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目光落在他受伤最重的膝盖时,脸色猛地转冷,“人有救,腿废了,必须切除!”
“什么?”
“不可以!”陶夭一声大吼,猛然坐了起来,却不料身在树上,还未反应过来,便从树上跌落下来。
“噗通!”直直落在树边的小湖之中,惊起一阵白浪翻滚着袭上湖边洗衣服的妇女身上。
“啊!作死呦,哪个兔崽子不去后山玩,在这湖边的树上闹腾,不要小命……呃?当家的?”
陶夭尴尬的从水里爬出来,朝妇女挥了挥手,呵呵干笑,“那个啥,王婶,我这是在练功……练功。”
王婶上下打量着她,一身的湿衣服,再抬头看看十几米高的千年古树,懵懂的点了点头,“嗯,当家的,那你继续……还是先换身衣服吧,天凉容易感染风寒。到时候若是元姑娘……”话到这,看到陶夭的神情一个落寞,妇女约莫也知道提到了不该说的话,忙笑着赶她去换衣服,陶夭应了,转身朝自己的房屋走去。
陶夭低着头往回走,眼圈却有湿润的迹象。她的几个哥哥姐姐,就这么说没就没了!
三哥也因为救她左腿受伤,现在还处在切除与保留徘徊期,她该怎么办?
“咚!”啊!她的鼻子!陶夭捂着鼻子,顺势抹去眼角的泪珠,抬起头,黑着脸看身前挡路的人。
“宫灏苒,你走路就不能发出点声音?非要学猫走猫步?”揉了揉鼻子,她一把推开男子,继续大踏步朝前走去。
男子在后面很无辜的笑,“怎么能怪我,我已经喊了你好几遍,是你自己没反应还非要往我身上撞,你知道的,我对投怀送抱从来就没抵抗力……是吧,小青?”
过路的女子被他抛了个媚眼,顿时脸色绯红,扭了扭肥胖的身材低声扭捏道,“宫公子,小青……小青嫁人了。”
陶夭身子一个趔趄,回头不可思议的看向笑成苦瓜脸的宫灏苒,旁边开始有人起哄,“……叶大哥,快来,某人又调戏你家媳妇了!”
“宫灏苒,你个兔崽子,敢跟我抢媳妇,先吃我一棒!”声未到,却从远方飞来一支擀面杖,长了眼睛似的朝宫灏苒飞去。
宫灏苒慌忙头一低,躲过长眼睛的擀面杖,高声道,“哎呀,叶大哥,谁人不知道你娶了个美娇娘啊,宝贝的很。灏苒怎么敢觊觎,是当家的乱点鸳鸯,不管灏苒的事啊。”
陶夭一怔,回头怒瞪着某人,某人毫无自觉的冲着她,亮了亮洁白的牙齿。
果然,一阵地动山摇之后,从远方的茅草屋里走出一个身形巨大的男人,直直朝几人走来。
陶夭扶额头,完了完了,又要被唠叨半天。眼中放射出万丈光芒,个个刺向那作祟的罪魁祸首—宫灏苒!
“当家的,你不能因为自己长的丑就这么自卑……”
呃?今天换词了?她愕然的与某个男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惊奇,再一起回头看向身材肥胖的小青娇小的缩在叶大哥怀里。
乖乖个,难道叶大哥心中的美人是他怀中那位?她恶寒的抖了抖肩膀。
“因为宫灏苒刚好也不帅,其实你们可以刚刚好配成一对……”
虾米东东?她搞不清状况的又看了眼宫灏苒,他也回她一个晕头转向的眼神。
“可你们不能因为嫉妒我跟青儿……”
青儿?我还白娘子呢?吞了吞口水,她朝宫灏苒使了个眼神,自己惹来的麻烦自己解决!
那边人也使了个眼神,明明是你弄出来的事,该你解决!
“啊!叶大哥,你看他们俩在眉目传情……”
嘎?两人惊恐的抬头,一个高声喊,“我衣服湿了,回去换衣服!”话落,遁!
另一个“我……”了半天,想不到说辞,看着前方飞奔的身影,一句话猛然出口,“我去帮她换衣服!”
留下两人面面相觑,他帮她换衣服?
“啊!宫灏苒,你个臭流氓!给我滚……出……去!”
某人被一只‘名脚’给踹了出来,坐在门口,眼中闪着晶亮的光芒盯着房内,突然,一道笛声从后山响起,他眼神顿时凌厉起来,收回视线,一个纵身,飞上树,消失在寨中连绵的树叶中。
陶夭换好了衣服,推门出来,“宫灏苒,走吧,一起去看三哥……咦?这家伙人呢?”
瞅了一圈没发现某人的踪迹,陶夭悻悻的一人朝三哥住的地方走去。
为了让三哥有个好的休养环境,他住的地方是寨中最好的瓦房,引了山上的清泉绕着院子,还特意用竹子围城了一个小院,更显幽静别致。
此刻,陶夭站在院门口,纠结的一遍又一遍扯着自己辫子上的铃铛儿,却不敢进院。
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陶姑娘?他不想见你!”说罢,就要关门。
陶夭伸手拦住,“我就进去……看看他?”
元肜笑了笑,看到陶夭睁亮的眼睛又摇了摇头,“看又如何?不看又如何?他已经不接受你了。”
陶夭身子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跟姑娘无关。”
元肜紧盯着她,半响,侧身,让她进门,在她身后低声叹了口气,关上院门走了出去。
陶夭小心的朝小泉边一个带轮子的椅子走去,那里坐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微皱的眉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苍白的脸色却丝毫掩不住他的风华,陶夭的手慢慢往前伸,试图想拂去他眉头的皱痕,却在看到他双手叠放的膝盖猛然收回,那条腿,差点废了!是为了她的任性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