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他只是个小郎中,怎么会知道是什么毒!
“你不是大夫吗?为什么不知道……”
“抱……抱歉!”
“行了,别吼了,她死不了。”单颜一脸菜色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陶夭,心里简直快要恨死了,主子让她保护好陶夭,可她却中毒了!虽然死不了,却需要有人每天用内力帮她驱毒,可能3天就好,也可能需要7天,一个月也有可能,端看驱毒人内力深厚不深厚。
她握了握拳头,自己擅长使毒和轻功,内力根本不行,哥哥下了山,山上的人又都不会武功,除了她就剩冷云禾和曲明月,可是曲明月体内的毒也未清除干净,冷云禾胸口的刀伤……
她焦急的抓了抓头发,丝毫没有了往日的妖娆态。
一群山寨人面面相觑,看着单颜把自己的头发抓成鸡窝,没人敢吱声,半响,她猛然抬起头,对着围观的人大吼,“待着干什么,都走!”
人被她赶了出去,她也颓然的坐到凳子上。
“怎么办?该怎么办……”
“告诉主子。”从外面走进一个人。
单颜头抬起,瞪着来人,“不行!”
“你觉得瞒得住吗?”
“那也不行!主子本身就体弱,冷云禾那一掌又恰巧打在他偏下的心脏处,要不是主子立刻用内力护住了心脉,现在不定成什么样……坚决不可以告诉他!”
窗户外一只鹰边听边撕扯自己的羽毛,擦的,他才多大,不需要涅鹰重生吧?主子倒是需要,陶夭也需要,要不要告诉主子?
最后,他决定把耷拉下来的几只羽毛给拔了,然后数一数拔下的羽毛,单数就告诉主子,双数就不告诉。
结果是单数!
入夜。
一个人影坐在陶夭床前,轻轻扶起陶夭的身子,双掌慢慢运气替她驱毒,直到陶夭头顶升起一团淡淡的烟雾,他才收手,放陶夭躺好,艰难的走出茅草屋。
“宫七弟?”门口的男子愕然的看着出来的宫灏苒一头往地上栽去,忙上前接住他。
宫灏苒踉踉跄跄扶着轮椅支撑自己的身体,抬头朝担心的曲明月笑了笑,“三哥,你怎么来了?”
到山寨几个月,除了第一天在寨口的大堂外,其余时间他从未出过竹园。曲明月亦是一怔,他只是听说小妹受了伤,控制不住就来了。
刻意忽略他的话,看着他苍白的脸,质问,“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想要命了吗?”
宫灏苒身子一顿,双腿有些打软,索性直接坐到曲明月脚边,手在胸口心脏处来回揉搓,试图缓冲那种说不清楚的疼痛,额头也冒汗不止。
“三哥,我没事。”抬起脸,他挂上一抹微笑,可在曲明月眼里看来,他苍白痛苦的笑容实在没有信服力。
看了眼陶夭的茅草屋,又低头看地上的宫灏苒,他的心里突然就涌起一股恐慌,漫天的笼罩着他,侵入他的思想,占领他的身体,让他无法自抑的想把那件东西抱紧,揉进身体。
可是他知道,有什么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否则,他不会有这种让自己都害怕的恐惧,深深吸了一口气,半响,叹出。
“要我喊人送你回去吗?”
“不……不用,我休息一会儿就好。”宫灏苒疲乏的眯起眼靠在曲明月的双腿上,曲明月瑟缩的动了动腿,却又顿住,是该面对现实的时候了!
宫七弟说的没错,他断的是腿,不是心!他要振作起来!
抬手,拉起宫灏苒,双手快如闪电拂过他身上几大穴位,宫灏苒一惊,等反应过来,一股热流已源源不断输入自己体内。他更是大惊,曲三哥本身毒素未清除干净,又要靠内力舒缓腿骨处的疼痛,怎么可以给他!
“曲三哥,快住手!”他焦急喊着,身体运功试图抵抗另一股内力的侵入,不料来自体外的热源更快速更大量的钻进去,让他抵抗不及。
“咱们修的本是一路内法,你只管接收了,既然你要救小妹,那就由你救到底。”话罢,曲明月停止往宫灏苒体内灌入内力的动作,翻手把他转过来,面对自己,起手在他心脏周围的穴道一一点过,半响,方收手,脸上虽一片苍白,却是含了一抹温和的笑。
“我已替你把体内的淤血给推离,这段时间你还是小心为上,等肜儿回来,她或许会有办法。”
两人心里明白,他们的病,身体都可以拖,但陶夭不行,他们存在于陶家的目的就是保护她,即使失去生命也绝不能让她受一点伤害,更何况,两人又是存了喜欢她的念头,更是不容许她的安全健康有半点差池!
了然的点了点头,宫灏苒双手放在轮椅上,“三哥,我送你回去。”
“好!”
两人慢慢走远,从陶夭屋顶跳下一个人,冷云禾!
他看着二人的身影,双手不甘的紧握在一起,脸上挑着一抹含糊的笑容,转身走进陶夭屋内。
他要用自身的内力帮陶夭驱毒,等明天白天,他们就等着吃惊吧!
他是出自好心,只是谁也没想到,事情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宫灏苒疲累的睡着,昏昏沉沉的像是又回到了母亲身边,他小小的脑袋放在娘亲的膝头,歪着头看娘亲一针一线的缝补衣服。
“娘亲,这是做给小妹妹的衣服吗?”
女子温婉的笑着,放下手中的衣服,摸着他的小脑袋,一手摸上自己的小腹,“是啊,小妹妹就在这里,苒儿要不要摸摸看?”