻孔冒烟,两眼薄怒:“你现在出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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