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漫妮冲出了苏宇的房子,来到了大街上……
外面,雨更大了,哗啦啦的下着。
她开始奔跑,茫无目的的奔跑。她的脚踩进了水中,她跌倒了,她再爬起来。
她的膝盖、手肘都受了伤,在流血,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裤子,她的头发水淋淋的披散在脸上……
雨不停地下,越下壏大,吕漫妮在雨中奔跑着,她想让自己清清,可是她已经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跑,因为,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她眼前全是星星在闪耀,在跳舞。
在她的耳边像敲钟似的回响着SON和苏宇两人给她的咒骂,她喘着气,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呼吸了。
此进,她脑子里又响起了SON最后热情而充满感情清晰的呼唤。
“吕漫妮,你不许走,你还没演完地场戏……”
一句话,不停地在她耳边响起……
就这样,吕漫妮跄跄踉踉的一路奔跑着,她奔进了苏家,眼前似乎有一大堆模糊的人影,她听到惊呼声,听到奶奶那又焦灼又急切又悲痛又怜爱的狂呼声。“妮妮……”
“妮……”
“宝贝,你怎么了,别吓我们……”
“奶奶……奶……奶……”吕漫妮抓住了面前那双粗糙的、满是皱纹的手,像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她呼唤着,努力想阻止自己的头痛,努力想集中思想:“奶奶……我不能走……因为我……不……没……”
话还没说完,吕漫妮就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识是,奶奶握着她那滚烫的手,抱着她那湿漉漉的身子,在一迭连声的大声地喊道。
“快打电话,叫医生……快……一定不能让我的宝贝出事……宝贝你快醒醒,快醒来……别吓奶奶呀……”
云姑叫人将吕漫妮送到了房间,医生很快就来了,给她打了退烧针,开了些感冒药,医生笑着对奶奶说。“奶奶,没事的,妮妮这丫头从小身体就结实而健康,没事,过两天就会好。”
听了医生的话,奶奶才放心了……
奶奶一直守着吕漫妮,天色越来越暗了,奶奶依然不肯离开,最后还是云姑连哄带骗才将奶奶哄回房去休息了……
吕漫妮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
第二天下午,她终于清醒了,她睁开了双眸,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病了,可奇怪的是,从小她就结实而健康,从不知道什么叫晕倒,什么叫休克,连伤风感冒都难得害一次。
而这次,就算是清醒了,可还是觉得头很痛,病势却来势汹汹……
吕漫妮有好几天的日子,她都陷在半昏迷的状况里。
隐隐约约的,她也知道自己床边来来往往穿梭着人群。
来来往的人中,有奶奶、林妈、医生、云姑、李云云……SON……
是的,SON也来过,她确定这一点……
自己一直这样昏昏沉沉地,周身烧灼似的痛楚,脑袋里像被撕裂般的疼痛,她自己也不清楚,在这昏昏沉沉的几天里,自己有没有说错话,她只知道自己忽儿像沉溺在几千万丈深的冰渊里,忽儿又像置身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总之,就是很痛苦,她全身不停地流汗,汗水湿透了头发和衣襟。
三天后,她终于清醒了。
奶奶看着她,奶奶无摸着她的时候只有怜爱,只有深切的关怀和心疼,她把她拥在怀中,摇撼着,像摇撼一个小婴儿,嘴里喃喃的、不停的念叨着。
“好了,宝贝,你瞧,病来得凶,去得快,你没事了,来坐起来,我让林妈给你炖了鸡汤,快,喝点吧,补补身子……”
说完,奶奶将头转身林妈,然后开口道。
“快,林妈,给妮妮喂点,小心,别烫着了……”
奶奶的宠爱与怜惜,让她感动,她决定这戏必须得演下去……她不能把一切搅得乱七八糟之后,就摔开手不管了!
她脑中又响起了SON说的话。“她不能没有责任感,没有道义,没有感情……残忍而冷酷!”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可是,思想就是不听使唤,她的神志恢复了,她就能清楚记起从打架以后发生的每件事……
她无法把那两个男人的影像从她脑子里剔除……
她只知道,SON使她亲切,安定,满怀充满了柔情……
这份感情像涓涓细流,轻柔而美丽。
苏宇,对,就是苏宇,苏于使她窒息,燃烧,激动而兴奋,像一场在黑夜中燃烧的大火,强烈炙热而带着烧灼的痛楚……
吕漫妮虽恋爱过,可是她不知道爱是什么,而他根本没有真真正正的走入她的心中……
但是,她却清楚的明白,苏宇跟SON他们就不一样,他们就是自己一直要追逐的那个梦的男人,那个可以为自己披上嫁衣的男人……
吕漫妮已经清醒了,可是她却不愿下床,在内心的底层,她深切的体会到自己的落寞、失意、沮丧与悲哀……
这些天,她很消沉,消沉到再也提不起往日的活力,她不想笑,不想说话,不想动,什么都不想做……
医生每次来看到她这样,就会笑着拍打她的肩膀然后开口说道。
“妮妮,不是已经好了吗?为何还不起来呢?你想变成小猪猪吗?这样睡下去,你只会越睡越没精神!”
医生走出去,关上房门后,吕漫妮就听到医生在对云姑说。
“不管用什么方法,你们都必须设法让这孩子的精神振作起,其实,她真正生病的不是肉体,而是受到了精神上的打击,看她的样了,她非常消沉,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怕情况会变得很严重,所以我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