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睡不着了？”令狐彦睡眼朦胧，那张脸顿时柔和的如同初生的婴儿，让九娘不禁看呆了去。

“这么等不及要出去么？”令狐彦轻笑，此时的他睡意已大醒，眼半开，斜睨九娘。

九娘无视令狐彦的问话，迅速地穿好衣服，九娘拉开门！

“啊！”门口伫立的人让九娘尖叫出声，定睛一看，才发现是慕容祉。

厄，好吧，这八年虽然一直在想象他和令狐彦，可是回来的那一霎那她还真忘了他们的这一层关系，想到这儿，九娘颇为警惕的退后几步，这该不是想要揍她的吧，呜，又不是她要和令狐彦同一个房间的。

“一切都准备好了。”慕容祉静静的说道，显然这句话不是说给九娘听的，而是说给令狐彦听的。

“九儿，过来给为师更衣吧！”

“小师妹！”林秀渊突然从屋顶跳了下来，“我们快点下山吧。”

“渊！”被莫寒忻一喊，林秀渊扁扁嘴，退到慕容祉的身后。

陈祁棠眯着眼，淡淡的看了九娘一眼，轻笑。

“走吧！”令狐彦又是白衣飘飘的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背着双手，一派师长的样子，只是，那种隐隐约约的魅惑气息，还是让九娘敏锐的感觉到了，难道这就是异性相吸，所以她才能这么敏锐的感觉到？

师父下令，然后所有人开始足尖一踏，向山下掠去。只是，慕容祉在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令狐彦，然后再看了看九娘，最总还是离开了。

“九儿想要大师兄来带你下去么？”令狐彦风姿临世的走到九娘的身边，“九儿什么都没学过，是下不了天一门的。”九娘这次没有闭眼，也没有睡着，这才明白自己当初要离开天一门根本就是笑话一个，因为没学过轻功的她根本就下不去。

九娘静静的呆在令狐彦的怀里，被他带到天一门山脚，那里有一辆马车安静的停在那里，竟然也没有人来牵走。九娘有些惊讶的看着这辆豪华的马车，第一个走了上去。

里面的所有地方都铺上了毛皮，还有一个小榻放在马车内，甚至还有一个小型书架，更有一只小桌子，上面还有冒着热气的茶水。因为是冬天，所以还有一个烧着炭的暖炉……想的真周到。九娘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很新奇。毕竟，这么豪华的马车不是谁都能坐得。

马车徐徐而行，九娘原本还以为他们都会骑马，这辆马车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却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一个个全部都挤上了马车，然后！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

“九儿，过来为师这边！”九娘原本在林秀渊和慕容祉的身边，但是令狐彦却偏偏让她到自己和陈祁棠的中间。

九娘默默的到令狐彦的身边坐下。

一路沉默，九娘打了个哈欠，窝进令狐彦的怀里，睡着了。

马车里的沉默突然被打破。

“师父，你就不怕玩具被玩坏了么？”慕容祉淡淡的开口。他们同样都是拥有着黑暗的过去，可是，令狐彦做的有些过分了，上官九娘从未做错过什么，令狐彦却将她关入南苑山洞八年！是八年，而不是八个月，更不是八天！这样一个细巧的小东西，是怎么忍受下来的？慕容祉垂着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其实有那么一丝的心软。上官九娘，其实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

“心疼？”令狐彦挑了挑眉梢，“对着玩具心疼？不觉得可笑么？”

慕容祉沉默以对，心中突然浮现一句话，我只是担心玩具变得不再是玩具的时候，你要怎么办？

“师父，你要送她回上官家？”陈祁棠看着沉睡中的九娘，手不自觉的伸了过去，抚上她的眉心，“这小东西长大了不少嘛。”

令狐彦眼神一冷，“不要碰她！”

陈祁棠一愣，随即失笑，“师父，这不是你说的，她是我们的玩具么，怎么现在我连碰都不能碰她了？”只是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暗暗沉沉的。他们都是在黑暗中挣扎的人，令狐彦，你想要一个人独自出去么？不、可、能！

“师父，小师妹的的眼睛很漂亮啊……”林秀渊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可爱的笑容天真无邪，只是……真的有那么天真无邪么？

令狐彦想起自己第一眼看见小东西的眼睛时，那种想要毁坏的念头又是浓烈了许多，那双眼睛太漂亮，漂亮到让他忍不住想要毁掉，永远的毁掉，他想要这小东西和他们一样，永远的沉沦在黑暗中……八年的时间不够，那么毁掉眼睛的话……会怎么样？

“师父！”慕容祉的喊声让令狐彦如梦初醒，他小心的看了看怀里的九娘，只见九娘睁着那双眼直直的看着他。

痛！九娘正睡得香，突如其来的阵痛却让她不得不睁开眼。

那是！男子的脸隐在阴影中，周身弥漫着无尽的绝望，那双眼，直直的望进去，只有一片黑暗，没有任何的生气，那种想要毁掉一切，不甘独自一人沉沦的黑色气息腐蚀着九娘的视线，压抑着她所有的情绪，九娘恨不得大喊去摆脱这种抑郁感觉。这是令狐彦？九娘这次是真的被吓到了，惨白着脸，呆呆的看着令狐彦，连痛都忘记了。

“师父！”慕容祉的喊声惊醒的不止是令狐彦，还有她，上官九娘。

她真的没有想到，令狐彦的魅惑之术魅惑不了她，她独独差点被令狐彦的黑色气息吞噬。

“这眼睛却是漂亮。”令狐彦看见九娘盯着自己，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九娘的眼，来回的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