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狠狠咬了一口,她抬头看宫灏苒,眼神里似多了一抹什么,带着坚定,“七哥,你等我!”
话落,朝竹园奔去,宫灏苒有些愣愣的看着她跑走的身影,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他的夭夭已经不喊他的名字,改喊他七哥了!他还是有进步的,努力没有白费,不是吗?
他兀自笑着,一只红鹰颤巍巍着飞到他的肩膀,“嘎嘎”主子,你在开心什么?说出来让我郁闷下!
宫灏苒一怔,伸手把红鹰揪下来,学着桃夭拍自己的模样,朝红鹰头上拍了两下,只拍的红鹰“嘎嘎”不停!
不要拍了!
他怎么就这么悲催,主子把他送人,新主子拿他当宠物!他是鹰王,什么叫鹰王懂不懂?他能召唤几乎所有的飞行动物,怎么就当个宠物!
宫灏苒慢慢停住了笑容,“虹儿,去吧,按原计划行事!”
“嘎嘎嘎嘎!”主子,你确定,这么多年的心血……
宫灏苒手抚上红鹰的头,眼睛看着不远处还正奔跑的红衣身影,整张脸散发出一股柔和的光芒,让红鹰不禁打了个冷战。
主子中邪了!竟然真的喜欢这种女人!
陶夭一路飞奔到竹园,推开门就喊了一句,“三哥,不好了,朝廷下圣旨要抓我!”
待看清院中景象不由一愣,只见元肜跪在地上,头埋在曲明月怀中,而曲明月的手恰好正轻抚摸着元肜黑顺的长发。
两人见闯进来的陶夭也都一愣,曲明月的脸色本就因身子的原因而不好,此刻看上去更显苍白,元肜却很快回神,站起身,“陶姑娘进别人家不知道要敲门吗?”
声音虽淡,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冷,让刚回过神的陶夭又愣了下,“我有急事,所以……”
元肜张口想说什么拦住陶夭的辩解,却被曲明月看了一眼,止住了剩下的话,转身进了屋。
“小妹,怎么了?看你行色匆匆的?莫非是秋水梵那里……”
陶夭喊出的那句因推门声被混乱,曲明月又被她的突然出现惊了,自然是没留意到她说了什么,此刻想来,怕是秋水梵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看陶夭一身安然无恙,眉头不由轻皱,话也说了一半而顿住!
陶夭猛摇头,辫稍的铃铛儿被她摇的叮当响个不停,“不是秋水梵的问题,是朝廷这次重新下旨,让叶钧全权处理陶门一事,我怕他会来山里抓我,以他的手段,自然是不会放过玉华山的一众寨民!”
听完她的话,曲明月轻皱的眉头猛地蹙紧,一双眼定定的看着院中的小溪流,半响道,“叶家几代效忠秋家,怎会突然倒戈,抢了主家的任务?”
“我是山下听人说,是叶钧投靠了大皇子!”陶夭道。
“大皇子?”曲明月一顿,大皇子骄纵霸道,奢侈成性,实属奸诈之人,以叶钧的才华怎么会看上如此一个人?或者说,他们中间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若真是如此,那也难怪了,秋家虽明里中立,暗地却是二皇子的忠实拥护者,叶钧若投靠了大皇子,自然是不会顾忌拥护现在还未得势的二皇子的秋家!”
“是啊!我也在担心这个,他在府衙派人杀我,铃儿还因此受伤,幸好被人救了,否则……”
“你受伤了?在哪里?要不要紧?”曲明月正思考叶钧的意图,猛听到陶夭被他暗杀,头抬起,着急问道。
陶夭一笑,“我没事,只是中了软骨散,时辰过了就好了,倒是铃儿像是中毒了,大夫说每天运功把毒逼出来就好,没什么大事,三哥不用担心!”
看着陶夭的笑脸,不知怎么,曲明月突然就有种感觉,有些东西可能去了再也回不来了!这种认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身子一抖。
陶夭一见,忙低身,“三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些冷,我去帮你拿薄被过来。”
曲明月未说话,只是扬起头,给了她一个略显苍白的淡淡笑容,陶夭关切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划过他的腿,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三哥的腿可不能受风了,还是拿个厚点的吧!”话落,转身走进了屋子。
曲明月的心在陶夭的目光落在自己右边的断腿时,猛然颤抖了一下,一股说不出的哀伤,绝望和无奈霎时充满了他的胸膛,让他憋的想要尖叫!想要疯狂的举剑挥舞!狠狠的大闹一场!
只是他这辈子注定再也站不起来,再也无法举剑挥舞,即使他真的大闹一场大家也会体谅他是个残废而不与他计较,哈哈!残废!他是个残废!
心里的愤怒挤压累积,绝望无奈让他不禁猛然抓住轮椅的椅把,指甲在椅子上狠狠划着,发出像是呜咽的声音。
与此同时,屋内,陶夭拿了被子正要出门,却被元肜拦了,挡在内室。
“陶姑娘,你最近都在忙什么?为何每天都不见你来看明月哥哥?”声音清冷没有感情是元肜一贯的说话方式,可不知为何,今日这话,让陶夭觉得元肜似乎是太过在乎曲明月了。
“三哥有元姑娘照顾,陶夭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这几日山里大小事不断,元姑娘也都有看到……”陶夭话一顿,看了眼元肜又接着道,“倒是元姑娘似乎太在乎我家三哥了!”
元肜一愣,眉头轻轻皱了,“我自幼与明月哥哥便是相识,照顾他理所应当。陶姑娘不要左右言其他,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现如今又在做什么?还是说陶姑娘要收回以前说的话一并连明月哥哥的希望也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