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先放你这里……”秋水梵略沉思,又道,“若有人来问,就告知他,犯人重伤未愈,性命堪忧!来人已招了所有事实,被关押在监!”
“这……”县太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这些人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被关押在监?
秋水梵瞥了一眼俯身欠腰的县太爷,冷声道,“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小的不敢!小的明白怎么做……小的这就去……”急急忙忙退出来,安排府衙的衙役守好口风,看小王爷的架势,这要是泄露出去,怕是会掉脑袋的啊!
看着县太爷眉烧火燎的奔出去,秋水梵眼中一闪而过一丝阴冷,这黑衣人分明是叶钧身边最得信的叶云,那也就是说,这背后的指使人是—叶钧!
如果这一切都是叶钧操作的,那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既已说过不要陶妹的性命,现下又如此行事,难道是放不下杀父之仇?亦或者他没有听他的指挥,而是……
想到某种可能,秋水梵眼眸霎时更冷三分,他秋家纵然是缺少军师,但也不会养着别人的狗反咬自己一口!
“小王爷留步!”
别院后花园小亭阁内,秋水梵正欲穿过回自己房间,不妨被身后的人一声唤住。
来人紧走几步,跪倒在秋水梵面前,双手捧着一张纸,华白的宣纸透着淡淡的竹叶香,那是京都最有名的竹华宣,而竹华宣的使用者也紧一家,便是京都的大皇子!
京都人都知道大皇子骄纵横溢,奢侈成性,凡是过手的信件纸张必得竹华宣,否则,便不予理会,哪怕是皇帝诏书也不过手!
“陶在玉华,已拿!叶。”
秋水梵本就阴冷的眸子因了这竹华宣和纸上的内容而染上笑意,竟是怒极反笑!
“你是什么人?哪里得来的这纸张?”
士兵抬起头,憨厚的脸上挂着诚恐,“小的……刚在后面守门,见有只信鸽飞出,一时……小的不是有意的!”头在地上砰砰磕了几下,士兵颤巍的又道,“小的只是好久没吃肉,所以……小的真不知道这纸上居然……小的该死!”
秋水梵冷冷看着他,直到他头上流出的血把地上的石板染红,才淡淡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兵低着头,血慢慢滴在地上,却不敢擦,“回小王爷的话,小的名叫颜回。”
秋水梵收了信,步出小亭阁,走出十米多远,道,“去跟主管要个腰牌,今日起,你来我院里听差!”
“是!谢谢小王爷,小的……”
身后又传来咚咚的磕头声,做戏的人演的投入,看戏的人却已远走!
擦了擦额头的血,上一刻憨厚老实的脸上瞬间绽放一抹嘲讽的笑容。
“来人!把这房子给我封了,不许任何人出入!”秋水梵一脸冷色站在叶钧门前。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叶钧笑着走了出来,“小王爷?”再看到秋水梵一脸的冰冷,周围持剑的官兵,脸色顿时凝重,“小王爷这是……”
“我秋家虽贵为王,却是靠马背上得来的!纵然比不得叶家精通文韬,却也不愿帮别人养着走狗!”
叶钧脸上顿时白了一白,再看到秋水梵扔过来的竹华宣,霎时便明白他暴露了自己是大皇子的人!
“小王爷应知二皇子只是个柔弱书生,怎比的现下得圣眷宠的大皇子……”
“住口!我秋家容不得你这吃里爬外的东西!”秋水梵一声怒喝,堵住了叶钧未完的话,“来人,把叶钧关押在房,明日押往京城交与我父王处置!”
“是!”
叶钧脸色阴沉,看着秋水梵离去,一手攥着一张纸紧紧的!
那是他刚收到的密函,正准备拿给秋水梵看,却不想……
不过也好,秋水梵此时跟他闹僵,他也不必再费神去想如何说服他改效大皇子之事,那这张纸条,秋家也不必知道,若为敌人,他又怎会轻易把这个消息告诉秋水梵!
嘴角勾了一抹意味深明的笑容,叶钧转身进了自己房间!
这座别院本是地方一豪商的避暑之地,后家破被朝廷征用改建成别院,虽改建了一些亭台风景,却独保留了以前主人的房台格局。
有钱之家,难免怕人暗杀,也因此每个屋内都设有暗道,直通往城外的一处竹林!
扣上门,轻巧的翻开书柜,叶钧一路轻松的来到上次关押玉峰山当家夫妇的竹林小院。
“呀,主子,有人来了……”只听得院内一声娇呼,叶钧眼前红影闪过,屋门被人嘭一声关住。
“不要……会被人看见……坏银……啊!”屋内传出断断续续吵闹和女子低吟声,叶钧一时愣住,站在门外,待明白过怎么回事,不由眉头一皱,脸色也暗沉下来。
“什么人闯我竹林小院,在此鬼混?”
屋内良久没有声音,叶钧正等待不及,欲喊人撞门之时,门由内打开,走出一身红衣锦袍的妖娆男子伴一娇小紫衣女子。
女子被男子搂在怀中,额头的汗水还未除净,脸上迷晕的状态让人很容易想象他们刚才在屋内做了什么事。
“叶先生,别来无恙!”男子眉间挑起一抹邪肆的笑,慵懒的立在阳光之下,却高贵不容亵渎。
叶钧眼皮猛然一跳,不敢相信的紧走几步,“云帝天朝二皇子上官沛?”
“兴致所致,扰了先生的庄园,还请勿怪。本王这便告辞了。”上官沛瞥了一眼叶钧,一手搂紧怀中女子欲出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